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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件十年前的石辟邪和后来由陆鲲来交易的东汉饮酒器之外,不管徐白怎么找,网上都很难找到一摸一样的信息图片。
她叹口气:“图片这块很麻烦。”
在徐白工作的过程中,陆鲲的目光没有一刻从她脸上移开,徐白的难题他早已了然如心。
又点根烟后,陆鲲夹着烟说:“这样,你先把文物名称做好,图片这块我来想办法。”
徐白看他一会儿,好奇地问:“很多墓葬发掘后,网上都有罗列的文物图片流出,为什么这一份拼凑起来就这么难?”
陆鲲叠着腿,吸口烟:“出土了文物最后却被盗墓贼给半路劫了,不管对文物局还是当时的负责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这还不只一次,是前后两次。你想想看,把这些消息报道给民众弊大于利。不但没什么帮助,还会给各部门都造成舆论压力。谁没事会把丢失的文物图片一件一件发布上去。”
徐白理解了,担忧地问:“那现在怎么办?这样搞,图片根本别想凑全。”
陆鲲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果断道:“那就放弃图片,只记录文物信息。”
徐白说:“我试试。”
凌晨三点,两批次总共一百零七件东西终于凑齐。
这里头大概有八十件是徐白完全能确定的正确答案,但有二十七件名称可能不完全,但相差也一定不大。
徐白将资料全部拷贝进了文档说:“我已经尽力了。上面的时间我已经修改过了,除了图片,应该和原版差不多。”
陆鲲把u盘装进兜里后说:“在我这儿,你已经立了大功,其余的就交给我。”
徐白咬了下嘴唇:“那么,立功的人有奖励么?”
陆鲲盯她一会儿,右眉一挑:“今天亲戚走了?”
“嗯。”
陆鲲抬手摸了记下巴,忽然一个打横把徐白抱起,低头说:“行,奖励你。”
徐白勾住他的脖子,很享受被男神抱着的感觉。
从一楼到二楼复式,徐白都痴痴地看着他。
那眼神勾得陆鲲心里起了一把烈火,烧得他浑身发热。
可此时的陆家大门口,卢阅平从一辆出租车里头下来。
这么大热的天,自个儿的卡车半道熄火怎么也上不了路。结果打车还不幸打了辆空调出毛病的车,这一路,可把人热出了一身的汗。
卢阅平丢了张纸币给司机,从车里下来,随后站在前排窗口。
司机白他一眼:“还得找你五毛钱。”
司机师傅在腰包里翻来翻去好一会儿,心想这客人可真抠门,五毛钱都要。
卢阅平看出他的心思,晃几下身子匪气地说:“磨叽什么?找钱。”
司机不情愿地把五毛钱搁在卢阅平的掌心,迅速绝尘而去。
月光下,五毛的硬币橙黄发亮,卢阅平把钱揣兜里,抬头望向了二楼。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或许只是有些想她了,过来瞧一眼。
可这大半夜的,又能瞧见什么。
卢阅平点根烟吸,抽掉半根后忽然瞧见一男一女忽然出现在窗口激吻。
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手指一弹,尚未掐灭地烟仿佛滑碎了夜色,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后坠落在地。
卢阅平眼神锁在那,从草坪里挑拣出了块石头在手里掂量几下,二话不说就往玻璃窗狠狠砸去
第127章 岔路口的选择()
砰的一声,玻璃破个大洞。
陆鲲眼疾手快,瞬间把徐白护怀里。
徐白却有点没怎么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脑被死死扣住,脸蛋猛就砸在如铜墙铁壁的胸膛里,随着陆鲲躲避的动作身子转了半圈。
玻璃碎片一时炸得就像仙女散花。
定了片刻后,徐白的脑袋从陆鲲怀里钻出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
一道血痕出现在陆鲲的右脸上。
徐白惊地睁大了眼,再回头看看破碎的玻璃窗和一地的碎玻璃,还有一块带尖角的石头。
她冲到窗口往下看,人影都没一个。
这时陆鲲也已站在她身后,俯视着窗外。
楼下确实没有人影,但陆鲲再定睛一看,地上一个被风吹得明明暗暗的烟头还是暴露出了什么。
“你脸破了。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能破呢。”徐白转过身,心疼坏了。
陆鲲倒是没感觉疼,但被徐白这么一说,他还是反射般抬手往脸上抹了下。
粗糙的指腹很块沾染上血迹。
陆鲲皱了皱眉头,没吭声。
他走到洗手间,往镜子里瞧了瞧。
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划痕出现在视线里,所幸并不深。
他拧开水龙头,冲去血迹。
徐白说:“这样就完事了?至少得消消毒,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干的,万一你的脸留疤怎么办?”
陆鲲扯过毛巾架上的一条干净毛巾,擦拭去脸上的水迹说:“男人就该多留点疤才好看。”
徐白被他气笑了。
这时陆鲲说:“你冲个澡,万一身上有玻璃渣,就这么睡下容易伤。地上的玻璃我一会儿会清理干净,你自己别瞎动。”
徐白楞了楞:“那你呢?”
陆鲲说:“我下楼看看。”
说罢,他走出洗手间,从衣柜里帮徐白拿了换洗的衣服,然后把人塞进洗手间,听见水声后才扭开卧室的门把,匆匆下了楼。
大门打开,浓墨般的夜色笼罩着陆鲲。
他往前走了两步,除了绿化带里的叶子随风摆动之外,周遭静得出去。
“找我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陆鲲后头冒了出来。
陆鲲转过身,发现身穿背心和水洗牛仔裤的卢阅平正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卢阅平高抬着下巴,不管是笑容还是眼神都充满着那种天然的匪气。
陆鲲抬头看了眼自家卧室的窗户。
再看看卢阅平所站的位置。
如果从上往下看,这大门旁边的墙壁上头有一块突出的平台,所以正好是视线的盲区。
陆鲲往地上那个燃到海绵的烟蒂跺了两脚,随后向着卢阅平走去。
站到人面前后,陆鲲的双手扶住自己的腰,寒声问句:“你砸的?”
卢阅平眯起眼,瞧了瞧陆鲲脸上残留的红痕,忽地笑出来:“小四儿,挂彩了?恭喜恭喜。你说我哪天要是金盆洗手了,往射击那面发展是不是挺有天赋,搞不好三哥还能进国家队,你说是吧。”
陆鲲不恼,毒舌道:“就你这把年纪进国家队是替人擦枪的么?”
陆鲲这一讽刺的笑让卢阅平本就快要爆炸的怒火瞬间冲了出来。
挺直背,卢阅平冲口而出就骂句:“靠你姥姥的,你有文化你了不起!读个博士就了不起了!嗬,别跟哥在这秀什么优越感。”
陆鲲的嘴唇一勾,打趣地说:“我还读过博士?我不一盗墓贼杀人犯么?”
卢阅平一楞,惊觉自己被冲昏了头脑,一时说错了话。
因为心虚,他下意识地不再看陆鲲,壮实的他依着墙蹲下来,一条肌肉结实的手臂随意挂在裆那,轻声呢喃出一句:“杀人犯,你他妈像吗?”
夜很静,即便卢阅平声音很轻,陆鲲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鲲也跟着蹲在他面前,冷不防问句:“怎么不像?你很了解我?在我心里一直神秘的三哥,咱俩总算是正式交上面了。你说我没忘事之前,咱俩关系很好么?”
卢阅平忽的抬起头,眼神充满着怀疑地问:“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
陆鲲拍了拍卢阅平的肩:“如果好,那自然可以继续当朋友。如果不好”陆鲲顿了小会儿话,笑出来:“如果不好,你三番两次招惹我媳妇,这账是不是得找机会好好清一清。”
卢阅平一听这话,也跟着匪气地笑出声:“你想怎么清?”
“日子还长,清账的机会肯定是有。”这时陆鲲站起来,低头看着卢阅平,皮笑肉不笑地说:“话说今晚在老头那,听你的意思你媳妇出事了。虽然你砸了我家玻璃,但要是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谁让你辈分比我高呢,再怎么样,我也得喊你声三哥不是。”
卢阅平站起来拍几下后背的灰尘,然后瞧着陆鲲,眼眯得更深些。
忽然觉得最近陆鲲的身上多了一份圆滑和机警。
就像今晚他离开许三多住所前说得最后一句话,仿佛把丁烈和他刻意不碰茶水的担心瞧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让人有点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