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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在这间大厦摔死的，”羽所知道的，李信是跟李芳、屠夫他们一起被车撞死的。
“不过，我这么跟你说吧，青怨灵隐秘扭曲，而且他们最大的爱好，”羽凑到李舒瑜耳边，手掩盖住，像是说悄悄话一般，说道，“就是蛊惑那些有死意的人自杀。”
“我不保证一定能阻止他跳下来的嘿，”随后不再啰嗦，把怀中的小鬼头塞到了李舒瑜手上，鬼力驱使而出，双脚如离弦之箭，唰地一声，从人群上端飞过，双目紧紧盯着大厦边缘的一人一鬼。
大厦边缘。
“跳啊，不要再犹豫了，你在这阳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李信看见羽的动作，邪邪一笑，也凑到了那男子的耳边，嘴巴阖动，鬼语直击心灵，蛊惑着，“没钱、没势、女人也跑了，跳吧，重新再来过。”
“没权、没势、没钱、没势。。”
男子嘴里一直嘟囔重复着李信的话，眼神迷离，面向一众警察坐下。
“跳下去，我们一直在阴间逍遥快活不好吗？”李信也随之坐下，言语似有勾魂夺魄的力量，让男子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逍遥快活、逍遥快活。。”
男子心中回荡着李信的话语，腰部瞬间佝偻，眼神无力地丢在了地上。
“诶，快看，他们要过来了，他们要阻止你的快活，把你重新拉回这个邪恶的世界，”李信看到两个警察从旁边悄悄靠近，咋呼一声。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走开，你们走开啊，”男子眼珠猛地睁大，紧紧盯着前进的两个人，大声呼喊着。
“行行行，我们不过去。”
“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先从上面下来好吗？”
“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帮我？我开枪打了人，你们也能帮得到我吗？”男子自嘲一笑，讽刺地看着前面的两个警察，“怎么，你们警察，也会帮我这样的杀人凶手吗？”
“法律是公正的。”
“只要是事出有因，法官肯定会从轻处理。”
“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想抓你去坐牢，”李信蛊惑声不停，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想想你的爸妈吧，你也不想，以后别人看到你爸妈的时候，都会说，这是一个罪犯的父母。”
“难道你想要你父母替你承受这种罪孽吗？让别人戳他们的脊梁骨，”李信邪恶一笑，“跳下去吧，做一个孝子，做一个勇敢的人。”
“别听他的，跳下去就勇敢了吗？”羽沿着大厦飞驰而上，刚好听到了李信蛊惑男子的话，于是分出了部分鬼力，凝成声波，传到男子的耳边，“自杀是逃避，是懦夫，只有直面人生的，才是勇士。”
“直面人生的，才是勇士？”男子眼中似乎又有一道光芒闪烁。
李信邪恶一笑，怨力挥洒而入，把男子包裹起来，部分怨力触及男子的肌肤，从外侵蚀入男子的体内，让男子整个人又变得颓废沮丧。
“听他的干嘛，还不赶紧跳，你想让你的父母承受这种痛苦吗？他们三十多年来，为你受的苦还不够吗？”
“哈哈哈哈，”羽爽朗一笑，鬼力随之喷发而出，将李信用怨力构成的屏障破碎，“别人再怎么说，也不过是闲言碎语，毛毛痒而已，在意它干嘛；丧子才是切肤之痛，一刀刀剜着他们的心头肉的，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
“对啊，不用在意的。。不用在意的。。”
李信看着越来越近的羽，眼中闪过一抹深有意味的神色，“你这一生碌碌无为，一个孤魂野鬼也混得比你强，不如跳下去，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游魂，想怎么尽孝就怎么尽孝，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
羽纵身一跃，站在了男子不远处，听到李信的话语，不禁笑了一声，“自杀是三大罪中的重罪，不得赦免的，就算当了鬼，也要先受重刑，而且终身不得再进人道，连人都做不了，你还怎么尽孝。”
羽跟李信就好像是男子心内的天使跟恶魔，让男子在崩溃与希望之间彷徨。
“我刚刚从医院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被你开枪射中的人，”羽眼神紧紧盯着李信，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是吗？他怎么样了？”男子像是被羽调动起了兴趣，眼神看向了羽，出声问道。
旁边的两个警察却是不明所以，不知道男子面向虚空是在跟谁说话，不过他们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人一个方向，又慢慢地靠近了男子。
“还好，右手穿了个小孔而已，死不了。”
“是吗？我没想打死他的，我只是想要教训教训他，我没想打死他的，”男子摇了摇头，嘴巴碎碎念着，“他做得太过分了，我不想打死他的。”
“我说他还没死，”羽自信一笑，“或许你应该去看看他。”
“不。。我不会去的。。我。。你们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啊。。”
旁边的两个警察靠得足够近了，对视一眼，都肯定地点了点头，从两边突然袭击，一把搂住了男子，把他从大厦边缘重新拉了回来。
一个警察把腰间挂着的手铐打开，反手锁住了男子的手臂，毕竟他持枪伤人了，不由得他们不谨慎。
第42章 你吓到孩子了（）
男子挣扎着被一众警察压了下去，天台上只剩下羽跟李信两个鬼魂对峙着。
“这么巧的吗？还是说，你一直在跟着我啊，”羽望着眼前的李信，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去跟踪你，不过，你这次可坏了我的好事了啊，”李信从边缘处站了起来，伸手抚平了衣服，面向羽，淡淡地笑着。
“坏了你的好事？你已经做了很多的‘好事’了吗？”羽说着，眼神渐渐笼起一股冷意，“怎么，你杀了多少个阳人了？”
李信抬起头，像是回忆一般，扳着手指，认真地数了数，“不多吧，也就三个，你要抓我吗？”
“抓你？”羽眯着眼睛，像是思索了一番，轻摇了下头，没有回应他，而是提起刚刚的事情，“你可以附在他身上，直接跳下去就好了，哪里要这么麻烦呢，还要一声声地去蛊惑他。”
“你当我傻吗？怎么不见你上他的身？”李信讽刺一笑，冷冷地看着羽。
羽当然也不傻，不说控制一个阳人的身体要花费他多少的精力跟鬼力，重要的是，在附身的那刹那，跟离体的那刹那，进行附身的鬼魂是完全不设防的，在那一瞬间，对外界的攻击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若是平常还无所谓，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而已，眨眼间就能离体、重新凝聚鬼躯，但是现在这种环境下，羽跟李信哪里敢去耗费工夫去附身那个男子。
要是想附身在男子体内不出来，那样更惨，虽然没有那个脆弱的瞬间，但是整个附身的阳躯却成了一个容器，被抓鬼师的符咒一贴，那想出来都出不来了。
他们两个的修为本来就差不了多少，万一被对方抓到机会，最少都是重伤的下场。
李信一身怨力猛然催动，周边有丝丝哀嚎声响彻，怨气凝厚。
“呵，”羽见到李信将怨力微微鼓动，散布在四肢，笑了一声，“你打得过我吗？”
“我打不过，那你追的上我吗？”
“追不上。”
“那就下次再见吧，记住了，两个月后我会再来找你，到那时候，我要你的一身鬼力。”
李信的身形忽的一声消散在原地，只留下几丝无主的怨气在空中飘荡。
嘭。。。
远处一道符咒激射过来，在李信消失的地方暴烈地炸开，不过晚了几秒，符咒的大量阳气只将那几丝无主的怨气驱散。
羽驱动鬼力，远远地离开那爆炸的符咒，免得被它的余波碰到。
大厦顶楼入口处，李舒瑜抱着小鬼头，从楼梯急冲上来，脸颊流着几行汗水，呼呼地喘着大气。
“那个怨灵走了你才过来，还丢张符，你不是想乘机把我炸死吧？”羽飘到李舒瑜身旁，把小鬼头接了过来，小鬼头倒是睡得香甜，完全没被外界影响到。
“你怎么让他跑了啊？”李舒瑜没有理会羽的调笑，胸膛起伏不定，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李警官，你去哪里了？”
李舒瑜刚说完，肩膀上的对讲机传出一阵沙沙的讲话声。
“你们先回去，我这有事，”李舒瑜深吸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