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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言回过头,微弱的烛光下,眼里的冷意让刚迈进门的江锦芊脚下一顿,站在了原地不敢往前走去。
江锦芊手里的食盒因身子的颤动有些不稳,心里更是暗恨,自己本就不想来,若不是姨娘说了方家平反在即,自己何苦来受这份罪。
谁知道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长姐跪了几天灵就成了这副模样,那眼神实在是看着心慌。
第3章 该怎么处置()
江锦芊定了定神,一脸担忧地向江锦言走去,“长姐,姨娘身子不好,芊儿伺候了好几日,这才耽误了给母亲跪灵,你一向疼芊儿,不会生芊儿的气吧?芊儿还带了点心来,怕长姐守灵会饿着。”
江锦言只冷冷地看着她,原来自己只当是这个庶妹心地良善,现在想来自己实在是可笑至极。
因为前线传来方家叛国的消息,如今侯府里都躲着中涵院,来跪灵的人也不齐全,大多是方氏的陪房,怎么方家快要平反了,这个王姨娘就派女儿急吼吼地来巴结自己了?
江锦言心里一紧,有个想法一闪而过,王姨娘是洛阳王氏的旁支庶女,和王家一直也有联系,居然能知道方家的事,莫非方家这次莫须有的罪名和王家有关?
洛阳王氏因为做了三朝的外戚,如今又出了个太师,一时风光无限,被称为大周王半朝。
江锦言来不及细想,就被江锦芊拉住了袖子,耳边也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长姐,你别吓芊儿,母亲去了芊儿难受得紧,长姐不能再吓芊儿了”
江锦言冷冷看了她一眼,如弃敝履般的挥开她的手,前世已经看够了,如今她半点也不想再看这梨花带雨图。
“既然姨娘的病比跪灵还要让二妹上心,二妹也不必赶着来灵堂了,心里不敬,难道二妹不怕遭报应吗?”
江锦芊的哭声一滞,长姐一向对她温和,从不会对她如此,难道因为自己没来跪灵就厌了自己?
江锦芊默默垂泪,“长姐,明天芊儿一定来”
江锦言见她擦泪时素服袖口露出的祥云如意金镯,心里更是一片冷意,前世自己怎会那么傻地相信她。
不等她说完,江锦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二妹可真是孝感动天。”江锦言瞥了眼她素服里露出的一丝玫红内里,更是心里怒火难忍。
“雨墨,去唤徐妈妈来,今儿这规矩不立不行了!我娘可是侯府正经主母,怎能被这区区庶女侮辱?!”
雨墨看了眼瘫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却不敢挣扎的江锦芊,这才快步出了门,心里这才放下心,小姐如果被妾室庶女蒙骗那才让她担心,看来小姐是明白过来了。
江锦芊见她似乎不像是说笑,这才慌了神,自己匆匆赶来哪里来得及收拾好自己,可谁知道这个好糊弄的长姐居然这么凶狠起来,她挣扎起来,“不!长姐,你听我说!我”
江锦言扯下她的金镯子,松开她的手,随后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冷冷道:“我堂堂侯府大小姐,管教一个庶女,还要听你教训?真是可笑!”
江锦芊,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踩着我飞上枝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江锦芊被打地扑在地上,发髻也凌乱了,她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自己还有一大堆安慰的话没有说出口,还没能让江锦言对她感激,怎么就成了这样?
江锦芊紧紧咬着牙,忍下怒气,她绝对不能在江锦言面前暴露自己,姨娘从小就教她要忍,只有忍,才有机会出头!
江锦言见她收起怒色,心里更是对她多了分警戒,看来这个庶妹的确不简单,年纪小小就能做到这样隐忍。
徐妈妈守在东次间为夫人抄着往生经,听到雨墨急匆匆地来报,急得立马站了起来,若是小姐又中了王姨娘和那个二小姐的计谋那该怎么办。
徐妈妈火急火燎地往灵堂赶去,还没迈进门就看到江锦言挺得笔直的背影,还有江锦芊跪坐在地上抽泣。
“小姐!这是怎么了?”徐妈妈看得心头一跳,生怕王姨娘会跳出来指着小姐的鼻子,骂她大闹灵堂对母亲不敬不孝,那小姐恐怕也就毁了。
江锦言回过头,脸上的坚毅和镇静倒是让徐妈妈看痴了,竟是有些杀伐决断的样子。
江锦言指着江锦芊冷道:“区区庶女都敢戴金穿红地来大闹主母灵堂,徐妈妈,如今府上中馈暂时是您管着的,您看,该怎么处置!”
徐妈妈也冷冷眯起了眸子,原来是妾室庶女犯上,主母头七还没过就受此大辱,打量府里从此就变了天了?
“以下犯上,冒犯灵堂,依老奴看,是要当众打三十大板才能以儆效尤。”
江锦芊一听便吓得不行,当众打三十大板,那她以后在府里还有什么地位!江锦芊狠狠咬着唇,跪着膝行到江锦言脚下。
第4章 不可小看()
“长姐,饶了芊儿吧,芊儿知错了!芊儿猪油蒙了心,是芊儿糊涂了!”江锦芊哭得满脸泪痕,但却更添了让人怜惜的娇弱。
江锦言实在是不想再看这副嘴角,“徐妈妈,仔细搜一搜她身上还有什么不合礼数的东西,二妹哭得着实该累了,去院子里跪着提提神,别脏了灵堂。”
徐妈妈一脸恭敬,丝毫不客气地捂住江锦芊的嘴,一把拽起她,往院子里去了。
雨墨在一旁打量着江锦言,一身素白孝服也难掩锋芒。
江锦言看了眼雨墨,“小少爷这两日可还好?”
雨墨一直怕小姐厌恶这个害夫人难产而死的小少爷,没想到小姐居然主动问起,雨墨红了眼眶跪下道:“小姐,小少爷被方嬷嬷安置在梧桐苑的东次间了奴婢知道小姐不喜欢小少爷,可是小少爷是小姐的胞弟啊,如果连小姐也不管他,那夫人用性命换来的小少爷该怎么活啊!”
江锦言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哀戚,前世自己的胞弟被自己看做杀母凶手,甚至答应交给王姨娘养育,自己出嫁后听说他性子顽劣总被父亲打骂,最后还因为贪玩落了水,没有救活过来。
江锦言紧紧握着拳,若不是自己愚蠢,将亲弟送去王氏手里,又怎么会被捧杀,甚至还丢了性命,这其中若说没有王氏母女的手笔,她是断然不信的。
“雨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长姐如母,锦程是我的胞弟,我会照顾好他。”
雨墨哽咽着泪如雨下,终于盼到这一刻了,自己这几日来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还要防着府里各院,还要护着心如死灰的小姐,可她最怕的还是小姐被人蒙蔽利用,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江锦言忍着泪意扶起雨墨,“雨墨,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母亲已经去了,可母亲留下的都是我的责任,之前是我糊涂了。”
雪砚端着粥碗迈进门,却听到这样的话,又哭了出来,“小姐!雪砚会好好护着小姐的!”
江锦言又是好笑又是觉得一阵暖意,“又哭,真是成了哭包了,再这么哭下去,这粥还吃不吃了?恐怕是要咸了吧。”
雪砚破涕为笑,放下了手里的碗,“小姐,你就取笑我吧,明儿我给你做菜也不放盐了,省的小姐说都是我哭的。”
雨墨被说得也笑了,“你这小蹄子,只有一张嘴厉害,快和我去院子里吧,别在这儿扰着小姐守灵了。”
江锦言又低低吩咐了雨墨一番,院子里跪着的江锦芊,可是明儿能好好用起来杀鸡儆猴。
雨墨低声应了便带着雪砚出去了。
江锦言跪在了灵前,忏悔着自己前世的罪过,自己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母亲,母亲死前让她照顾好幼弟,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才是生生害死幼弟的罪魁祸首啊。
“母亲,这一世言儿不会再糊涂了”江锦言喃喃道。
母亲对她来说已经是多年前的回忆了,这次重生竟又是和母亲阴阳相隔,她不再同前世那般无措和悲痛欲绝,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容不得自己软弱。
院子外的江锦芊被徐妈妈剥去了里头玫红的锦缎如意云纹衫,薄薄披了件素服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嘴唇已经被咬得溢出血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屋里微弱的烛光。
江锦言,总有一天我江锦芊会将你踩在脚下!
淡薄如纱般的月色下,还未完全凋落的桂花残香阵阵,混在中涵院弥漫着的檀香味儿里。
院墙上挂着青白绸缎的素球,尽管是夜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直延伸到灵堂门口。
这一世的开端物是人非,结局又会是怎样?
天快亮的时候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