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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言侧过头,不敢和他对视,他眉眼轮廓深刻清晰,眸如墨玉,便带着股说不出的清冷。
许君彦见她故作镇静的样子,心里却像是被风拂过的湖面,他见江锦言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他的确不疑心她。
许君彦自嘲般一笑,自己又怎会疑心她呢?
“不过还是要谢江大小姐的安排,不然跟着我的历经前线生死的弟兄们也许就要命丧城外了。”
江锦言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意,看来那伙人的确是手段狠辣,她急声道:“那许公子可有了什么线索?”
许君彦回道:“我搜出一枚刻了梅花的铜钱。”
江锦言皱了皱眉,刻了梅花的铜钱?
“许公子交给了大理寺?”
许君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人进了大理寺就必死无疑,这些都是死士,活不长久的。
他却不想告诉江锦言这种沾了血腥的事实,“大理寺不会有结果的。”
江锦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人胆敢拦前线捷报,必然不是一般的人,进了大理寺多半也会被灭口的,大理寺是查不到什么的。
江锦言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连忙说道:“许公子可以将铜钱给我瞧一眼吗?”
许君彦也不惊讶,直接伸出了手,手心里就是那枚铜钱,不过已经是清洗过的了,原先铜钱上是有血迹的。
江锦言倒是一愣,他这是知道自己肯定要看吧,居然是攥着这枚铜钱来的,不过这就是一般的旧铜钱样式,好像被洗过,一丝尘土都不见。
江锦言接过还带着体温的铜钱,有些温热。
她端详了许久,总觉得那梅花画风线条硬朗独特,很是眼熟,却想不出在哪见过,百思不得其解,江锦言摇了摇头还给了许君彦,却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梅花的形状。
许君彦见她摇头只是浅笑一声,他也没有想过一定能从这里得到什么线索,只是好奇江锦言的推测由来罢了,更何况,他是想来见一见她的。
收起铜钱,许君彦道:“方老将军五日之内应该就会回来了,你不必担心。”
江锦言点了点头,“这次方家能从大理寺出来,还得谢许公子了。”
许君彦皱了皱眉头,许公子三个字着实让他不喜,“以后不用这样唤我。”
江锦言一愣,不这么唤?那怎么唤?等他做了镇国侯那是两年后的事,两年后才能改口叫镇国侯爷吧?
现在他只是个参将,自己一个闺阁小姐总不能按军中叫法吧?
许君彦看他一脸错愕,自己却是笑了,的确是自己造次了,自己和她非亲非故,又能让她怎么唤自己呢。
“明日你母亲出殡我会去路祭。”
洛阳的高门有人出殡,沿路会有官客设祭棚,称为路祭。
江锦言还没错愕完又是一脸震惊,他不是为了明天的安国公夫人的寿辰才回来的吗?怎么能来路祭!
虽说他不是嫡子,可这么做不怕安国公夫人发怒?
许君彦看出她的心思,正色道:“方老将军待我如孙辈,我自然该来。”
江锦言看他一脸正经,也只能点点头,“多谢许”憋了半天,江锦言低下头轻咳一声,到底没想出来怎么喊。
许君彦却一时之间失笑出声,“我先走了。”
江锦言回过神的时候他的身影早已远了,雪砚小跑着进了花厅,“小姐?那就是安国公府的三少爷?他去年从军可是洛阳一大奇闻呀!可我看他一点儿也不像个将军。”
的确许君彦看着是俊逸文雅,可拿起剑来却是有股煞气的,江锦言摇了摇头,这一世还是远着些他吧,已经害了他一世了。
江锦言不再去想他,问道:“谢孝宴前院内院可都稳妥?”
雪砚突然想到一事,忙道:“对了,小姐,刚刚徐妈妈说,前院来了贵人,听说前院一下子跪了一大片呢。”
江锦言倒是有些好奇了,自己母亲的丧事能有脸面多大的贵人来呢?难不成是为了方家的面子?
“走,去瞧瞧。”
雪砚也满是好奇,光听到跪了一大片,就想看看是怎样的气派了。
江锦言走过一段长长的抄手游廊,就看到远处竹林掩映下一大群人围着一人,待走近了看到那人的背影,江锦言一下子顿住了脚步,有些站不稳了。
“小姐!你怎么了!”
第21章 着实是热闹()
江锦言好一会儿才!稳住了步子,抿着唇摆了摆手,“无碍,大概是今儿累着了,扶我回去吧。”
雪砚连忙点头,撇着嘴道:“都怪我不好!非要说来了什么贵人,贵人又怎么样,我才不稀罕,还害小姐走了这么久的路”
江锦言勉强一笑,哪里能怪雪砚呢,只是碰见了让自己差点儿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人罢了。
那个背影自己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他一身象牙白暗纹底锦服,大片的暗梅花纹若影若现,还挂着那块紫玉腰佩,还是那气质优雅的样子,可此刻自己却有些颤意,是深深地恨和悔。
前世自己就沉溺在他温润如玉的柔情里,为他在动荡中谋划着安宁、躲过明枪暗箭。
谁料体弱多病、志在弄弦调墨的周承瑞,竟有如此的狼子野心,也怪自己看不清,他一心韬光养晦,自己却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助力。
最终自己功成身死,他却坐拥天下
江锦言握紧了拳,垂着眼帘,掩盖自己眸子里深深的恨意,脚步却坚毅了许多,这一世,重头来过,周承瑞,你休想再如愿!
回到了中涵院,雨墨听雪砚带着哭腔地说了江锦言身子又不好了,连忙去煎了一碗药。
陆氏听说了,也不许江锦言再走动,让雪砚扶着她去东次间内室歇着了。
江锦言打发了雨墨去梧桐苑看小锦程如何,又打发了雪砚去帮着陆氏送客,自己靠在榻上的青缎靠背迎枕上,一旁红木小几上的青花缠枝瓷碗中药味儿弥漫着,让她越发清醒。
周承瑞在这个时候造访侯府,又是什么用意?他既然不是个真正志在山水的闲散王爷,那就是一直在缜密谋划,这次是为了给方家卖个好,他想拉拢方家?
等雪砚再进来的时候,那碗药已经凉了,却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江锦言还在榻上发愣。
“小姐!”
听到雪砚有些嗔怪的声音,江锦言才回过神,顺着她的眼神才看到已经没有半点热气的药碗。
江锦言浅浅一笑:“只能麻烦雪砚姑娘再去给我煎一碗了。”
雪砚嘟囔着拿起瓷碗,“我该看着小姐喝完再走的。”
江锦言看着她还有些孩子气的脸庞,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身处靖安侯府外院的端王周承瑞茶珉了口茶,又和同来吊唁、相熟的官员略闲聊了几句,便脸色有些苍白,于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告辞了。
江士恒同江士宏忙送到门口,周承瑞浅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送,便带着随从严让出了侯府。
江士恒看着他的背影道:“我靖安侯府这次果真是挣足了脸面,连端王也能赏脸来这一趟。”
江士宏是户部侍郎,对在朝中一向寡言少语的端王不置可否,端王一向为人淡泊,与侯府也没什么来往,这次驾临实在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是因为方家兴起在即,前来卖好示意的?
江士宏摇了摇头,朝中什么事都不可小觑啊,又想到江士恒如今还是一心求官,便道:“大哥,这官场着实是凶险,步步艰难啊。”
江士恒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再艰难,二弟不也爬到了户部侍郎这个位置。”
江士宏见他还是如此,倒也不好多说了,只是自己这个大哥品行倒也端正,就是聪慧不足,入了官场恐怕是心眼不够使啊。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回到了宴席。
出了靖安侯府不远的周承瑞却突然瞧见许君彦也出了侯府,一身月白色锦袍,上马往安仁坊的方向去了。
周承瑞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今儿的靖安侯府着实是热闹,没想到连他也来了?”
身边的严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摸着头不解道:“爷,这是什么人?”
周承瑞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一年前,安国公府的三少爷身为世家子弟,中了进士后却从了军,这事在洛阳城可是热闹过的”
严让恍然,“这就是那位惊动洛阳城的许君彦啊!难怪小人看他也不像个武将,原来是个读书人。”
周承瑞抿着唇笑了笑,“你懂什么,许君彦的剑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