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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从理论上讲。”小天哥儿挠着脑瓜嘟囔:“实际上,也可能连魂儿一块打晕!”
“不管了。来,拿顶门杠打!”辛然咬牙切齿地吩咐。
“真打?”小天哥儿迟疑不决。
“罗嗦啥?又不是打你!你怕啥?快打!”辛然低声怒喝。
“喊啥?打就打!打疼了,可别怪俺!”小天哥儿有些恼火地低声嚷嚷。
“疼死俺活该!谁让俺惹出这天大的祸事。”辛然恨声嘟囔。
小天哥儿下床去取了顶门杠,跳上床,高高举起,追问了一句:“俺打了?”
“打!”辛然咬牙瞪眼。
小天哥儿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抡起杠子,挂着呜呜的风声,向辛然的头上砸去。
“啪”地一声巨响,震荡夜空。
“出来没有?”小天哥儿丢下顶门杠子,抖动着震的发麻的手,紧闭双眼,悄声问。
第六百八十一章 小小涟漪()
? “出个吊啊!你砸球哪去了?啊嚏!”辛然气呼呼地暴了粗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
小天哥儿睁开眼睛,眼前灰蒙蒙,灰土飞舞,眼睛立时被迷,一张口,也打了一个喷嚏。小天哥儿这才意识到,杠子抡高了,打到房梁上了。便啼笑皆非地嚷嚷:“你下地坐着。坐床上太高了。”
“请问公子,出什么事了?”窗户外传来端木水塘的问话声:“怎么这么大的响动?”
“啊,没事。嗯,一个大老鼠在房梁上,俺用顶门杠砸老鼠来。”辛然眼都不眨,便编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解释。
“哦,俺当发生啥事了哩。用不用俺帮你捉老鼠?”端木水塘松了一口气,笑道。
“不用。老鼠跑了。”辛然瞪着小天哥儿回道。
“那公子就好好歇息吧。”端木水塘说着话,走了。却没回房屋,而是奔后面的茅厕出恭去了。
辛然同小天哥儿等了一会,估计端木水塘回到屋中睡下了。辛然这才瞪了小天哥儿一眼,低声喝道:“再来。这回看准了再砸!”
小天哥儿有点哆嗦地嘟囔:“俺怕见你的血肉乱飞嘛!”
“快别费话了。一会天都亮了。”辛然盘腿坐地上,不耐地催促。
被逼无奈,小天哥儿咬咬牙,眼睛眯成一条缝,盯住辛然那已经乱蓬蓬的脑袋,杠子抡圆,嘿地一声,一杠子砸下。
“哎哟!”辛然疼的惨叫了一声,歪倒在地。
“哎,出来没有?天啊,怎么晕过去了,还没出来?没死吧?”
小天哥儿有些惊慌失措的嚷嚷着,上前察看,失望地嘟囔:“俺就说嘛,魂儿也会被打晕。。。。。。”
“公子,还没睡嘛,跟谁在说话?”窗户外传来端木水塘的问话。
小天哥儿一惊,急忙缩小,嗖地躲藏到床下。
“咦,这是怎么啦?”窗户外传来端木水塘的惊叫。
窗户是纸糊的,有一块已经破裂。端木水塘透过裂缝,隐约地看见辛然倒在地上。端木水塘急忙用力推门进来,一进门便惊骇地呆住。
眼前的景象太诡异了,辛然倒在地上,顶门杠丢在一边,却没有第二个人在场。端木水塘虽然不是捕快,但巡警干了快两年了,加上身上又有不俗的武艺,对江湖上的事儿,还是知之甚详的。
眼前的情景,一看就是辛然被人打了闷棍。
可从自己听到声音,再到入门这期间,根本没有人逃出去。
那个打闷棍的人哪去了?明明白白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打过闷棍后,打闷棍的人还说话来着。怎么连眼睛都没眨,就没人了呢?
天州一般人家的房屋里,都没有天花板,直接就是房梁、屋架。再上面便是草席、瓦当。屋子里更是一目了然,除去一张大木床,再无长物。不用看,水归塘都知道,床下没有人。看到这,端木水塘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骨咯吱咯吱响,嘴里咝咝抽凉气。
端木水塘认为,一定是想致辛然于死地的仇人,跟踪而来,打了辛然的闷棍。可这人也实在太高明了,打了闷棍,便消踪匿迹。
这人若想害自己和家人,那不是易如反掌?
辛然醒来。发现端木水塘的妹妹端木水秀正两眼发直地瞪着自己。
“你醒了?吓死俺们了。”端木水秀惊喜交集地嚷嚷:“俺哥去给你请郎中了。”
“俺怎么啦?”辛然捂住头,呲牙咧嘴地问。
“你被小贼打了闷棍,昏迷不醒。吓死俺们了。俺哥一早就出去给你请郎中去了。”端木水秀松一口气,抚摸着小胸脯问道:“你疼的邪虎吗?刚才又喊又叫,还咬牙切齿的。”
“那不是疼的,是有人要咬俺喉咙。。。。。。”辛然打个寒战,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你那是做梦。别怕。喝水吗?俺给你沏了红糖水。”端木水秀喜形于色地望着辛然。
“不、不用糖水,凉白开就好。”辛然捂住脑袋,哼哼叽叽。
“已经沏了,不喝也瞎了。”端木水秀笑容可掬地说着,捧起用棉套子包裹保温的茶壶,给辛然倒了半碗水,递到他嘴边。
辛然看看端木水秀带补丁的青色小棉袄,居然鼻子有点酸。
辛然从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连伺候他的丫头以及婆子,都不穿带补丁的衣服。那些丫头们,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却也花花绿绿,不是这种死一般的青色。
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儿,穿这种衣服,实在让辛然心底发疼。
他就是见不得女孩儿受苦。辛然的目光,由端木水秀的胸上,转到她的脸上,他看到端木水秀的小嘴,在嚅动。辛然的目光转到糖水碗上,心神一动,想到:“或许,她长这么大,也没喝过几次糖水。”
辛然忍着头疼,眼珠子一转,笑道:“这糖水好烫!”
“不烫,一点都不烫!”端木水秀放下茶壶,用两只小手,用力捧捧碗,感受了一下温度,笑容满面地说道:“你碰都没碰,怎么就说烫?”
“俺不信,俺不信。真不烫,你就喝给俺看。俺看着就烫!”辛然连连摇头。
“真不烫。不信俺喝给你看。”端木水秀浅浅地抿了一口,笑道:“看,不烫吧?”
“就是烫。”辛然蛮不讲理地叫道:“不烫你为啥不大口喝?你是想害俺。要不你就大口喝!”
“真的不烫,你看着。”端木水秀一脸委屈地说着,大大地喝了一口:“你看,不烫吧?”
“嗯,看样子是不烫。”辛然笑逐颜开。
“那你就喝吧。”端木水秀也笑了,喜上眉梢地将碗递到辛然嘴边。
辛然摇头晃脑:“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男女授受不亲。俺不和女子喝一个碗的水。剩下的,你都喝掉吧。”
“这人咋恁多事?”端木水秀白了辛然一眼,生气地一口气将碗里的糖水全喝了。
“可甜?”辛然笑嘻嘻地问。
“嗯,甜!”端木水秀点点头,拿着碗向外走。
第六百八十二章 定计()
? “干啥去?”辛然问。
“给你洗碗去!你不是不跟女子用一个碗嘛。”端木水秀又翻白眼。
“不用洗。是你没听清楚。俺说的是,不跟女子喝一个碗里的水,不是不用一个碗。”辛然笑道。
“你这人咋恁娇情。。。。。。哦,你蒙俺喝糖水?”端木水秀反应过来,又嗔又喜地望着辛然。
“甜吗?”辛然喜笑颜开地问。
“嗯。。。。。。”端木水秀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羞涩地垂下头。
“这样的人儿,咋就不生在富贵人家呢?”辛然望着端木水秀,暗暗感叹。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阿秀,公子咋样了?”端木水塘匆匆忙忙进来。打破那种微妙的小小的尴尬。
“端木哥,俺没事了!”辛然急忙应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端木水塘搓着手喜出望外地嚷嚷。
“哥,你请的郎中哩?”端木水秀一脸期待地问。
“俺带的钱不够出诊的,跑了多少家,没郎中肯来。”端木水塘满面尴尬地搓着手。
端木水秀急忙去怀里掏摸:“你咋不早说?俺这还有钱。。。。。。”
“不用了!俺这不是好了吗?!”辛然急忙打断端木水秀,阻止道:“郎中不来更好,省得花冤枉钱!端木哥,你看看,俺真的好哩!”
辛然说话间,将头伸向端木水塘。端木水塘看了看,果然好了。不但没留下疤痕,也没有留下肿块。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