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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怎么忽然决定要去北朝,哑叔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呢!
林婧雪低着头,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仿若老僧入定的敲木鱼声,听得哑叔的话,她半晌才回了一个,“哦。”字,简短地不能再简短。
哑叔见林婧雪不欲多说,便收拾了东西出门,打算去看看呈门上下其他人的进度,辰时一刻便要出发,现在已经是亥时了,这群小子才接到消息,他当真是怕他们直接睡过去了,误了林婧雪的事情。
这倒不能怪哑叔多心,实在是这些日子,呈门上下的人本来都暗暗酝酿着一番大动作,谁知道林婧雪一直都让他们干些打听消息,跟踪人之类的小事,他们便觉得有些乏味了,自然也备怠起来。
江湖人士,自由散漫惯了,虽是自林婧雪接手后好了很多,但到底难改劣根性。
果然,哑叔刚视察了几个人,便发现他们都草草收拾了下,便蒙头大睡,真正是不把这次北朝之行放在心上。
“王勉,让你带的那些书卷,你都没拿齐?”
那可是林婧雪平日最常翻阅的书籍,很多是孤本,谁知道是不是会派上用处!带上带上!
王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便摸去了藏书楼。
“顾丛之,不是说了很多遍,路上联络用的信号弹要按门主的吩咐,至少准备三套,而且都要准备妥全,你这就一套常用的完整,另外两套稀稀拉拉的,万一碰到什么意外”
“哑叔,我这就去这就去!”顾丛之不等哑叔说完,便随便套了件衣服落荒而逃,他可受不了哑叔的这念叨劲。
说起来,这信号弹,还是林婧雪无聊时根据呈门现有的联络暗号研制出来的,她觉得,在这个没有电话的时代,信号弹的联络尤其重要,能提高很多事情的效率,也更能保护门派消息的传递和门派成员的安全。
顾丛之对这个信号弹是十分信服的,心里对林婧雪也就十分信服。
看似不起眼的宅院,外面看起来一片漆黑,实则在里面却是人头攒动,屋顶上也是黑影重重地飞来飞去。
林婧雪一夜未眠。
明明就要去北朝了,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是有股淡淡的涩然感,仿佛针刺般,让她疼痛难当,难以入睡。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刻意催眠自己忘记白胜南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己身边稍微有点棘手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白胜南。
她需要白胜南来帮帮她,或者说,她想要把自己筹谋后的果实双手呈上的人,只有白胜南一个。
无论是四皇子闵衡,抑或是其他的人,都不是她想合作的对象,也不是能让她信服的合作伙伴,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只信服过那么一个人。
“胜南。”林婧雪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苦笑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微卷的眼睫毛随着清风颤动,仿佛林婧雪此刻胸膛中跳动的心思。
他白衣如雪,长身玉立,温文如玉的模样,仿佛一滴细细的雨水,“噗通”一声,落在她的心房,荡起一波浅浅的涟漪,渐渐地向外扩散开。
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我原来十分想你,你你还好吗?
带着湿露的风自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屋中的静谧。
“小姐,该上路了。”
那是在萦城,还有一天的行程,她们就要赶到北朝国都。
她在马车中缓缓地醒转过来,觉得有些气闷,洛梅去外面买热食又迟迟不归,她索性从马车中下来,漫无目的在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中行走。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哗,有一小簇人围在一起,似乎在指指点点。
“丧尽天良啊。”
“当真是世风日下,怎么就没人管管。”
“当今天宣帝睿智,怎容得这种人渣。”
林婧雪不好多管闲事,只隐约听得似乎有人受了什么委屈,让老百姓都看不过眼,又说了没人管,心中猜着必定是以势压人之类的事情,便折身要离开。
谁知,人群中忽然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少年的声音,那声音有些似曾相识,一般人自是不可能听清楚,可林婧雪如今的功力非同昔比。
第三百三十二章 萦城巧遇()
林婧雪立时顿住了步子,鬼使神差地往人群中走去。
一层层地拨开人群,她便听得前面有嚣张的声音在叫唤。
“林家娘子,你就跟了本公子又如何,本公子不嫌你非完璧已是高看你一等!”
“是啊,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非但胭脂俗粉,还带着个拖油瓶,能做我们张府的姨奶奶,那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了,居然还不知道惜福!”
原来是在强抢民女。
林婧雪心中计量着这事怎么处理,手也拨开了最后一个挡在身前的人,直直地往造事的人看去。
见是一个穿着藏青衣色的浪荡公子,长得尖嘴猴腮的,那两瞥浓浓的上凸眉毛尤其显眼,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喽啰,身前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林婧雪,做一副妇人的装扮,穿一身粗麻的缁衣,手上牵着个七八岁的稚童,腰背挺直,便是看个背影便知道是个硬气之人。
林婧雪的心中无端地一动,已经打定主意,今日这事定要插手。
她往那浪荡公子看去,见他身边所带之人不多,可那两个喽啰似乎围观之人都认得,而且家中权势颇大,怕是这萦城一土霸王,是以这么长时间,他凭白拦着那妇人,所有人敢指指点点,却是无人敢上前帮那妇人一把。
“公子爷见谅,亡夫才去半载之数,民妇与他伉俪情深,在其坟前笃志终身不再另嫁,委实不是不应公子爷,还望公子爷体谅。”那妇人的语气粗哑中又有些清朗,而且斟词酌句,与她的一身民妇打扮颇为不合,只怕还是个有教养人家的女子。
也难怪,一身缁衣,丈夫新寡带着稚儿还被人给看上。
林婧雪摇了摇头,正想着怎么出手,却见那浪荡公子似乎十分不耐,他邪邪地笑了一声,他身边的小喽啰上前一把将她推开,竟是直接去拉扯那个稚童。
“你干什么!”妇人的力气怎比得过那两个男人,她慌乱地护着稚童,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那个稚童也十分执著地拉着妇人的手臂,不肯撒手,一边还用小腿踢打着来拽他的人,“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坏人!”
倒不愧是这妇人的孩子,脾气也像,眼看着那稚童要被拉离开妇人。
林婧雪捏了一个佛珠子,手指轻轻一弹,那佛珠子打在那喽啰的腿上。
“哎哟!”两个喽啰忽然莫名地摔了下去,他们只感觉到自己的脚上一阵剧痛,当前又只有那稚童在踢打,便当是那稚童下的手,面上立时便凶神恶煞起来。
林婧雪没想到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去对付一个稚童,要伸手帮忙已经是晚了一步。
“啊娘!”那稚童被他们一脚狠狠地踹飞起来,他整个人往后飞去,虽然反应及时,在空中及时翻了个身,却还是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林婧雪慌忙上前,想要将那稚童扶起来,谁知那稚童却是猛地爬起来,看也不看林婧雪,便往他娘身边跑去。
林婧雪整个人却是呆住了。
稚童的面容,虽然有些掩饰,但在两人靠近的一瞬间,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那是本该已经死了的林繁,怎么会?
她霍然转头,死死地盯着稚童的背影,又看了眼旁边无助的妇人,忽然念了一句,“人间最叹是芬芳,易把时光抛。”
这句词,只要是真地是那个人,就一定会有反应。
果真,那本来还无助的妇人,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看向林婧雪。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早已凝起了一层雾气。
谁也没有说话。
那妇人正是林婧雪心心念念许久,却一直没有联系的闵华卿,而她旁边的孩子,便是林乾的儿子林繁。
林婧雪从来不曾想过,不过是随意一走,居然能碰上他们,这简直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见林婧雪迟迟没有回来的哑叔找过来,帮闵华卿和林婧雪收拾了眼前的残局,那个张公子本来还想叫嚣着什么,见到了哑叔亮出来的牌子后,便刹那间闭嘴了。
因着闵华卿和林繁二人,林婧雪特意推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