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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也皱了皱眉头,轻飘地瞧一眼兴奋得溢于言表的陈姨娘,把眼儿移了开去。
陈姨娘得了这个机会见皇上,女儿又进了宫,还养有英宗唯一的皇子,自是喜气洋洋地。这回依仗着女儿在相府扬眉吐气,也不枉她苦熬到今日。
王元珊虽是厌烦陈姨娘举动,但皇上在位,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半梦是世子母亲。再一个即便她是相府主母,这会子皇上莅临,她也不能专断,于是端了茶盏子吃茶。
陈姨娘见众人并不阻拦她,越发大了胆儿,说笑道:“皇上,您怎么没有带世子和肖妃一并回来,小的自上回见了世子,日日都念叨着何时在见这宝贝外孙儿,可想坏小的了。”
梁靖恒见肖芷曦不做声儿,只是吃着茶并不发话,他搁了碧螺春不悦道:“肖陈氏,这厅堂能来的只有诰命夫人,朕没有传你,你冒冒失失跑来,实在缺了应该有的礼仪。再一个半梦的母亲是太太,世子也是太太的外孙儿,于你并无关系。太太是个好说话的人儿,纵容你没有一点子规矩,当日我还在靖王府时,侍妾是不敢如你这般没有一个上下的。侍妾没有我和曦儿的应允,都得在跟前小心服侍着,若是乱了规矩,王府的家法从没有轻饶过。今日是你第一次犯了规矩,下次若还这样,朕替太太管教于你,让你明白自个的身份。”
第144章 也就换汤不换药()
陈雪柳如当头一棒,猝不及防,随即脸臊得通红,垂了头告罪后退出了厅堂,她惊惧地回自己小院时,腿儿直打哆嗦。
天恩难测,当日皇上娶肖芷曦不是因半梦么?皇上不是喜欢梦儿才连带让肖芷曦进了靖王府,怎这会子如此尊贵着肖芷曦?那自己女儿该如何?
自梁靖恒登基后,她的娘家哥哥来了相府,说坊间传着梦儿会被立为皇后,说朝廷里面拥护皇上继位的大臣连上数本折子,请求立肖半梦为后。
她听了哥哥这话,喜得数夜兴奋得睡不着觉,若是女儿立为皇后,自己不说在相府能成当家主母,最起码也和王元珊一样,成两头大的相国夫人。再则王元珊的娘家已失势,父亲和兄弟全数被抓,肖芷曦又被休回相府,即便再进宫也不会得宠,自己怎么都会成显赫的一品诰命夫人,没想这会子,被英宗在相府诸人面前把脸面驳得掉了一地。
心中气急不忿,回房劈头盖脑就打跟前的小丫头荷叶,又不许荷叶哭喊,一下一下使劲抽着,用力过猛把尺子都打断成两截。她气呼呼又去寻着板子,大丫头马莲看不过眼,好言劝着,也被她没头没脑掴了几掌。
前堂餐厅已开始摆饭,府里一时准备不及的,让醉月轩带了食材和厨子过来,虽然时间短,但也置办得热闹喜庆。
三尺长的药瓜雕有亭台楼阁,松鹤,寿星一众的仙人儿,看盘上又摆了许多的蜜雕果子,五彩缤纷极是爽目。
正值河豚上市,烧了几尾肥美的河豚,并数十热菜点心,土步辣羹、酒醋白腰子、烙润鸠子、海盐蛇鲊、煎三色鲜、煎卧鸟、酒煎羊二牲醋脑子、糊炒田鸡、青虾辣羹、酒醋蹄酥片生豆腐、百宜羹、酒炊淮白鱼、烂蒸同州羊羔等。
菜式摆得差不多,管家福伯来禀,肖安邦恭请皇上和娘娘入席。梁靖恒扶了她坐了主位,肖安邦和夫人一左一右坐了主陪,王元珊依次往下是长公主、长媳妇,肖安邦往下是四个儿子。
席间他对她极其温存,不时地给她布菜,王元珊暗暗瞧着,并无松懈。餐后月儿已高悬,肖芷曦和母亲去了自己蘅芜院,梁靖恒则在肖安邦的陪同下去了书房。
晚风习习,园子里栀子花竞相开放,忍冬花爬满了她的小院墙儿,暗香浮动。
她让跟随的宫人退了后去,挽了母亲的胳膊缓缓行走。
王元珊不舍地伤心道:“曦儿,你好不容易出了靖王府,如今又回了尔虞我诈的宫里,往后怕是比靖王府还艰难。”
她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少不得安抚母亲:“母亲,皇上待我比在靖王府好了许多,他答应会尽快放了帅府的人,说已经吩咐大理寺对帅府的人以礼相待,不得动粗。”
王元珊掏了帕子擦着眼泪:“曦儿,你父亲也关照了大理寺上下,我昨个去大理寺探望过你外公和舅舅他们,虽说没有受到什么大的酷刑苦楚,但往日率领千军万马之人,如今成为阶下囚,叫他们如何受得住这个打击!王家自太祖建朝以来,一直都是门庭光耀,官拜一品,还出了中宫皇后,没曾想会到今天这地步。”
这几日她的心儿也悲戚着,自己的亲人,对她无比宠溺的亲人死得死,关得关,外公年岁已年迈,舅舅这回又看在她的份上,全力支持了皇上,却得这个结果,让她也百般不好想。
她扶了母亲到了院里灵璧石前的石凳上坐下,轻声问:“母亲,虽说皇上此次西征掌控了部分军权,但表舅一府仍然军权在握,怎会没有任何动静,就全数被擒了?”
王元珊瞧了远处的慈姑等人,心寒地极小声缓缓叙:“曦儿,我听你外婆说,那日咸帝说是不行了,要临终托孤,召了你姨母和太子在跟前,又让宫里的总管火速让王家两府主事的男丁进宫议事。咸帝前些日子好几回都要咽气了,你外公和三个舅舅,以及你姨母父亲和兄弟皆不疑有他,当即就跟着王总管进了宫。谁知他们前脚刚进宫,后脚就来了二万禁卫军围了两府,一个叫狄林的,也是这回的新科武状元,先就拿下你表舅那府在府里的男丁。王东阳说是反抗当即被处死,旁的不在府里的男丁,也被他们摸清了去处,另有禁卫军抓捕,和狄林同一时间动手,无一成年男丁漏网。各大军里太上皇的圣旨同期抵达,罢免了王家所有的将领,另有过从甚密不服的,就地斩立决,接替之人当即就接管了军权。”
听了这话,她心里一片拨凉拨凉,历来功高盖主之人,没有几人有好下场。当初和汉高祖刘邦一起打天下的,能得善终的不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来不是新鲜事。帮刘邦得天下的三个顶梁柱,张良功成身退隐身世外,萧何被拘,韩信先是借故从诸侯王降为淮阴侯,后被吕后骗入宫里用麻袋装入悬吊在长乐宫,宫娥用竹枪乱枪扎死,勉强合了刘邦对韩信‘三不死’的承诺,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兵器不死。
历史每次轮回,不外乎是换汤不换药,新瓶装旧酒而已。
若是正当名分先罢帅府军权,估计太上皇担心帅府起兵造。反,太上皇用此手段虽然把政变遏制在萌芽状态,防控朝廷动荡,但对帅府却是残酷的。
如今,只得先营救出外公他们,再想着办法周全。
母亲的忧虑她也明白,可她不入宫就更没有法子保全帅府,皇上多少还看一点子她伴他西征之劳苦,舅舅对皇上的襄助也不可能半点情面也不讲,宫里的艰辛定是比靖王府还多,可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但她少不得安慰母亲,只往好的说,让母亲少替她忧心。
梁靖恒随肖安邦到了相府书房,此间书房和待客正厅一般大小,一列一列的书柜上有数千卷藏书,一张六尺见长的大书案旁安置一张紫檀的略小一点子的书案,案上所用物件比大书案精巧的多。
他信步走到小书案旁坐下,书案上鸲鹆眼端砚触手可及,仿佛主人并未远离,他坐到扶手椅上,看着书案的笔墨纸砚。
肖安邦亲自给他泡了老君眉,遣了小厮,心力交瘁道:“皇上,内子的父兄何时能放出大理寺?”
他握了茶盏子,温和道:“相国大人,明日就会放出太太一府的人,虽是罢免了官职,但旁的并不涉及,先冷一段时间,视情况另作委用。”
肖安邦沉沉地瞧他一眼问:“那孝定太后一府的人该如何处置?”
他沉吟道:“父皇两府的人皆不打算放,看着王中基这回西征有功,暂且宽恕他们这一府的人。孝定太后父亲王庆年一府的,定是会为废太子鸣不平,放了出来怕是会生事故。但曦儿央了我,我也不能太拂她的面子,如今我和曦儿好不易再相聚,我怕一个不慎,曦儿会离我的心更远。以前因种种的因由,让曦儿误会我待她不好,我想护着她,没曾想孝定太后仍然想杀了曦儿。原以为曦儿在西夏遭伏击坠亡,当时我的心儿就去了,发誓不灭李元台绝不班师回朝!此后哪怕战事艰难,但每每想到曦儿,想到永失了爱妻,顿时气血直往心窝子里涌,凭着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