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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飘出了水榭,斟入青釉白瓷杯,清而碧透。
贺兰琉品了一口,笑意俊雅道:“王爷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北九渊不置可否。
他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致,道:“这战王府的风光无限,每每到这府上来都很是享受。可年年如此不曾变更过,长此以往倒觉得冷清了。上次还听淑妃娘娘说想要为你甄选王妃。”
北九渊面色从容道:“不急。”
贺兰琉挑眉:“你是不急,再等下去,估计全京城的人都不得不怀疑你有特殊癖好。府中别说王妃,连个侍妾都没有,这偌大的王府里可不就冷清。”他看了看北九渊腕上挽着的那串佛珠,油光发亮,不由又道,“这佛珠我见你已戴了许多年,莫非还放不下过去?戴着戴着久了,真以为自己信佛么。”
北九渊低眼亦看了看手上的佛珠,指端轻轻拨弄,一颗一颗,圆润饱满地从他指上流过。他云淡风轻道:“只是习惯了而已。”
贺兰琉在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之前,也是京中有名的贵公子。从小和齐王、战王在一个上书房里读书长大的。他对北九渊的过去多少有些了解。
贺兰琉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着,低低道:“东溟已经灭亡很久了,你除了放下还能怎样。”
北九渊手指一顿,那颗佛珠卡在他的两指间,怎么也过不去。贺兰琉见状便笑着掩饰过了,道:“这次南荒附近的边远小村爆发瘟疫之事总算是忙过去了,我看那国师死死揪着这件事不放,大概是想方设法地想找你纰漏。想必你也知道,玄明和明王走得很近。”
北九渊面色淡然,听贺兰琉又道:“明王游历在外,为皇上寻求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材,听说正在折返的途中,很快便要抵京了。”
北九渊眸色幽沉,终是不置一词。
这时花园另一边,贺兰琉抬起头就见一道灰白的身影正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跑来,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东西,王府一干下人是拦也拦不住。贺兰琉眯了眯眼,唇边倏地就笑了,收起折扇往北九渊肩上轻轻敲了敲,笑悠悠道:“总之你小心一点。看样子今年你府上却是有点不一样,怎么的,不打算告诉我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吗?”
北九渊顺着贺兰琉的视线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清池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吩咐管家道:“不是让你们看着她不要乱来吗,把人拦下,拖回翡翠园去。”
清池越跑越近,叫贺兰琉看了个大概,虽看不清具体长何模样,但听声音以及府中下人对她的称呼,姑且认为是位女子。贺兰琉饶有兴味道:“嚯?原来是个道士?还是一个女道士。”他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北九渊,“没想到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口味就这般独特。”
北九渊抽搐了一下眼角,起身就朝水榭外的清池走去。清池正被下人拦着过不来。
北九渊冷着脸道:“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过让你今日不要乱来?”
清池淡定道:“是你食言在先,贫道这才来打翻你们友谊的小船。来你告诉贫道,你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的,言而无信、不守信用、违背承诺,不是应该孤独终老的吗?”
北九渊扶了扶额,好言相劝道:“我好像并没有说我要食言,只是最近比较忙。”
“贫道又没耽搁你白天的时间,只是要晚上出去片刻,你晚上忙甚?忙着睡觉吗?”
北九渊也并不是故意这么拖着。只是上次清池的铜铃落在了那街上恰巧被玄明捡了去,他担心玄明会发现什么。如果道士掉了法器,定会回去寻找,玄明要还在那条街上暗里守着,对清池而言绝非是一件好事。
北九渊道:“此事稍后再说,你先回去。既然是答应了你的事我自会办到。”
“你答应的事遥遥无期,贫道会让这件事的经验教训告诉你,道士不是好惹的。”说着就让北九渊阻拦不及,跳起来朝水榭里的贺兰琉招招手,呼道,“客人,客人你好,贫道也想来喝杯茶,不知客人介意否?”
贺兰琉正嫌这王府里冷清呢,怎知下一刻就蹦出个小道士来。虽是穿着灰白道袍,可也给这满目的花园锦簇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贺兰琉举着扇子亦对清池招招手,扬声笑道:“相逢即是缘,在下并不介意,道长请进。”
北九渊道:“你不许过去。”
清池一本正经道:“客人相邀,贫道怎好拂他好意。你放心,贫道定会帮你好好招待他。”
说罢清池就绕过北九渊,兴冲冲地往水榭里来了。甫一坐下,贺兰琉就递给了她一杯茶,她渴了一口就喝干了。
这小道士的模样却是有点再普通不过了。贺兰琉手里把玩着扇子,一面仔细打量她,心想不知北九渊好她哪口。北九渊不是讨厌道士的么,怎还会安放一个道士在家里?
想必她外貌普通,总有其他方面比较特殊的吧。
结果清池喝完一口茶,抬头往贺兰琉一看,顿时就是一愣,道:“客人长得好俊啊。”
贺兰琉看着北九渊黑着脸缓缓走进水榭,听了这话忍俊不禁,道:“道长过奖了,与王爷相比,在下还差一截。”
清池道:“有的人模样好心却不怎么好,有的人模样好心也好,贫道看你就是模样好心也好的那种。”她又凑近贺兰琉看了一眼,严肃道,“不过贫道看你印堂发黑,眉毛下垂,双眼无神,面色无光,最近可能运气有点背。”
第54章 贫道是讲道义的()
北九渊扶了扶额道:“够了,喝茶便喝茶,不要乱说。”
“贫道没有乱说。”
北九渊:“上次你对方先生可不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清池道。
贺兰琉含笑看着北九渊,道:“这小道士有点趣,让你很头疼吗?”
清池全然不理会,又对贺兰琉道:“不如贫道给你算一卦如何?”
贺兰琉道:“好啊。”
北九渊:“她只是个江湖术士,不要相信这些。”
“就让她算一算又不能怎样。”
清池便让人拿来纸笔,没忽略贺兰琉眉宇间的那股黑煞之气,放到贺兰琉面前,颇为严肃道:“请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贺兰琉字也写得漂亮,生辰八字在纸上清晰无误。清池从金钱剑上拆下几个铜板,边问:“客人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贺兰琉看了一眼北九渊,笑笑道:“相交甚好,你若讹我,下次我还能登门来找你的。”
清池道:“看在你和他关系还不错的份儿上,贫道让你这次化险为夷。”
北九渊没好气道:“说得倒还煞有介事。”
清池本是来捣乱的,打算一进水榭就做做法事撒撒符灰,落进他们的茶杯里看他们怎么喝茶,再把贺兰琉乱忽悠一通再吓跑他,最后搞得不欢而散,和北九渊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她就拆散了北九渊和贺兰琉的友谊。
她的计划本来是很周全的,结果进来一看贺兰琉眉宇间的煞气,便忘了先前的计划,还真给他卜了一卦,还算了一命。
虽然她看不惯北九渊,也不能让北九渊的朋友遭了邪。
见清池掐着手指许久未说话,贺兰琉便问:“如何?”
“贫道目测你即将会有血光之灾。”
北九渊已经见怪不怪:“……因为他长得好看是么。”
清池道:“客人去年人生大喜娶贵进门,今年却难保母子双全。”
贺兰琉愣了愣,渐渐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笑意,有些难看道:“道长这种玩笑开不得,莫不是先前便听人说起在下的妻子怀孕已足月,不日将临盆?”
清池年轻的脸上镇静而严肃,不得不说当真有几分说服力。北九渊见她是认真的,便也不再阻止,微微凝了凝眉。
“如此便是了,母体孕育新生命,待临产之时最为薄弱,容易遭外邪入侵。”清池手上夹着一张符,往贺兰琉眼眉间一贴,待再取下来之际,只见符印间困着一抹黑气,随着符纸燃烧也化作了灰烬。贺兰琉瞠目结舌,清池便又看了看他平整光洁的印堂,道,“看样子遭邪的不是你,而是你家即将临产的夫人。”
贺兰琉不信也得信了。先前水榭中还谈笑风生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他神情一派低沉急躁,还苦苦按捺,低沉道:“依道长看应该如何化解?”
清池照贺兰琉的生辰八字画了一张朱砂符,她手法且灵活,几翻几叠便折成了一个八卦形状,交到贺兰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