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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我们一起的啊。”清晏不解。
“其实我们并不合适”,言蹊终于说出口,“青梅竹马的情谊,最美好最难得,却也最不真实。谁又能分清那是习惯还是爱情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只是习惯了彼此,没想过别人适合不适合。”
“我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想。我认定了你,谁也别想得到一个机会。”清晏的目光充满了爱与愤怒。
“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合适,不是么?我们所思所想,我们想要的生活都不一样。我们在心灵上,从未有过一丝默契。”
“你嫌我配不上你?”清晏退了一步,冷冷道。
“哥哥,我同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配不配这个词,只有合适不合适。你有多好,我清楚。只是,我们并不懂对方,甚至不想懂。我们如同花园里比邻而居的两株花,是茶几上被摆在一处的一套茶具。我们是被摆到一起,并不是因为心灵的吸引而走到一起。”言蹊一鼓作气,将这几年积压的所有话都讲了出来。
“我不管”,清晏上前拥住言蹊,“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管是被摆在一起,还是走到一起。总之,我只能和你一起,你也只能同我一起。”清晏的怀抱紧得让言蹊喘不过气。
“上天让我们活着,是为了让我们做一个个选择。没有一种命中注定,是选择推不翻的。我想做我自己人生的选择,希望你也是。”她奋力从清晏怀中挣脱。可清晏却将双臂越锁越紧,言蹊只觉肩膀和双臂快要断了,“好吧,你勒死我吧,那样我便属于你了。否则,我还是要走的。”
清晏失魂落魄松开怀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是因为我不想对你更加残忍。趁我们年轻,及时终止这段不合适的感情,免得日后磨损我们一生。”
“一派胡言,全是借口!全是谎言!难道你是为我好?!见鬼去吧。怕是你自己移情别恋了吧?!”清晏一双星目几被怒火点燃。
“就算是吧,反正我不爱你了。放我走吧?!”言蹊请求。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清晏走上前,拼命摇晃言蹊的双肩,她又如冬雨中一只无助的麻雀,被他扼在掌间。
“是我自己的事,是我不爱了,牵扯旁人作什么”,言蹊忍住剧痛,轻声道。
“十二年了,你同我,相识十二载。你说走,就能走吗。你把我当什么,说扔就扔!你对得起谁。”清晏冷笑一声,刚毅的脸上,泪水一派模糊。
“我们曾经爱过,你付出过,我也付出过。我也曾为你逃婚,致使家世败落;也曾为你舍命奔赴战场,陪你出生入死。而如今,不爱了,也没有耽搁你的时间,继续骗你。我不觉负你良多,因为感情的事,无非你情我愿和你不情我不愿。希望从前的温暖可以抵消此刻的仇恨,今后各自曲折,也各自幸福。”言蹊伸出手,想最后一次拍拍清晏的胸膛,以慰他心中愤懑。可她仍收回手,怯怯退了半步。
“真会说啊,你可真会说?!无怪看不上我呢。话讲得比谁都好听,心却比护城河外那块连青苔都不生的臭石头更硬。我这些年,都喂狗了吗?”
“如果你乐意,可以当做是喂了狗。我没关系的。”言蹊最后拭了一把泪,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清晏的吼声:“我不会走的,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你来。”
日暮时分,在屋中憋闷了一个月的兰悠终于走出来透透气。老远见到清晏,感觉面熟,便凑上前,认出是谁后,心中甚为不悦。“李侍卫,别以为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便没人知道了。本宫劝你还是快些离开,免得带坏宫中风气。”
叶瑟老远见了,慌忙回屋,一把拽过言蹊,“兰嫔发现李侍卫了,正在训诫呢。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注意呢,兰嫔若将这事捅给皇后、皇上,你俩可小命难保咯。”
言蹊一听叶瑟发话,心中慌极了。想起昨夜留宿养心殿一事,只觉对不住她。她怯怯回头,“我知道了,一会便去打发他。”
兰悠左询右问,李清晏仿若死了般,不发一言,身体亦无任何动静。兰悠恼怒找来几个小太监来搬他挪他,他依旧纹丝不动。棍棒落他身上,簪子扎下去,也不见腾挪。兰悠终是累了,怒骂“疯子!”,便率宫人去了。
言蹊眼见兰悠一行走了,走到清晏跟前,打开一个包袱,各种什物稀里哗啦洒了一地。清晏一看,是他这些年送她所有的定情信物,包括她惯常戴的玉镯子。
只见言蹊面容无澜地洒上黄酒和灯油,一把火给烧了。清晏隔着熊熊火光看言蹊陌生的脸,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泪也流了下来。脸颊和身体分明冻透了,却觉人类本该滚烫的热泪,却比脸颊和冰雪更凉。
“烧毁的不只是信物,也是回忆。以后不要再存任何念想了。”言蹊冷冷一语,便走了。却被叶瑟迎面拦下,“你疯啦?!干嘛呢。”
言蹊忍住内心虚弱,假装平静道:“我跟他,断了。”
“断了?”叶瑟难以置信,“你和他,怎么能断呢。谁都能断,你们不能。你们俩,有全世界爱情所有美好的样子。你俩若断了,爱情这个词以后也不能存在了。”
“爱情不在于外在美好不美好,只有心意上相通与否。及时止损吧。”言蹊冷冷走了。
叶瑟走上前,对着火焰熄灭后一地黑乎乎的残骸,拍了拍清晏肩膀,“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听不懂她讲的什么道理。只是,无论怎样,我们都要爱惜自己。只有保重了身子,才能他日再战不是么?!你今天若冻死在这里,可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自己这一番不合时宜的劝诫,连自己听了都心惊肉跳,于是也吐吐舌头离开了。
第92章 复宠()
留言蹊宿一事,在弘历心中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结。那一夜虽春闺情暖,却偏离了他的初衷。他本想以言蹊来气叶瑟,可一切真发生了,他又发自心底地愧疚,对叶瑟,也对言蹊。
针锋相对、相爱相杀,并未让他感到胜利的快感,而是在心底轻轻地怀念她。这日午膳后,饮了一杯暖茶,更想她了。思念的滋味并不美好,只会磨人,剧烈到他甚至可以放下撑了半年的自尊,主动去找叶瑟。
他未宣旨,也未带随从。换了便服,在永寿宫每个院落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一次,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再继续与她僵下去。他这样想。
终于在一座半废弃的院落看到她。她在搓一盆冰块。眼见春天快来了,真不知永寿宫去哪寻来冰块。他未问她在做什么,有什么用,只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凉得蚀骨的冰块,也揉搓起来,“搓完这一盆,是不是就可以了?”
叶瑟辨得这声音是谁的,心里一股无名火蹿得老高。这些时日受过的苦,冷宫的苦寒、永寿宫的苦役以及兰嫔对她的折磨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凭什么,他可以轻轻一步便跨越她所有的苦难,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只迅疾瞥了他一眼便又注视冰块,冷冷道:“多着呢,这一盆完了还有下一盆,今天完了还有明天。这个冬天过去了,还有来年冬天呢。”
弘历放下冰块,自己的手明明也凉透了,仍揽过叶瑟的手,在手中揉搓,“无论是谁罚你搓冰块,错都在朕。是朕没保护好你。”
呵呵,叶瑟在心底冷笑,抬头道:“没事,皇上需要保护的人太多了。奴婢即便冤死了,都算为国捐躯。”
“你瞧你,又酸朕呢。”弘历不好意思地低头。
“那你瞧你,说是来道歉的,结果还是把错引到我身上,要瞧我。总之还是我小气呗?!”
“不是,你最大气,是朕在大气的你面前,大气不敢出。”弘历捡起一块冰块在她脸上一涂。
他这一调笑,叶瑟心中更委屈了。泪水长流,捡起一块块冰接连朝弘历脸上扔去,“都谁给你的脸,一次次伤害别人,再若无其事地来烦别人?!”
弘历也不气,巧妙躲过了一串来袭的冰块,“谁给朕的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想来便是太后给朕的脸了,要不你问问她老人家去?!”
叶瑟终于没绷住,笑了出来。弘历一见,走上前,揽她入怀:“哟,你这一笑,怕是春天就要来了。”
叶瑟心中犹有气,一把推开他,“我不盼春来了,我现在挺好的,皇上请回吧。”
“你不盼春来,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