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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听着物吉贞宗狂吹了这么一波,乱藤四郎弱弱地举手,“你这样把功劳都归功于信长大人德川家康大人没意见吗?”
物吉贞宗自然地说:“德川家康公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哦。”
笑眯眯地听了一阵的三日月宗近突然插话了:“哈哈哈,织田信长殿的话,我也有印象哦?”
很多刀剑都有点惊讶:“诶?三日月居然也认识他吗?”
“嗯他上洛来见足利义辉将军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经历过那个时代,有点印象的刀剑一经提醒立刻就想起来了:“啊,只带了一百人就上洛的那次吗?胆子太大了,光是听说都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呢”
上洛本意为上京,主要指最强的地方大名集结大军前往京都表明自己实力与地位的过程,中途会遇到各方阻拦,无论怎么想只带一百人都太无谋了,可信长居然就那么随随便便成功了,真的见到了将军,得到了将军的承认,还从将军手里获得了赠与的太刀,顺利巩固了织田家的地位,简直传奇。
这群回忆的只是在感慨,但第一次听说的就惊叹了:“哇,这么神奇的吗?”
“不愧是织田信长啊”
“这么乱来又迅速的行动,真是太有他的风格了”
大家的讨论告一段落,视线又重新聚焦到了三日月宗近身上:“所以,三日月见到的织田信长是什么样的?”
“嗯——是个初看因为穿着太随意而有点让人看着难受,但聊起来却意外有趣的一个人呢。”
“还有呢?”
三日月宗近想了想:“还有在某些方面的表现其实十分天真?像个孩子一样。”
“”
大家沉默了几秒。
歌仙兼定委婉地表示否定:“信长殿下只是大智若愚而已。”
“三日月老糊涂记错了吧。”就连鹤丸国永都不信。
大家嘻嘻哈哈地觉得三日月宗近的描述可信度极低,只有药研藤四郎同情地看着他。
——真相果然还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把时之政府跟他讲的事情交代下去后,织田信长就没管新来的刀之类的事,直接宣布散会了。
第13章()
订阅不够看不到正文哦松永久秀将药研藤四郎送给了织田信长没几年压切长谷部就被信长赠给了黑田如水;要说见面肯定是有过的,但要说关系有多好就是说瞎话了。
不过好歹两人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此刻重逢也算得上平静。
听到药研不知是不是安慰的话;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审神者的压切长谷部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主在忙吗?”
“算是吧;刚从时之政府那边收到了什么信息;正在跟大家开会,时间不巧,所以只好由作为近侍的我来接你了,因为大将说‘孤零零地被放在锻刀室里不是很可怜吗’——这样。”
压切长谷部悄悄松了口气。
药研说了句“跟我来”就开始带路,因为压切长谷部没有东问西问的习惯;路途上非常沉默,倒是药研在快到地点时突然想起来叮嘱点什么:“对了,压切你——”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请叫我长谷部吧。”压切长谷部态度有些生硬地打断了药研。
药研藤四郎的神情十分微妙:“等等,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吗?”
他记忆里对压切这个名字格外自豪的家伙是谁?!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事他还不至于记错啊!眼前这个该不会是假的压切吧?
“这个名字来源于那个男人的野蛮举动;我没有很喜欢过。”
沉默了下,药研罕见地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我很期待你在大将面前也这样说。”
压切长谷部:“?说起来你原本想对我说什么?”
“现在没什么了。”
不等压切长谷部感觉不妙地开口追问,药研已经快步向前单膝跪在门外汇报了起来:“打扰了;大将,已将新刀带到,要现在见他吗?”
压切长谷部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就听到内室传来了一声虽然模糊;但让他略感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的散漫声音。
“来都来了,当然是进来跟大家见个面啦。”
于是药研道了声失礼就拉开了门。
会议室是典型的书院造,颇具武家风格,由上段间、中段间、下段间三个房间连成。审神者端坐于上段间的中央,其他的刀剑付丧神们从中段间开始如同家臣般列坐在左右两侧。
压切长谷部跟在药研后面低头躬身走了进去,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两侧的刀剑付丧神们正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气氛让他有种回到了战国时代的感觉,于是更加谨慎地在还有一段距离就跪坐下来,没去抬头看上座的审神者,试图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药研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他用愉快的语气跟审神者说:“大将,这次来的是熟人熟悉的刀哦,要不要猜猜看?”
“熟人?”听起来审神者好像挺有兴趣的,“这次有什么特殊的吗?以前你都没让我猜过唔,总之先把刀给我看看吧。”
压切长谷部听得一头雾水满腹疑问,但既然审神者这么说了,他就依然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本体交给了药研,由药研再递给审神者。
大家就听见审神者摆弄着刀小声地在上面嘀嘀咕咕:“没什么印象啊这下绪这刀拵”
紧接着就是出鞘和挥刀斩断了什么的声音,然后是审神者惊喜的呼喊。
“啊!这手感,是不是压切!”
一开始压切长谷部的注意力条件反射地放到了因为被斩断而跌落入自己视野的半个肋息上。这通常是人们坐着时用来支撑手肘的物品,大约是离着近就被用来试刀了。他脑中刚闪过一个“这位审神者还真是随心所欲”的念头,就猛然听到了审神者的那声呼唤。
原本在时光中对此已逐渐模糊的记忆霎时被唤醒。
太熟悉了。
无论是语调还是声线,都熟悉的仿佛做梦回到了过去。
压切长谷部顿时失去了冷静,他在那个名字被呼唤的同时就下意识地失礼抬头看向了上座的主君,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所猜测的那张脸,比自己的回忆或梦中的还要清晰与年轻。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
“怎么会信长大人”
因为认为织田信长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再加上某些原因导致的心理排斥和记忆的确没那么清晰了,所以压切长谷部即使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潜意识地排除信长这个可能性,甚至还无意识地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审神者的身份,否则哪怕审神者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等到第二句时也该猜到了。
可即使已经亲眼见到了这张脸,压切长谷部依然无法彻底相信。他没有思考是后代的可能性,因为那位大人在他心中就是这般独一无二,只要见到了就绝不可能错认。
但这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织田信长他,明明早已在本能寺里被——
审神者可不管压切长谷部的内心正在刮着怎样的风暴,他笑着走下来把刀亲手还给了压切长谷部。
“我记得好像是把你送给黑黑田了吧?嗯,应该是黑田啊哈哈,当初可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是在这种场合总之,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呢”
压切长谷部木着脸,几乎是全靠本能地接过自己的本体,看着织田信长碎碎念了一会儿突然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的手掌上。
“啊,对,应该说这句吧——欢迎回来,压切。”
尽管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压切长谷部却感觉自己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的心中汹涌的负面情绪瞬间被喜悦击碎,可这喜悦是从痛苦中开出的花,灿烂而又鲜血淋漓。
他深深地俯身行礼,掩饰自己几欲落泪的神色。
“是。我回来了。”
感动过去后,就轮到理智占主导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压切长谷部都是真情实感地在讨厌织田信长,尽管这份怨念在见到本以为不可能再见面的本人后立刻溃不成军,但要说压切长谷部内心已经毫无芥蒂了是不可能的,方才只是在过大的刺激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不如说,反应过来后,他的心情更糟糕了,甚至都没余裕去考虑为何早已作古几百年的织田信长会在这里当审神者。
——居然就把我送给了别说直臣根本连姓氏都没记清的人!这家伙就是这种人啊!我到底还对他有什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