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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饭毕,举手作别。
第二日一大早,凌小落梳洗完毕,因为听说进宫见驾是不能戴面纱,所以她易了容。
一番乔装打扮后,她准备出发到皇宫。
她刚推门而出,耳中便听得墙头轻响,她耳目聪敏,眼力极佳。
看到晨光之中,墙头有人影隐隐伏于暗处。
她心中一惊,折足而回。
她想了想,便躺倒在榻上,按动机关,榻边靠墙位置露了一道门。
此机关,是她回归坊中重新设计,连宁公子也不知晓。
很快,她便从此秘道出了门。
她折而往返,回头探查那伏于墙头偷窥之人,竟然是赵之驹。
想来,他是暗中跟随她,一直守候在她的住处外,显是一晚未睡。
她微叹口气,想到自己瞒着赵之驹这样一个实诚人,真是不该。
但实在无法。
她默想一会,还是决绝离开。
她施展轻功,很快,皇宫那金碧辉皇的飞檐画瓦在望。
凌小落身穿一身素淡衣裳,和一大群穿得花枝招展的的女子在神武门等候。
混杂在这些精心打扮的女子之中,她毫不起眼。
但她看到周德处朝他招招手,显是认出了她,她也微微颌首。
不一会由户部司官维持列队,再由一名太监引入宫中。
第881章 入宫(三)()
大宋皇宫比她想像的大,也比她在现代看到的宫殿多出许多屋舍。
但大概是因为宋仁宗节俭的缘故,那些宫殿看着年久未有翻新过,有些地方有灰漆剥落的痕迹,倒比不上凌小落在现代看到的宫殿新净。
宫殿恢宏,而且宫殿屋舍众多,比外面的房子都要大,颇现皇家气派。
凌小落第一次到皇宫,心情难免激动、紧张,还隐隐有期待,她不仅能见到宁公子,还能见到被历史上称为千古一帝的宋仁宗。
到得一个叫体元殿的地方,凌小落看到有几个脸孔相熟的女子,凌小落认得是往日韶云教坊的娘子,当然这些娘子不可能认得她,她不仅易了容,而且她自从离开韶云教坊,没有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她的模样,众人早已经淡忘。
这众多女子有参加名伶选拔,也有参加秀女选拔,或来自名门,或出自官宦之家,背景不凡,相当傲骄,自成一个小圈子。
看得凌小落貌不惊人,衣着又不鲜亮,便将凌小落掠在一旁。
凌小落也不恼,她本来就不想与人亲近太多。
但初来乍到,她也不能到处乱跑,以免影响那位周先生和王大人。
而且听说皇宫大内高手甚多,守护森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独坐一角,也不和人交谈,等得百无聊赖,便打起瞌睡。
“周德处,落儿的样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是你的意思吗?”宋仁宗在一个能看到体元殿内情形的隐蔽地方,看着打瞌睡的凌小落问周德处。
“不,不是奴才意思,大概她喜欢低调行事才装扮成这个样子。”周德处连忙道。
“如果皇上不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奴才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
“不,她这个样子,朴实,朕也喜欢,嗯,朕的身份朕也不想这么快让她知道,从前朕跟贵妃也是慢慢相识,那时她不知朕便是帝王,也乐意亲近,没有曲意奉承,这样的情感才是最真挚的。”
“皇上和贵妃是难得的有情人,只可惜天妒红颜。”周德处同情地道。
“所以,朕也不想以帝王的威仪来强要她,贵妃从前就说过,只想跟朕如普通人家一样,一世一双人,唉,朕生于帝王家,自是无法做到,可以的话,就让她与朕保持一种平等关系吧”宋仁宗叹息一番。
“是,皇上仁厚,就要看看这个落儿是否有福份承皇上恩泽了。”
“落儿装扮成这个样子,她的姿容可能不一定能入得宫中那些女官的眼中,你可得要留意一下,别让她漏选了。”
“是”
“还有皇后那里,不能泄露半点口风,也不要让她看到落儿,最后留牌子那一程序,你不要让落儿参加。”宋仁宗又叮嘱道。
因为这秀女和名伶选举,最后的决定权还在曹皇后手中。
尤其是近两年来,曹皇后为免张贵妃再安插女子到皇帝身边,三年一次的秀女选拔到了最后,一定要由她亲自把关。
“是”周德处答应道。
他当然知道皇帝的顾忌所在。
在安排凌小落进宫这事上,他也诚惶诚恐。
因为这个女子,可并非寻常女子。
周德处打定主意,这个女子,他一定要好好调教,尤其在侍寝方面。
此女子虽然混迹于歌舞坊那种地方,但看着性格直率,心思单纯。
如果毫无情爱经验,在榻上还不累死皇上?
第882章 入宫(四)()
她武功又高强,如果动起手来,皇上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不能让她惊驾。
真是惊了驾,皇帝虽然仁慈,他脑袋不会搬家,但决不能留在皇帝身边。
如此种种,都让他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将这位皇帝新宠,培养成为合格出众的后宫妃子。
凌小落打完瞌睡,发觉还没有什么动静,那些女子还在三三两两交谈,彼此明里暗里的比拼身家,还互相打听着有什么考官,听着没多大意思。
等凌小落将这体元殿的每根柱子的壁画都欣赏数遍,等得气闷至极时,才看到数名上了年纪,但姿容仍然亮丽的女子款款而来。
看着都是宫中的女官,这一行八人落座后,又有一人优雅步进,全场目光便凝注于他的身上,爱慕、害羞的表情皆有。
因为这人是除太监外唯一的男子,而且相貌俊逸。
他的出场,无异于男神闪亮登场,顿引发全场爱慕目光。
凌小落一看,就高兴了,此人是音律才子刘律。
刘律闲雅落座,感到众女子目光仍流连于他的脸上,但他见惯不怪,脸色冷然。
众女子轮番上场表演。
还有的女子由内监指挥着,六人一排的站立起来,在这九人面前走上一圈。
凌小落有点迷惑,怎么这宫廷名伶选拔跟教坊的不一样?除了考才艺还要如皇上选秀女一般,要观看众人的坐立行走?
这几轮表演和坐立行走完毕,女官们手中的牌子此起彼落。
一半秀女便即涮下,可见这宫中选拔实是竞争激烈。
最后只剩下凌小落一人上场表演。
她衣着实在过于素淡,而容颜也过于普通。
她立于众人面前,那些女官连眼梢也没有抬,参选的众佳丽也没有将她放在眼内。
一个内监急急赶来,在刘律耳边耳语一番。
刘律眉头皱上了,面前此女子,不知又是宫中哪个权贵要关照的人,让他无论如何要让她入选。
如此姿容,还入选宫中名伶,对他这个主考官,真是一大侮辱。
看到刘律目光扫来,凌小落忍不住冲他一笑。
刘律眉头皱得更紧。
一挥手,不耐烦地道:“你可以开始了。”
凌小落驻足而立,云袖一扬,曼妙身形一起,便如带动漫天花絮一般。
将全场目光牵引起来。
刘律眼前一亮,是她,竟然是她。
凌小落失踪多时,他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回她,心情自是无比激动。
她竟然进宫来了!
凌小落如此舞姿,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在场其他女子全都比了下去。
但她的面相过于普通,众女官一时起了分歧。
众人都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刘律。
刘律缓缓说道:“此女子必须要留!”
凌小落忍不住又冲他一笑,刘律朝她微微颌首,也是快意一笑。
他如此对她一笑,惹来众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
这几轮表演及行走完毕,很快就到晚间,有数十名女子被遣送出宫,凌小落和其余数十名女子留宿在这体元宫内。
凌小落本来想趁夜晚在这宫中四处逛逛,以观察一下地形。
谁知睡觉也有人监视她们,每个女子榻旁身旁竟然还站了一个宫女。
让人如此盯着,凌小落也不好意思随意消失。
毕竟如鬼魅消失会失发皇宫大乱的。
在那些宫女的注目下,睡眠质量极好的凌小落居然睡着了。
第883章 敬事房()
到得第二日,凌小落还以为有新一轮才艺比拼,谁知却是由内监引领,进入另一个大殿内,对包括她在内的数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