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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母被骂得懵了。
莫父本想发火，瞥见病床上的女儿，又忍了回去。
他叹气：“沈家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敢跟他们做对吗？你有啥本事和他们叫板，估计我们还没怎样，沈家就先踩死我们了。刚才沈南川的话你应该也都听见了，他一直恨着咱们家柔柔，要是我们真把他惹毛了，后果你承受得了吗？”
听着莫父的分析，莫母就沉默了，堵在心头的怨气慢慢消散。
“那怎么办？我们就拿了这五百万走人吗？”五百万于他们家而言是很大一笔钱，可思来想去，莫母始终觉得不甘心。
莫宛柔嫁给沈南川不仅仅意味着钱，还有权，往后办事儿也有的是人脉。
莫父自然和她一样的想法，他抓了抓秃成地中海的脑袋，摇头，“目前看来，只有接受沈南川的提议，不过钱的数目……他们家欠了柔柔，我们可以争取更多。”
他贪婪的本性暴露出来，两只眼睛里全是成堆成堆的粉红票子。
莫母抿起唇，手抚着莫宛柔的脸颊，“嗯……”
当妈的要细心些，莫母有点担心莫宛柔能否接受。
回到家中，沈南川问了佣人，佣人说沈母回来就在房间里，晚饭是沈父拿进去的。
想到母亲今天受到的打击不小，沈南川就没去打扰她。
折腾了大半天，沈南川疲惫地将沉重的身躯摔在床上，他进来时没开灯，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的光亮，卧室内黑漆漆的一片。
他抬手，手掌覆在心口的位置。
“浅浅。”他低喃着他所思念的名字，“我和莫宛柔已经彻底结束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黑暗中，他轻轻地问。
只可惜，无人回答他。
良久，沈南川忽然笑了声，笑声里满是心酸。
莫宛柔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查房时她就醒了。
“柔柔，醒了啊，肚子饿了吧，你爸爸去买早饭去了。”莫母柔声道，拿着热毛巾帮她擦脸。
莫宛柔大睁的眼睛黯然无神，她没理会她妈，抬起手去摸肚子。
平坦的，空落落的。
莫母见状，眼眶跟着发酸。
“妈，我的宝宝呢？”她幽幽地问。
莫母踟蹰，“柔柔啊，别想着宝宝了……”
“他离开我了是吗？”
莫母有点哽咽，“柔柔……”
莫宛柔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川呢？”
她醒来，病房里却不见沈南川的身影，莫宛柔心底一片冰凉。
莫母心一紧，“他……他昨天守了你一夜呢，刚才他才回沈家的，他回去……”
“别说了。”莫宛柔打断莫母的谎话。
她其实都明白。
她怀着孩子沈南川都不在乎他，如今流产了，沈南川更不可能关心她。
莫母嘴巴张了张，也找不出安慰的话，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直到下午，沈南川才去医院，协商分手费的问题。
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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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长辈之所以接纳莫宛柔，全看在孩子的份上，孩子没了，沈南川对莫宛柔又没感情，于是，沈南川的决定，家里人未明言，采取的是默许的态度。
沈南川来到妇产科病区，恰好遇到莫宛柔的主治医生。
“正好，沈先生，麻烦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沈南川便改道，跟着医生去了她的办公室。
“是不是她有什么问题？”沈南川开门见山。
医生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递给沈南川，“这是莫小姐的体检报告单和……孩子的检查结果。”
这些检查是沈父要求做的，莫家人也不晓得，当拿到检查结果时，因为有异常，所以她暂时把检查结果收起来，等沈家来人了再拿出来。
沈南川狐疑地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各项生理数据，沈南川一外行人，基本上看不懂。
他放下文件，浅眯起眼看着医生，“你直说吧。”
医生手肘靠在桌面上，双手交叉与身前，“我给莫小姐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她有宫寒症状。”
沈南川还是不明白，他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随后问医生道：“宫寒对孩子有影响？”
“是的。”医生点头，“一般来讲，女性如果有宫寒症的话，会很难怀孕，即使怀上，胎儿会比较脆弱，容易发生流产。”
“你昨天说，孩子的发育比正常胎儿要慢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是，胎儿的成长环境有缺陷，因此影响到他的生长发育。”
沈南川挑眉，“所以她撞了下，孩子就流掉了？”
“基本上是这样的。”
沈南川身子往后靠着椅背，手掌撑了撑额头，“那她会有宫寒症的原因是什么？”
“沈先生，莫小姐有用香水的习惯吗？”医生反问。
“她经常用。”沈南川回忆着，“我一年多前认识她，她就有用香水的习惯，有什么问题？”
“哦，是这样的，之前我闻到莫小姐身上有香味，我猜测，她之所以宫寒，可能是因为她长期使用含有麝香的香水所致。”很多香水会添加麝香来调制香味，而麝香可使女性宫寒，“沈先生，你能给我沈小姐平时用的香水吗？我好进一步做化验。”
沈南川未曾迟疑，“好，我马上回去找。”
来医院的本来目的已经被他抛到脑后。
莫宛柔在沈家有专属的卧室，这是沈南川第一次进去。
他无心打量环境，直奔梳妆台前，寻找莫宛柔的香水瓶。
她特别钟爱香水，以前是整套整套的收藏。
怀孕以后，医生叮嘱过孕妇忌用香水，她就换了凝神静心的香包戴着。
沈南川拉开每一个抽屉，仔仔细细地看，找到了三瓶不同品牌的香水，都还没怎么用过。
沈南川全部拿出来，找了个袋子过来装。
梳妆台看完了，他又去别的地方找。
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又发现了一小瓶。
金色的小瓶子，外形非常漂亮，但是瓶子外面没有任何标识。
这瓶香水香味很浓，即使盖着盖子，在他打开抽屉时，淡淡的味道就冲了出来。
很熟悉的香味。
在他们厮混的半年多里，莫宛柔身上就是这种香味。
沈南川顺手把小玻璃瓶儿放进袋子里。
他提着东西出去，碰上沈母从走廊上经过。
“南川，你怎么回来了？”沈母惊讶地望着他手里的袋子。
儿子从来不待见莫宛柔，方才出门说是去跟莫家了断，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又回来了？而且，他是给莫宛柔带东西去医院吗？
沈母以为，沈南川是在照顾莫宛柔。
“我拿点东西。”边说，沈南川抬脚走向楼梯。
“南川！”沈母喊他。
沈南川停下，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什么事？”
沈母走过来，“你跟莫宛柔……你们……好了？”
她得弄清楚儿子的态度。
沈南川说：“没有。”
然后他步履匆匆地下了楼。
沈母站在楼梯口望着他的背影，心头的疑惑更多，既然不是去照顾莫宛柔的，那他回来干嘛？他手里又拿的什么东西？
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她暂时不得而知。
在他们要求他和夏浅浅的婚礼暂停时，沈南川跟家人间就有些疏远了，尤其他们同意莫宛柔住进来，气得沈南川经常不着家。
沈母知道他心里有怨，他们其实也没说反对他和夏浅浅，结婚可以，至少等莫宛柔孩子生下来吧，谁会想到，夏浅浅主动提出取消婚礼，态度坚决地和沈南川分手。
因此，沈南川的怨更多了。她这当妈的找他，也说不上几句话他就以各种借口离开……
沈母重重叹声气。
儿子的心结，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沈南川把香水交给医生。
“这瓶香水……”周医生皱了皱眉。
沈南川看着她，“有问题？”
周医生把瓶盖揭开，又闻了闻，随即脸色一变。
“这是莫小姐用的？”
“嗯，她以前经常用。”
周医生抿起唇，表情复杂。
“香水里面有很多麝香？”沈南川问。
周医生欲言又止，再次确定后，她对沈南川说：“沈先生，这瓶香水里面含有违禁的东西。”
沈南川眼睛睁大，“违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