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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跟着陈医生,沿着走廊直奔来时的那道铁栅栏门。
经过那间活动室,他无意间朝里面瞥了一眼,停住了脚步,目光痴痴的落在了那一块白板,那位正在“讲课”的乱发老教授正在不停胡乱刻画的白板,整个白板被他画的乱七八糟,杂乱的数学公式李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
无名的目光被那些古怪符号吸引,站在门口目光痴痴的盯着那些符号发起了呆。。。。。。
“他叫吴疯子,是个杀人犯,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年,整天在这里胡写乱画,胡说八道,怎么,你认识他?”陈哲南也停下了脚步,替无名解说了这个“教授”的底细,接着诧异的询问!
“哦,不认识,只是好奇,我们走吧!”无名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内心深处却留下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惑。
离开特护病区,无名跟着陈哲南下到了五层,楼梯左转也是一道跟六楼一样的铁栅栏门,这道铁栅栏门却并没有锁,铁门空荡荡的敞开着。无名跟着陈医生跨入了铁栅栏门,朝楼道深处走进去。
这一区病房的病人都是妇女,病房里白天也有一些男性家属陪护,虽然跟特护区比多了一些杂乱,气氛也压抑很多,不过比起一楼病区气氛缓和了很多。
“你进去吧,我在走廊座椅等你!”陈医生将无名带到514房间,门敞开着,他停止了脚步示意无名进去。
无名迟疑一下,迈步进入了病房。
空荡荡的八人病房里冷冷清清,零散着两三个病人,外面风和日丽,显然大部分病人都到外面院子里活动去了。
无名目光一扫,立刻落在了靠近窗户的一个病人身上,他的脸顿时红了,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面朝病房门坐着,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正撩起衣服,露出一只雪白的乳给怀里的布娃娃喂奶,一边喂奶,一边拍着娃娃哼哼唧唧的唱着。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背对着无名,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家伙,正蹲在“喂奶”女孩前面,痴痴的看着那一只雪白的奶。
“妈妈,我也要奶奶!”老家伙嘴角挂着口水,贪婪的舔着嘴巴。
“大宝,你是大孩子了,奶奶要留给弟弟吃。”女孩伸手摸着儿子的头,轻声安慰着。
“不嘛,妈妈,我要奶奶,我要奶奶。。。。。。”老家伙居然撒起了娇,苦苦嚷嚷不肯罢休。
“大宝,乖,给你牛奶!”女孩伸手从身边的垃圾桶,捡起半瓶喝剩下的牛奶,依然插着吸管的牛奶,递给了哭喊的儿子。
老家伙一把抓过奶瓶,将吸管含在嘴里,拼命的吸允起来,眼睛却一直痴痴的望着“妈妈”的奶奶。。。。。。
无名正站在门口迟疑,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挤了进去。
那是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一阵风一般抢进去,一把拉住了那个喝奶的老家伙,扯着耳朵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老婆,饶命,老婆,饶命!”老家伙杀猪般嚎叫着,被女人拖出了病房。
“老色鬼,老变态,儿子都吸毒住进了戒毒中心,你不好好陪护,假装神经病到处乱窜,偷看女神经病,看老娘今晚回去怎么收拾你。。。。。。”伴随着悍妇的谩骂,那杀猪般的求饶声渐渐消失在楼道尽头。
无名发现,那个低头喂奶的女孩,正痴痴的看着自己,虽然头发蓬乱,盖住了半张脸,但他还是认出了她,她就是曾经几面之缘的乘务员小张。
“老。。。老公?”张亚芳激动全身颤抖,缓缓站了起来,怀里的布娃娃悄无声息的滑落在地板上。
痴立片刻,她突然张开双臂,朝着无名扑了过去。。。。。。
第251章 以病制病()
张亚芳扑了几步,突然停止了脚步,痴痴的望着无名,似乎想起了什么。
“啊——,鬼呀,有鬼呀!”她的眼神渐渐笼罩了一层恐慌,很快就化为了惊恐,突然之间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整个人颤抖着向后退却,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板上,整个人顿时缩成一团,惊恐万状的缩在了墙角。
同病房的另外两个女病人,情绪被她感染,也莫名其妙的嚎叫起来,病房里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突然遭遇如此场面,无名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无名,你出去一下,让我来!”医生就是医生,关键时刻,陈哲南拉住无名,将他拖到走廊,他自己轻轻的走进病房,朝病人缓缓接近过去。
“闭嘴,请安静!”陈哲南一脸阴暗,大声的呵斥道。
看到陈医生进来,被他冰冷严厉的一声呵斥,张亚芳居然乖乖的停止了嚎叫,一把捡起了地上的布娃娃,紧紧抱住怀里,瑟缩着目光怯生生的看着陈医生。
其他两个跟风的嚎叫病女人,见主角停止了表演,两个也停止了嚎叫,面面相觑,茫然对视片刻,便低下头各自拿起自己的“玩具”摆弄起来,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
“你还认识我么?”陈医生缓缓蹲着了张亚芳的前面。
病人被他一声呵斥,恐吓之下似乎恢复了理智,乖乖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他不是鬼,他是陆无名,你还记得他么?”陈医生耐心的循循诱导。
病人眼里闪过一丝奇特的光彩,冲着陈医生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现在,他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专程来这里看你,你想不想见他?”陈医生目光温和的锁定了病人的目光。
“想!”病人终于颤抖着嘴唇,艰难的挤出一个字,神情变得扭捏,脸颊居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来,孩子给我,我扶你到床上休息!”陈医生伸出了一只手,病人犹豫一下,将“孩字”递了过来,陈医生将布娃娃搁在床头柜上,扶病人起来,安顿在床上,替他盖了被子。
“现在叫他进来,好不好?”陈医生再次征求病人的意见。
“好!”张亚芳红着脸,低下了头,仿佛一个初恋的女孩。
“无名,你进来吧!”陈医生冲着病房外喊了一声,无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生怕再次惊吓了小张。
躺在床上的张亚芳头压的更低了,脸色通红,额头汗水涔涔,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激动中夹杂着恐惧,深深的恐惧。
“无名,手给我!”陈医生见无名过来,突然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无名愣了一下,依照吩咐伸出了一只手,陈医生轻轻拉起张亚芳的一只苍白无血的手,放在了无名的掌心,给无名使了一个眼色,无名立刻心领神会,紧紧的握住了那只冰冷的小手。
一股暖流袭来,张亚芳身体一震,不再哆嗦颤抖,心里的恐惧缓缓溶解在这一股暖流。
而此刻的陈医生已悄无声息的退出了病房,将“久别重逢”的两个人留在了病房里,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单独沟通的机会。
只有神经病最了解神经病的心理世界,特护病房的病人陈哲南,替这位惊吓之下,陷入癫狂的病人轻松化解了一场危机,让她恢复了神智,进入了正常的精神世界。
“陆先生,你还记得我么,1147次列车的列车员。”张亚芳缓缓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陆无名。
“记得,当然记得!”无名愣了一下,嘴里答应着,不停的点头。
“你可以抱你一下么?”张亚芳红着脸低下了头。
无名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小张顺势双手紧紧抱住了无名,脑袋埋在无名胸前,开始抽抽噎噎的哭泣。
“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小张一边哭泣,一边嘴里喃喃自语,无名从她的哭泣感受到一种伤心欲绝的疼痛,一种生离死别后的疼痛。
时间在拥抱哭泣中一分一秒的流淌,小张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明澈眼波凝视着无名。从她的目光可以看出,这一刻她的意识世界是完全清醒的。
“小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无名趁机启动了话题。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么?那晚那一趟火车出轨了!”提起往事,小张眼光顿时朦胧起来。“出了轨?”无名惊呼出声,这个信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嗯,那一场事故,死了很多人,我以为你。。。你也死在车祸中。”小张松开了无名,缓缓靠在了床头,脸上已挂了两行泪。
无名默然不语,等待着她的下文,他知道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