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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珏‘嗯’了一声。阿笙如今安全了,他也便放心了。
“燕王想来此时也收到消息了。”
顾长珏知道叶星云每晚都会在屋顶上逗留许久,他知道他是来看歌儿的。不过,既然他不愿露面,他也懒得理他。
“玉姑现在怎么样了?”提到玉姑,顾长珏眉头又微微蹙起。
“瞧着倒是好了许多了。就是不知,若再受到刺激,会不会又前功尽弃了。”
顾长珏从一旁药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明日起,给玉姑吃这个药丸,一日一粒。”顿了顿,又说道:“这药丸服下虽然对玉姑目前的症状有些效果,可服过之后,也会对玉姑的身体造成损伤。如今咱们已经没时间再耗下去了。必须尽快知道当年真相。”
“公子就确定玉姑一定知道么?”
“并不十分确定,但玉姑十三年前回过一次灵玉峰,玉姑离开后,灵玉峰出事,穆大将军和燕王事发,之后,玉姑便失踪了。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联系的。哪怕她并不完全知道,但终归还是比咱们要了解许多的。”
“属下明白。”
燕王府。
黑衣的叶星云一身冷肃。他双手支着下巴,目光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既然已经知晓王妃的行踪了,不知王爷何时回燕州。”云墨问道。
静默半响。
叶星云没有回答云墨的话,而是问道:“云墨,对于十三年前盘龙峡谷一事,朝廷的说法,你有几分信?”
云墨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叶星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十三年前,他也不过七岁而已。
他也知道,当年随老王爷一起出发的云卫,也都死于非命。
云墨知道叶星云既然这样问他,便是想听他最客观的想法。
云墨理了理思绪,说道:“原先是有五分信,如今,倒是一分也不信了。”
“哦?”
“当初穆大将军先锋军只有三千骑兵,三千骑兵在沙场上确实是一股精锐力量。可咱们燕王府也有五千精锐部队,另外还有五百云卫随行护卫。盘龙峡谷地势险要,并不适合骑兵大规模作战,所以,穆大将军的骑兵无法发挥出他们的优势来。”
“咱们燕王府五千精兵,也未必就不是穆家军的对手。但依照朝廷说法,却是燕王府被穆家军所灭。云卫的功夫,王爷是知晓的,绝无可能无一生还,除非,遇到了比云卫还厉害的人。”
叶星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在当今世上,能与云卫一争高下的,只有皇族的龙隐卫。皇帝早有撤藩之心,同时又忌惮手握重兵的穆大将军。若是设局除掉,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囿于叶叔临死前的那番话,认定了穆家军就是罪魁祸首。可谁又能说的清,当年的叶叔,是否也是中了计呢。”
当年盘龙峡谷事发,叶星云也不过十岁年纪。那时的他年纪尚轻,又有一腔赤诚热血,从未想过皇权争斗和阴谋。直到他重掌燕王府,方知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他深知真相不单单是朝廷所说的那样,可又苦无证据。
直到顾长珏将设计李德生一事说给叶星云时,他的心思便更加坚定了,再联合这几年探查到的零星线索,也更坚信盘龙峡谷一事,是一场阴谋。或者,在察觉到阿笙的身世可疑之时,他就已经这样坚信了。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的那张信纸上轻轻扣着。
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燕州,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谋划()
西陵王府议事厅内,阿笙一身红色轻便戎装,头发高高束起,手握红绡剑。英气逼人。这红绡剑还是当日禁军强闯燕王府时,路通趁乱偷出来的。
阿笙面前挂着的是整个江北的地形图。而凌州,就在这地形图的最西端。
阿笙抿了抿唇,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的落在了雍州城上。
“小姐要打雍州?”风桓问道。
“对。”
“雍州城乃是西北第一大门户,城高险深,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况且雍州城贫瘠,战略物资多靠并,冀二州供应,就算咱们勉强攻下雍州城,一旦并州冀州切断粮道,雍州便是一座孤城。”慕容瑾说道。
阿笙淡淡一笑,说道:“咱们凌州地处偏远,若想进一步扩张,有三条路。其一,返回西荣城,经西岭山打回云州。云州如今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故而,这条路不可选。”
“其二,东进打通紫金关,一路往北过武陵山脉南段的钟林山而占泾阳。另一路继续东进占据岷江支流,顺江而下,至江州北部沧水郡。可咱们手中没有水军,过了紫金关,便再没有咱们用武之地了。”
“其三,便是北上经苍梧郡,过夹龙道至雍州城。雍州虽贫瘠,可咱们手中粮草充沛。雍州城虽不是战略要塞,可一旦咱们占据泾阳,雍州二城,便是将并州夹在中间,东西两路大军夹击并州,则并州可下。”
阿笙纤弱的手指此时犹如一根鞭梢,肆意挥洒,红色的戎装趁的那双眼愈发的明亮,如星光闪耀。
褚遂云捻着胡须,连连点头。就连风桓风陌几人,也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笙儿,这战事可并非都是纸上谈兵,刚刚一番剖析,虽说是十分精彩,可攻城略地,不是儿戏,更遑论雍州,泾阳两大城池。舅舅想知道,笙儿要如何部署。”褚遂云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笙,那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却丝毫挡不住眼里的精光。
阿笙挑了挑眉,手指轻巧的落在了紫金关的位置。
“紫金关守将柴乐,原明德将军账下副将。其人一身蛮力,做个先锋将军还算合格,可若作为守关大将,却难以堪当大任。先前阿瑾不攻打紫金关,乃是因为凌州当时兵少将弱。而今,咱们三路人马汇集,一个小小紫金关,不足为虑。”
“呵呵,岂止是不足为虑,可以说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拿下紫金关。”慕容瑾得意的笑了笑。
“哦?慕容贤侄不妨说来听听。”
“当初薛良唐起投军,薛良就在紫金关当差。两年前我重回凌州之时,薛良已经是柴乐信任的副将了。之后我们占稳凌州凉州后,阿远便传信薛良,叫他暗中行事,将紫金关的每一条暗巷都摸排清楚。”
“可薛良不单单摸清了紫金关的地形,甚至还拉拢了柴乐手下许多部将。柴乐为人性情乖张暴戾,其手下多受其迫害,一来二去,薛良便趁机将与柴乐有嫌隙的将领收入账下。如今,那柴乐早已是光杆将军,只是他自己尚不自知罢了。”
“哈哈哈,如此说来,这紫金关岂不是早就该收入囊中了。”风陌笑道。
“正是如此。”
“倒是想不到,你们竟有如此远见。”阿笙笑道。
慕容瑾摆了摆手。“哪里是我们,都是阿远。夺凌州,定凉州,牵制紫金关。都是阿远的主意。”
“本王倒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洛文远了。”褚遂云哈哈一笑。
“表妹的浮笙楼还真是卧虎藏龙。”褚英说道。
阿笙笑了笑。若是没有老乞丐的教导,又岂会有今日这般。老乞丐终日沉迷饮酒之人,也会日日抽出功夫悉心教导。方才有今日这么多得力助手。也许,老乞丐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吧。
敛了敛思绪,阿笙继续说道:“既然紫金关已在阿良掌握之中,依我看,泾阳咱们也大可不必强攻。泾阳城守军三万。紫金关驻军两万,凌寒驿两万,拢共四万军。”
“先令凌寒驿许暮将军佯装进攻紫金关,与薛良商议,须得有胜有负,方能不引起怀疑。待时机成熟,一鼓作气,拿下紫金关,将柴乐人马逼至武陵山脉南段。依照柴乐的性情,必是要投奔泾阳。”
“泾阳守将刘晖与柴乐曾都为明德部下,二人关系亲厚,刘晖定不会见死不救。一旦放了紫金关兵马入城。薛良便可从中取势,与许暮将军里应外合,拿下泾阳。”
“当然,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柴乐的安全。听闻褚世子乃是飞花门传人,单凭一颗石子,都能伤人性命。到时,就靠褚世子出手,叫柴乐重伤却不致命。不知可否?”阿笙笑问道。
褚英笑着摇了摇头,弯起手指,在阿笙头上敲了敲。“叫表哥。”
“有劳表哥了。”阿笙拱了拱手,笑嘻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