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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封池的关切声音在耳边,而他自己嘴角上青红了一大块,有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你流血了。”
叶妃舒忍不住担心,封池的身体不是很好,尤其不能磕着碰着,因为一旦留下了痕迹,就很难消失。其中最忌讳的是流血,他的白细胞比常人要少,一旦破了皮流了血,就很难快速愈合。
“赶紧去医院。”叶妃舒扶起封池,朝着门口走去。
丁晓佳看白禹一个人站在旁边,脸色阴郁地难看,莫名又觉得他不说话的样子看着很可怜,急急喊了一声,“妃舒!”
已经行到门口,叶妃舒咬唇看了一眼白禹,“我回来再解释。”
可刚走出去两步就却被白禹的手下拦住。
张扬脸色极其难看,硬着头皮不做任何退让,“没有上头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踏出这个酒店。”
上头的命令,不就是白禹的命令!
封池本来就白皙的脸这会苍白得厉害。他必须马上去医院里面就诊,一刻都不能耽误!
“白禹,我求你,让我们走。他的伤不能耽误!求你了。”
叶妃舒转头看向白禹,他的脸一半藏匿在昏暗的光影之中,俊朗不凡的五官上阴翳一片。
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逝,而他沉默的每一秒,都是对封池生命的凌迟!
这伤还是他揍的!
丁晓佳站在白禹的身边,离白禹最近,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个表面平静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是怎么紧紧拳起,上面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明明在努力地压抑着什么。
他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煞气,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如流水一样逝去,安静地只剩下了这一个男人存在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封池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如玉的手指拳起放在手边,嘴角隐隐有血咳了出来。
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
叶妃舒恨得不能跺脚,“白禹,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放不放人?不要让我恨你!”
丁晓佳看叶妃舒急的眼睛都红了,心里暗暗叫糟哟,这究竟就怎样的一种混乱,劝谁好像都不对。
“再耽误下去,他会死的!”
心里乱地不行,叶妃舒几乎是吼了出来。她不爱他了,可也没有想让他死啊!
如果封池死了的话……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这想都不敢想。
白禹无力地抬起手,张扬立刻松了手,放人通行。
叶妃舒扶着身形高大的封池,脚步凌乱,走得飞快,可见心里多急。
丁晓佳实在害怕这个时候的白禹,只好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你别多想,我真的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呢。”便立刻脚底抹油地跟了上去。
刚跑出门,包厢里面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那阵仗,简直跟抄家地震了一样惊天动地。
妈呀,丁晓佳听得心惊肉跳,叶妃舒这次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vip66哪怕是死了,也觉得值了()
“不要去医院,去我家,找私人医生。”封池强撑着说完这一句话,整个人就虚弱地倒在座位上。
叶妃舒急的一催再催封池的司机再开快点。
封池轻轻握了握叶妃舒急出了汗水的手心,“没事,不要急。”
明明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他居然还来安慰她。
叶妃舒咬着唇不说话,一直紧紧盯着封池。
只要这一双潋滟的眸子专注地盯着他,封池心底里最柔软的的那一块便会彻底为她打开。
他抬手,把手轻轻覆盖上那双澄澈的眸子,近乎喃喃地低语,“不要怕。我没有事。”
我只是难过而已。
难过那一年,不得已离开了你。
叶妃舒坐的笔直,这一刻很乖巧,没有像刚才在包厢里那样,对他的触碰避如蛇蝎。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漾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努力地把久违的称呼喊了出来,“池哥哥。”
带着哭腔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娇柔软糯。
她这一笑,就像是糅合了万种春光,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封池忽然间觉得那一拳挨得很值,“嗯。我现在很高兴,哪怕是下一刻……死了,也觉得值了。”
叶妃舒鼻尖一酸,庆幸着此刻被蒙上了眼睛,否则自己肯定会没有出息地哭出来。
车子在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下来,早已经有医护人员在那儿等候着,立刻上前来训练有素地把封池扶进里面。
叶妃舒在卧室的门口被拦截下来,戴着口罩的护士小姐冷着脸拒绝了她想跟进去的想法。
叶妃舒靠在墙面上,努力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一双手紧紧地揪成一团。那些蒙了灰尘的旧时光在脑海里翻涌,搅得她胸口发闷,每一次呼吸都是撕扯着肌肤的痛。
那个时候她有着让人羡慕的家庭,父母亲都是有名的科学家,大学教授,在化学方面更是拿过国际大奖。每个人在知道她的家庭之后,都会说上一句,“原来你是科学家的女儿呀,那你理科肯定很有天赋啦?”
可事实上,她没有,她的理科成绩简直差得离谱。差得让所有熟识她家里情况的人都大跌眼镜。
她无法面对自己努力之后还是没能跨过及格线的结果,放学之后躲在空无一人的花园一角里,偷偷哭着。
她哭了好久,既担心被父母找到了发现自己再一次没有考好,给他们丢了脸,可心底里面又盼着他们能找到自己。
夜幕一点点降临,白天里看着挺正常的花园,到了晚上却是这样恐怖,黑漆漆地一片,像是藏匿了无数的诡异在阴影里潜伏着。
想跑,却又不敢,于是蹲在那儿,瞪着眼睛缩成了一团。
一点光亮刺破了周围恐惧的黑夜,照上了叶妃舒的眼睛,她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封池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叶妃舒永远记得那一次是封池主动牵住了她的手,大冷的天,少年的手心里都是湿腻的汗水。
“池哥哥,我不想回家……我的生物化学都考的好差,好差……爸爸妈妈肯定会好失望。”
“没事,只要哥哥很厉害就行了。我们家只要我来承担这些就可以了,妃舒只要乖乖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
那一夜,没有任何星光,胆小的她被温和的少年牵着,就像是迎着漫天的星光璀璨走去。
在她心里什么都很厉害的封池,数理化样样都能拿到第一名,捧回大奖的哥哥,却偏偏身体不好。
叶妃舒如何能忘记,妈妈第一次出手打了自己一耳光的情形,因为她的任性,害得封池的手臂受伤,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任凭她怎么捂,都捂不住。
“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要封池替你受过?”
妈妈一贯淡然的美丽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对着被打懵的她歇斯底里地大吼。
对啊,受伤的为什么不是平凡而无用的我,为什么是优秀得近乎完美的封池呢?
眼眶一热,懊恼的泪水顺着脸颊,灼痛了她发凉的肌肤,汇聚到下巴。
“叶小姐,叶小姐?”一张陌生的脸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将她飘远的思绪尽数拉了回来。
叶妃舒在他略带惊讶的眼神里面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失态,赶紧胡乱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怎么了?是封池有什么事吗?”
“现在私人医生正在检查封先生的身体。这是从美国带回来的专业医疗团队,您大可以放心。”
秘书小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可以到沙发上坐着等。请问您想喝什么?茶或者是咖啡?”
“不用了,谢谢。”
叶妃舒礼貌地拒绝,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闲情心做其他的事情。大约是见她仍旧很紧张的神不守舍样子,秘书小姐出声安慰她,“封先生是个有福之人,当初连那么严重的病都能扛过来,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声炸雷,在叶妃舒的耳边炸开,全身都好像碎裂开,漂浮在了失重的空中。
那么严重的病,多严重?绝症还是……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病?”叶妃舒的声音轻飘飘近乎呓语,现在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流逝了,都集中到了心底。
惊天的海浪翻涌,几乎要倾覆她这六年苦苦建立起来的心墙!
会不会……会不会……
放在膝头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