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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双目之中,越白安看见的是平静与坦荡。
再往深处,则是“慈悲”二字。
“见过公主。”
定念眼见墨染青走近自己,笑意更深:“许久不见。”
比起墨染青的期待,定念见到墨染青虽然也十分喜悦,但越白安明显感觉得到,这只是与故人重逢的欢喜,与男女之情无关。
八年前的墨染青方才十四岁,比如今的越白安年纪还要小。
时光转瞬而逝,小姑娘变成了闻名风云大陆的美人,高僧却依旧是那位高僧。
岁月仿佛没有在定念身上留下痕迹。
墨云深与越白安与他见过礼之后,墨染青便带着他继续往厅中走去,将来往的重要宾客一一介绍给他。
“他会停留一月之久,你若想聊佛经,随时可以向他请教。”
越白安听见墨云深如此说,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好奇地在定念身上流连:“墨云深,你觉不觉得他和咱们都不太一样,好像自带着光一样。”
“你我都是俗世浮尘,自是与高僧不同。”
墨云深的话音未落,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只见他看向门边又收回了眼:“有几位大人到了,我去打声招呼。同我一道?”
她正欲说好,却忽然听见了辜夕媛的一声:“王妃嫂嫂!”
辜夕媛自来熟般地挽住她的手,笑眯眯地凑过来:“云深哥哥快去忙,我带着王妃嫂嫂去后院转转。”
眼见越白安轻轻点了点头,墨云深这才叮嘱辜夕媛:“照顾好她。”
墨云深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向着那些老臣走去,越白安有些窘迫地看向辜夕媛:“他说的像是我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似的。”
辜夕媛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底有一丝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越白安却并未注意到。
“云深哥哥也是挂心嫂嫂嘛。”
两人说着,已经一起往厅外后院走去。
辜夕媛领着越白安穿行在假山水榭之中,这会儿虽是夏日,但木疏城的夜比之长安的闷热却要舒适很多,偶有微风袭来,竟还让越白安觉得有些冷。
今日来往的女眷很多,两人每走几步,总能遇上一些三四成群之人嫌着主厅闷热也出来散步的。
辜夕媛将她们介绍给越白安,走走停停,竟是到即将开宴时都还不曾走完一个小花园。
“我很喜欢染青姐姐府上的布置,所以总喜欢上这儿来。”
越白安此时正与辜夕媛站在湖心的一处栈桥边,她垂首看着那些往月亮倒影之下游去的小鱼儿,笑着迎合辜夕媛:“你和他们姐弟关系真好。”
“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所以很亲近。”
越白安终于没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鱼身上,而是看向辜夕媛:“云深和我说了,你父亲是他们的骑射师傅。”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主厅吧。今儿的宴会不是还是你策划的吗,去看看效果如何。”
越白安说着已经向着桥下走去,却见辜夕媛一直没跟上来,她回过头去看向她:“怎么了?”
“嫂嫂,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辜夕媛的脸色也不知是因为在月光的照射下还是紧张的缘故异常惨白,越白安应了声:“你问。”
“你知道我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那你知道原本老汗王是属意要我嫁给云深哥哥的吗?就连詹丝塔,老汗王当年也问过我的意见。”
越白安心底一惊,暗叹怎么会遇见这么尴尬的桥段,但她面上却是很淡然地摇了摇头:“并不知晓。”
然而辜夕媛的重点却并不在墨云深。
“但是在那时我就跟老汗王说清楚了,我想要嫁的人不是云深哥哥,而是另有其人。”
越白安只觉得更尴尬了。
她记得墨云深告诉过她关于辜夕媛的心事,她喜欢的人,是羌令诀。
“我想嫁给羌大哥,从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我就喜欢上他了。”
越白安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又缓缓放开。她抬眼看向辜夕媛,一晃神之间,她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一见钟情,也是这般理直气壮。
“羌大人学识渊博,待人温厚,的确是位良人。”
辜夕媛听见她这话面色却是更加难看,她的嘴角微微下坠,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可是他说他在大翼国有喜欢的人,喜欢了很多年。”
似是有重物压在心上一般,越白安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总是在纠结她是否还爱着羌令诀,却忘了考虑,最困扰她与墨云深,如今还包括辜夕媛的,在于羌令诀是否还爱着她。
“我一直以为他和那人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他不会再记得她,我只要等着,一定可以等到他接受我的那一天。”
辜夕媛的声音渐渐升高,情绪愈发不受控制。
“可是嫂嫂你出现了。”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辜夕媛向她砸了一个物什过来。
借着月光,越白安看见那玉扳指已经被砸成了零星两半。
“那天我从书房绕到主院,想给嫂嫂和云深哥哥送今日宴会的请帖,没成想会听见你们的对话。”
辜夕媛当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屋外,只一眨眼,就看见那玉扳指划了一个抛物线,跌入了小池塘中。
她知道那池塘水并不深,干脆直接自己跳下去摸了出来。
等她湿淋淋地跑到康妈妈那里想换身衣服时,那副狼狈的模样吓了康妈妈一跳。
“康妈妈,我不小心掉跌池塘里了,这请帖我改日再送一份来。你别,别告诉云深哥哥和嫂嫂我来过。”
第68章 你真的扔了()
想着辜家小姐一向是府上常客,康妈妈以为她是不想让这副模样被王爷和王妃知道了笑话,便答应了她。
只赶紧帮她换了衣服,送她离开。
“嫂嫂你就是羌大哥喜欢的人,你和他还保留着彼此当年的信物。我知道这个扳指,也知道他那个上面刻着的‘越’字。”
辜夕媛逐渐恢复了些血色,但她平素的笑意已经全然消失,只看着越白安冷言道:“我起初还在疑惑,为何大翼国的公主会姓越。”
她耸了耸肩:“所以我直接去问了老汗王。”
宴会这时早已开始,墨云深依旧坐在那些老臣之间,目光却是不断在厅内搜寻,可始终不见越白安和辜夕媛的身影。
他向着那几位大人道了声抱歉,直接站起了身准备去后院寻她。
“云深。”
墨云深刚刚从后门踏出主厅,便听见了羌令诀的声音。
他回过头,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但他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与他一同往后院走去。
“你去问了老汗王,然后呢?”
其实越白安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一日詹丝塔的事情过后,墨云深进宫不仅是去与老汗王约法三章,同时也将越白安真实的身份告知了他与汗妃。
老汗王最初自然是十分气愤,只觉得大翼国这般鱼目混珠,简直罪无可恕。
当即便要下令将越白安扣押入狱,修书一封质问大翼国为何要这般欺辱友邦。
但墨云深替她把一切都挡在了身后。
辜夕媛的面上浮现明显的怨恨:“如果有然后,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辜夕媛,我想你应该是哪里弄错了。”
越白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总是喜欢拿她的身份做文章,偏偏她的身份又是她们怎么也穿不透的一层壁垒。
就连老汗王在听说她是越元之女后都立刻改变了态度,她们竟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我建议你去翻一下大翼国史,其中有一篇为越丞相列传,是当朝史官所述我父亲一生功绩。”
越白安有些不耐烦:“即使并非符氏王族,我的身份也无法让你拿去做文章请老汗王将我赶出踏孙国亦或是要我性命。”
“至于羌令诀,你不去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找我来坦诚心迹,有什么意义?”
辜夕媛其实和越白安同岁,但若论心智却不及越白安一半。
只被她抢白了这么几句,就已经涨红了眼,开始口不择言:“都是你,你明明已经嫁给了云深哥哥,还和羌大哥不清不楚,你这个狐狸精!”
越白安扬起了眉看向她:“乱说话是要被拔舌头的,小姑娘。到时候就是你的‘云深哥哥’,也救不了你。”
她有意加重了“云深哥哥”几个字,墨云深脚步一顿,只饶有兴致地定在了原处,只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