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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水!”
笑歌脱口而出,细语不动声色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胡说什么!明明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对,还有那什么,闭月羞花!”笑歌想起刚才那个词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越白安却很狐疑地又站在了镜子前,转了个身左看右看,不解地看向她两:“和平时没区别啊。”
她说着故意拨弄了一下那两根步摇:“不过这步摇是我故意带的,好歹现在也是御封的公主了,不能太随意。”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给笑歌与细语听。
今天那甘州都护于大人身边跟着一姑娘,看上去比她大几岁,应该是于大人的女儿或是侄女,那两只眼睛从见到墨云深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越白安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这是和亲的队伍,谁不知道她就是墨云深将来的王妃,之所以还称她为公主只是因为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但也不意味着给别人有机可趁。
也没见过那个倒霉催的居然会在别人新婚的时候就惦记新郎官。
就连越白安自己都没发现,她在面对墨云深时那种洒脱无谓的心态已经在逐渐消失。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这种心情大概会一点点蓄力,彻底爆发,而不是还没等她意识到就被憋死在了她心底深处。
墨云深依旧和在凉州时一样,知道女子沐浴得慢,便叫了一壶茶安然坐在客栈大堂之中等着她。
诸淮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桌上,正百无聊赖地扔着随身佩戴的匕首玩。
看见越白安出来的时候,诸淮的目光就仿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一直黏在她身上,匕首“当”的一声掉在桌上,墨云深闻声也顺势看了过去。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唯独每次见到越白安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他还是比诸淮淡定许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缓缓收回了目光,站起了身故作镇定:“都护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越白安仰头看着墨云深,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客栈中的烛火所致,她好像看见墨云深红了脸。
她不由玩心大起,轻轻伸手揪住了墨云深的衣袖。
墨云深的身体骤然一僵,侧过脸看向她,她稍稍踮起脚,用只有他两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询问:“我今天不好看吗?”
温热的气息掠过他的耳边,越白安终于确认,某人的确是脸红了。
不仅脸红,现在从耳朵到脖子都是红的。
她“噗”地笑出声,松开了他的衣袖,站得离他远了些:“别让都护府的人等急了,咱们出发吧。”
都护府的人准备了两辆马车,原本计划是墨云深和诸淮一辆,越白安主仆三人一辆,但墨云深直接伸手把越白安带进了自己的马车,剩下的三个人自然不敢和他们待在同一辆马车之中,便自觉地去了第二辆。
伴着马车的门一关上,墨云深便把她抱在了腿上坐好,越白安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抱着。但嘴上还是不满:“还没出大翼国呢,让人看见不合礼数。”
墨云深毫不在意:“左右你都是踏孙国的人了。”
他说着已经想要凑过来吻她,但越白安却很抗拒:“还有别人在呢。”
他知道她说的是马夫:“他听不见。”
这小女人刚才在他耳边来了那么一句,又打扮成这副模样,露出锁骨之下白皙皮肤的宫装让他不禁心猿意马。她的披帛这会儿已经滑落在手肘处,从墨云深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双手被捆住了一样,更激起了他想要她的欲望。
不过他除了想要亲亲她,倒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初吻已经被他搞砸一次了。
最重要的那件事,还是等到洞房花烛夜那天再说。
比起第一次的接吻,这一次的墨云深进步了不少,但越白安却依然处于呆滞的状态,任凭他如何试探,她都局促着不敢再进一步。
最终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她时,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替她仔细整理了一下她今晚的盛装,又忍不住在她额上的梅花处落下了一个吻。
“安儿。”
越白安正准备下车时听见他唤她,正准备回头,他已经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把她重新带进了怀里:“你是专门为了我才这么穿的。”
“不是。”
越白安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他戏谑的笑在耳边响起:“她不及你。”
第24章 上赶着做妾()
越白安怎么会不知道他口中的的那个“她”是指谁。
被戳穿了心事的她猛地挣脱开他,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等到墨云深下车的时候,她已经跑去和笑歌她们站在了一处。
墨云深走近她,替她扶了扶步摇,然后让开了前方的路:“王妃先请。”
越白安也不推辞,当真就走在队伍首位,带着身后的四人走进了都护府中名为“海棠春”的一处大厅,专为宴请宾客而建。
于大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在看清越白安之后连大礼都行得有些踉跄,只想多看她几眼。
越白安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把不满写在脸上。
紧接着她便发现这样的情况在她进入“海棠春”之后更加夸张,所有的男子无论老少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而他们身边的女眷则都铁青着一张脸。
其实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曾经就见过她的官员,但她平时不施粉黛的样子已经把她的美艳压下了不少,而且那会儿跟着越白时回长安述职时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就算再美也不会真的引起太大的轰动。
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她即将嫁为人妇,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姑娘,男人们自然也带了不同的眼光看她。
更何况她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虽然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矜贵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儿。
可那红唇和锁骨,还有披帛之下的丝质宫装,都引得众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相比之下,倒是一股子妖娆的气质盖住了她本身的贵气。
再加上知道她不是真的公主,所以众女眷对她的态度更为粗暴。
城郡舍中一位长史的妻子直接在和她擦肩而过时狠狠地撞了她一下,险些让她当众跌倒。
这时墨云深刚好被一堆官员拉到了后院闲谈,并没有注意到厅内她这边的动静。越白安却也毫不胆怯,站稳了身子后,伸手就把那女人拽到了自己身边。
“你干什么!”
那女人被越白安这么一抓,立刻就大叫出声,一瞬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们。
越白安冷眼看着她:“你方才撞了我。”
她也知道自己是假公主,所以不会自称本宫。
那女人以为没有别人看见她的举动,瞬间又扬高了好几个声调:“你这狐媚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怎么撞你了?!别仗着被男人捧就知道嫁祸别人!”
她这话说得毫无逻辑,越白安明明只是想就她刚才撞了她的事让她道歉,结果这女人扯东扯西,还把“狐媚子”,“嫁祸”和“男人”这样的脏水泼出来。
越白安虽然是个强硬的姑娘,但长到这么大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泼妇,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才是最好。
趁着她犹豫的这几秒,那女人又开始叫唤:“哎呦,疼死我了,还是公主呢,这么没教养!”
越白安听见她这话,手下意识地一松,那女人赶紧挣脱了起来,愈发胡言乱语:“不过也是,自小跟着兄嫂长大,有人生没人养——”
“啪”的一声,越白安已经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你这小婊——”
她那脏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越白安又给了她一巴掌。
原本还在犹豫面对这样的情况怎么才能做到既不让自己吃亏又能让大家继续今天的宴席,眼下看来,她为别人着想,别人却只等着看她笑话。
明明是这女人撞了她,方才绝对有人看得清楚。但她被这女人纠缠了这么久,竟没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当真让她厌恶。
既然如此,索性就毁了这个宴会。
“堂堂公主居然打人,公主殿下,您真是愧对皇家天威!”
这会儿总算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越白安对着那冲出来的于家小姐扯了扯嘴角:“你们也没把我真当成公主啊。”
那于家小姐被她一句话噎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出于对她的嫉妒还是不愿服输:“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