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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水当即明白过来,他是怕她被人认出,惹了麻烦。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萧若水愣醒过来,才走的三两步就撞到了人,孟珣顺势拉着她的手躲开人群。
萧若水欲待抽开,奈何那人死拽着不放,她边走边道:“你放开我,我看得见路。”
孟珣黠笑着停定,萧若水砰的撞到他背上,他转过头来若无其事道:“你这不是撞到我了。”
萧若水生气的呼吸冲的纱帽微荡,撒气道:“孟珣,你耍懒,分明就是你自己突然停下,我不注意才撞上去的。”说着就想要挣脱他。
孟珣笑看着她戴着风帽又气又囧的样子,有些得意:“你再挣就到不了你家了。”
萧若水右手重重一摔,平定下内息,只好任其牵着自己走。
至琴和路那残败门口,萧若水怔望断壁残垣,触目伤情,孟珣垂叹着放开她手,满目柔和的望着她道:“不准备进去吗。”
他前话说完,萧若水恍惚了一下,后腿就飞奔向那凄萧残院,残叶纷卷到她足下,从那离离哀草间,她窥见树下花圃里已经枯谢的紫鸢花,她接抛下风帽,脸色惨白,举足似前非前。
往日历历在目,盛夏哀景刺目,父亲慈和弄花,厉声教她,铃儿端茶研磨,贫嘴言笑的过去,就如同屋檐上吹起的灰尘,随风逝,不复返。
孟珣看她眼里分明蓄满了水雾,她却不让濛濛水汽变成泪落下,她虚晃了一瞬,终还是沉步迈向那象征着过去,代表着离索的凋残的紫鸢花,缓缓蹲下半天才喑哑的说了一句话:“爹,你在那边是否看到了更美的紫鸢花,外面的紫鸢花很美,女儿心里的紫鸢花从未凋谢,它们复苏的时候不远了。”
她水雾盈眶的眼里藏着一丝狠绝,孟珣垂下眼睫担心化成了叹息。
她没有呆的太久,二人很快离开那令人悲伤的地方,萧若水跨过门槛,再次凝视了院里一眼,乌发凌散飞扬,过去的她就此随这些衰草枯叶,短瓦残墙永远的埋葬在了这里,当她再次苏醒时,一切将会翻天彻变。
烈日穿透在这一方残院里,萧若水微勾起的唇角,朦胧忽现。
她慢慢收敛好心神,从这刻起江湖风险,朝堂风云真真切切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她要做的就是拾起红妆,像个男人一样走下去,小女儿烂漫静好岁月再不属于她。
第87章 取名()
二人顺利找到景明家,及至门口陋僻的砖墙短瓦,破败不堪,萧若水上前轻敲房门,开门的是个蓬面女人,她惊疑打量二人,看样子是太久没见过生人。
昏暗的屋里传来一阵啼哭声,她赶紧退回去哐孩子,二人也随之进去,萧若水环顾四壁萧条,杂七杂八的字画摆了一桌,灰扑扑的屋子显得那葛衣女人逗孩子的笑声很是酸涩。
孟珣随意拿起一副字,上提一首柳永的鹤冲天,落笔虽凝滞,字也是极好的。
那女人边逗孩子边对他们说:“二位如果要买字画,五文钱拿去吧。”
“在下看来这字不止五文,敢问这里可是景解元的家。”
那女子停住哐孩子的手,抬眼看他一眼漫然道:“二位是来找他的,你们是谁。”
孟珣礼谦:“在下是景兄的诗友,姓孟,字子皿。”
萧若水看他一本正经的说胡话,有些想笑,表面却还镇静:“夫人叫我小萧就行。”说着去逗孩子。
“夫人,孩子笑了。”萧若水温婉的笑容,软到孟珣心底。他此刻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因她笑而笑,因她哭而难受。
那女子看孩子笑了,她的脸色也明朗了很多,语气也比刚才温和:“自从夫君被撤职后,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就和他再无往来,看二位确是真心念及他,请随我来。”
那女子近前带路,萧若水瞟了孟珣一眼打趣道:“子皿兄,走吧。”
女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沉扣房门,面有忧色:“夫君,你有朋友来见你。”
“谁啊?”里面的声音有些轻颓。
孟珣温谨道:“景兄,我是你的诗友孟子皿,今日特来登门造访。”
过了一会儿里面沉声道:“你进来吧。”
“孟。”萧若水转声:“子皿兄,你们先聊,我很喜欢嫂夫人的孩子。”
女子也温和道:“这孩子也跟姑娘你有缘,你一逗他就笑个不停。”
“你们慢聊,我和萧姑娘就先走了。”
孟珣谦拜一礼:“嫂夫人慢走。”
回到屋里萧若水边逗孩子边问:“嫂夫人,这孩子是男是女啊。”
“是个男孩。”
萧若水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宝宝,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还没有名字。”女子叹道,“他出生前一日,夫君刚撤职。”
萧若水有些语哽:“嫂夫人,景兄是个人才,总有受用的一天。”
女子涩笑:“那就承姑娘吉言了。”
“孩子又笑了。”萧若水面带喜悦。
“姑娘我不太识字,没给他取大名,这孩子喜欢你,劳姑娘给他取个大名。”
“嫂夫人刚刚说我和这孩子有缘,不如叫景缘,夫人意下如何。”
“好名字,孩子你有名字了,景缘,景缘,有缘的缘。”女子高兴的忘乎所以。
孩子听到这名也以笑声回应,三人的笑声让这本来清冷的屋子温馨起来。
“嫂夫人,听你刚才的话,孩子有小名。”
女子笑得有些局促:“我啊就希望她平平安安的,所以给他取了个小名,小安。”
“小安很好啊,平平安安才是真,我倒喜欢这名字。”
萧若水对着孩子不停的说:“小安,小安,景缘,景缘,宝宝你大名叫景缘,小名叫小安,随遇而安,随缘而活,记住了吗?”
“孩子啃笑回应。”
一片欢声笑语。
孟珣轻推开门,房间七零八乱,一大股酒味,他试探着瞧量,见书架外一截衣角,跨过倒在地上的架子才看到躲在角落里醉态酩酊的景明。
“你醉了。”
景明瞥见前面多了双鞋子,拿着酒壶醉醺醺站起,眯眼近看:“你是子皿兄,我的诗友,来陪我喝酒。”
孟珣正视他:“我不是你的诗友,我真名叫孟珣。”
景明拿着酒壶,东斜西歪踉跄几步,“那不重要,喝酒才最重要。”
说完他又晃到孟珣面前,醉笑着把酒壶递到他面前:“喝酒。”
“我原以为景解元是个冠盖满京华的不羁才子,国之瑾瑜,今日一见不过是个终日浑噩的酒鬼懦夫。”
景明后退几步,眯眼一笑:“没错,你说的那都是我,不过我还要强调一点我不是瑾瑜,是粪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人人避而远之。”
“你为什么会被撤职。”
景明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近前说话:“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孟珣直视他一眼,二话不说,夺了他手里的酒壶就开始灌酒,喝完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景明咧嘴大笑:“孟兄好酒量。”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景明退坐到角落里,望着他醉意昏朦:“我不想说了。”
孟珣不慌不忙念出那句词:“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
景明愣了一瞬即逝,“孟兄,在下现今没有闲情逸致同你吟诗作对,要喝酒就留下。不喝酒就离开。”
说完他不知又从哪里找来一壶酒咕咕下肚。
“景兄真的放的下心中理想。”
景明打了一个酒嗝儿,依旧醉意醺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那儿那么多废话。”
“景兄如果喜欢这样,又何必会写下那首鹤冲天。”
“这阙词是柳七失意之作,景兄又何必自欺欺人。”
景明衣带不整,放浪形骸:“我写这阙词出去卖,有错吗,孟公子莫不是想的太多了,难道忘了柳七这阙词的真正意思,平生畅,忍把功名,换了浅斟低唱。”
“忘了真意的是你,逃避就能换来平生畅吗,问问你自己的心可有一刻真正放下信念。”
景明手中的酒壶哐当一声碎落,清酒流到那卷展开的词阙上,他的眼里多有无奈,“寒窗十余载,一朝高中,身居高堂,我所憧憬的上可解君王忧患,下可为百姓造福,变成了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君臣离心,鱼肉百姓,仅仅提出税赋过重,就被驱逐罢免,我留在这种地方又有什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