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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宵默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心,痛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老板,快叫医生!”纪文修满脸惊骇地冲进浴室,啪地一声将灯光打开,明亮的光线中,凌小昔如同沉睡了一般,凄凉到绝美。
救护车的警笛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左宵默呆呆地坐在地板上,隐隐约约的,他感觉到有无数人从他的眼前经过,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浑浑噩噩的视线在看见浴缸中殷红色的水渍时,蓦地恢复了清明。
“小昔!”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板上站起,顾不得此刻的形象有多狼狈,冲出别墅,追赶着救护车的方向,开车追了上去。
邵启鹏用力握住凌小昔完好无损的左手,他几乎不敢去看她右手手腕上被鲜血染红的纱带,即使经过简单的急救,但伤口依旧没有停止流血的迹象,她的手背上插着针头,血袋正向她的体内输送着维持身体机能的血液。
为什么会这样?
那么坚强的她,怎么会被逼到自杀?
邵启鹏无法想象,如果再晚一步,是不是他看见的,就会是她的尸体?
纪文修神色凝重地坐在一旁,额头上隐隐有冷汗渗出,他知道,这次的事恐怕真的闹大发了。
“让开让开。”医疗人员推着担架车,从人群中挤出,朝着急救室跑去,早就接到线报的记者,如同打了鸡血般,围堵在医院的大门前,闪光灯此起彼伏,他们疯狂地想要上前来,拍摄下凌小昔此时此刻的照片作为第二天的报纸头条。
医院的保全拼命阻挡着这帮早已失去冷静的记者,邵启鹏跟随着担架车,进入医院,他忧心忡忡的模样,自然没有被记者放过,他们甚至想好了标题,邵氏太子爷情迷未来兄嫂,意图不轨引发血案。
这样爆炸性的消息绝对能引起新一波的舆论热潮!
“邵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和凌小姐在一起?”
“邵先生,为什么凌小姐会自杀?”
“邵先生……”
无数尖锐的问题从这帮记者嘴里吐出,邵启鹏充耳不闻,一颗心全扑在了凌小昔的身上。
“吱……”刺耳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左宵默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冷冽的模样,焦急的神色,还有那匆忙的步伐,落在这帮记者眼中,成为了捉奸的不二证据!
邵启鹏尾随着担架车想要进入急救室,却被医生阻挡在外面:“抱歉,家属不能进入。”
他眼睁睁看着那扇房门砰地一声合上,如同地狱招魂幡的红色警灯叮当一声亮起,他双手合十在胸前,除了等待,除了祈祷,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一股凌厉肃杀的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里。
邵启鹏冷冷地抬起头,看着赶到的左宵默,拳头蓦地直逼他的面部。
“你这个混蛋!”
左宵默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住了他的攻击,嘴角有一串血渍,无声地落下,碎发遮挡住了他铁青的脸色。
第399章 :生死未卜()
“你满意了吗?”邵启鹏用力拽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道,温和的面具再也支撑不住,此时的他,俨然是一头盛怒的猛兽,在为他心爱的女人叫嚣着,不平着。
左宵默咯咯握着拳头,对他的咆哮充耳不闻,他到现在仍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噩梦。
“左宵默,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她快死了,你看见没有?你快把她逼死了!”邵启鹏嘶吼着,呐喊着,胸口因怒火剧烈地起伏不定,他无法忘记当他从房间里出来时,她浑身是血,被纪文修抱着的样子,这一切通通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小昔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决绝的告别人世?
邵启鹏无力的松开手,五年前,他失去了她一次,现在他难道又要失去她第二次吗?
“左宵默,你到底要让她痛苦到什么时候你才满意?”他捂着脸痛苦地呢喃道,身体无力地靠住冰冷的墙壁,缓缓跌坐在地板上,“她是那么要强的性子,却被硬生生逼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逃离你,你高兴了吗?满足了吗?”
左宵默低垂着头,脸上一片狰狞,萦绕在他身侧的气息,混乱且绝望。
“你害得她还不够惨是不是?”邵启鹏放下手,眼眶红了一圈,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你已经让她没有了亲人,让她从云端掉入了地狱,一定要她死去,你才肯放了她吗?”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邵启鹏一字一字如血吞泪的质问声不断地徘徊着,医院外,围堵的记者迟迟不肯离去,他们还想要得到第一手的资料,这可苦了医院守夜的保全,一个个如临大敌地站在门口,不敢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于邵启鹏和左宵默而言,简直是堪比千刀万剐的煎熬。
天微亮,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从天际落下,驱散了浓浓的白雾,急救室的警示灯依旧没有熄灭,邵启鹏甚至期盼着,时间能再长一点,他害怕当这扇门打开的时候,他会听到凌小昔死亡的消息。
左宵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在墙边站了一整夜,胸口像是被谁凿开了一个巨洞,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早上十点,紧闭了一夜的房门哐当一声开启,邵启鹏蓦地睁开眼,身体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温和的眼眸布满了血丝,他祈求地看着缓缓走出的医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卑微,而又绝望。
医生摘掉口罩,郁闷地看着他们二人,这是第几次了?这位病人在短短半年间几乎成为了医院里的常客!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
“这次你们运气好,送来得及时,不过犹豫失血过多,病人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我不确定她是否愿意醒来。”
“什么意思?”左宵默沙哑的声音从颤抖地唇瓣中吐出,猩红地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医生。
什么叫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醒来?
医生无奈地耸耸肩:“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在抢救的过程中,好几次进入休克状态,如果她不愿意醒来,即使勉强救回了一条命,也只会是植物人。”
“轰!”左宵默耳边仿佛有惊雷炸开,他健硕的身体微微摇晃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她竟然不愿意再活下去了?
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怎么可以残忍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似乎是看出他们俩的悲痛,医生提议道:“你们可以在她的身边陪她说话,多说些高兴的事,激发她的求生意志,或许会有效,病人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对外界的一切,仍旧能接收到,至于她是否愿意醒来,我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只能看凌小昔自己。
白色的担架车被护士推着从手术室里出来,她脸色惨白,静静地躺在担架上,戴着氧气罩,如果不是胸口细微的起伏,她真的和死掉没有什么两样。
手腕缠绕着一层厚实的纱带,担架上隐隐有还没干涸的血渍。
邵启鹏看也没看左宵默一眼,跟随着担架车离开了走道。
医生长长叹了口气,拍拍左宵默僵硬的肩膀,这时候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耳畔响起的,是邵启鹏一声声的质问:“你满意了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她,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脸微微扭曲着,手掌用力遮盖住面颊,痛苦的呜咽,如同野兽受伤的低吟,在安静的走道上响起。
凌小昔被安排在VIP病房中,心电图滴答滴答地响动着,她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睡颜恬静。
“小昔,”邵启鹏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磨蹭着她的脸廓,“醒来好不好?我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回应他的,是氧气罩中绵长的呼吸。
邵启鹏无力地闭上双眼,眼角有泪珠滑落,飞溅在她的手背上。
“为什么老天爷要对你这么残忍?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情况?”明明他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却不知道她的难过与绝望,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狠心地企图离开这个无情的世界?
“对不起……”哽咽的道歉,却换不回凌小昔的苏醒。
豪华的病房,邵启鹏细碎的抽泣声,在空气里缓缓荡漾开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