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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总得生活下去,总得找到一个方式活着,行为上或许会偏差,但愿心中能保留一份善意的初衷。
车拐进一个小巷,他们在一个小饭馆下车,没拿任何东西,走进去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刘叔,咱们不是要去送礼吗?怎么来吃饭了?”项飞十分不解。
老刘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眼神里闪烁着几分得意:“这送礼很有学问,比如刚才我让你撕下价格标签——送个烟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如果让人家看到标价,心里就得犯嘀咕,收了心里不得劲,不收你送上门来!撕了标签就不一样了,所谓空手不上门嘛,那完全就可以当做一个礼貌!”
“哦!这么回事,真长见识,那咱们送礼之前吃顿饭又是为啥?填饱肚子增加体力,好和那家人斗智斗勇?”
“我呸!还斗智斗勇,这礼你想送还是不想送,想送就表现的傻点、白痴点,别显得那么精明。送礼的时候,聪明人最不招人待见,人家还以为你给他下什么套呢!”
“明白了,那咱们吃这顿饭是为了”
“啥也不为,送礼得错开饭点,正好咱们也喂喂肚子!”
项飞脑袋里一堆毛线在缠绕,觉得做生意太麻烦了,这还只是一个打工者,如果当老板头不得和脸盆一样大?
“刘叔,做生意都这么麻烦吗?”
“可以选择不麻烦,做一个佛系生意人,勉强糊口可以,别想赚什么大钱。生意想做大,必须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和他们相处,什么都无所谓,中心原则只有一条——赚钱,凡是不利于这个原则的一律pass!”
“刘叔,听你讲的我怎么觉得那么悲观,做生意就交不到一些真心朋友啊?每天都得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吗?”
“慢慢就习惯了,等大笔大笔的钱快速流入口袋,并发觉到钱带来的各种好处时,你会觉得什么都可以忍受!至于交一些真心朋友,不是交不到,就怕你碰不到。我们仨,当年跟着风爷一起在物流行业打拼,彼此交往的过程中就成了铁哥们,也是一个团队!”
“怎么打造团队?叫几个志同道合的铁哥们?”项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希望的火种。
“做好利益分配,谁都得生活,都有七情六欲,但是大家又都有私心。所以怎么把所得利益进行分配,既能鼓励团队成员,让大家毫无怨言,又能保留自己的一份利益,促进企业发展!做到这一点是基础!”
“这样就可以了吗?”
“还得一起经历些风雨,平平淡淡是处不来深情厚谊的,顺境里面看道义,危难时刻显真情。”
这是个西北特色饭馆,主打铁锅焖面,和华北地区焖饼是一个做法,却有着不同风味。二人边吃边聊,喝着西北广泛流行的砖茶,茶水里面放了些盐,让它喝起来竟和焖面一样有滋有味。
暑期接近尾声,从窗户里刮进来的小风带着一些凉意,让吃饱喝足的他们显得惬意而满足。
“咱们不走吗?天已经快黑了!”项飞希望送礼这个过程快点结束。
老刘依然不紧不慢,小口喝着放盐的砖茶,好像还在细细咂摸着滋味:“不着急,等那老顽固出去散步,咱们这山神好拜些!”
“山神都去散步了,咱们去拜谁?”项飞纳闷道。
“山神夫人呐,山神太板正,又要面子,山神夫人看起来亲切些。不管拜谁,只要这些东西他们家收了,咱们的目的就算达到!腐败往往从内部开始,尤其是他们的内人,再廉洁奉公的干部,也有可能娶到一个贪婪虚荣的老婆!咱们这些蛀虫总得找好咬的木头下手,学着点吧!”
把自己比喻成蛀虫,这种说法让项飞有点不耻,上学上了十二年,高考落榜打拼了一年多,最后自己倒成了腐蚀干部的蛀虫。他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默然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把带盐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却还一直觉得渴,估计是里面放盐的缘故吧!
就这样,他们在饭馆待到晚上八点钟才起身,开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一个花园式小区,里面的一栋栋高层建筑很是漂亮,大门口有门岗和保安,不让陌生车辆进入。
在外面找地方停下车,老刘下车打开车门把东西提下来,再把项飞叫下来,东西连着一张纸条放在他手里。
“去吧!纸条上有地址和姓名,拜完神咱们早点回家!”
“我我我去?”项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话都有点说不利索:“刘叔,你怎么着也得带带我吧!哪能开始第一次就让我自己去?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
“笨蛋,送礼还能两个人去?这事不能集体作业,必须单个去。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去吧!我相信你,不会搞砸的!”
“但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首先那门岗怎么过?人家不让陌生人进,我去肯定被拦住!”
“这倒是个事,以前的小区没那么严格,都是随便进的!”老刘也皱起了眉头:“不过,没难度就显不出你的才能来了,我相信你肯定能进去,年轻人办法多、脑子活!去吧!没事!”
没事个大头鬼,年轻人也不会穿墙术啊!
项飞一副为难的表情,提着东西在原地卖苦相,老刘开始还好言相劝,最后直接一脚踢出去:“赶紧去,大男人磨磨唧唧,这礼送不出去别回来见我!”
被老刘连威胁带打骂地来到小区门口,他在暗处看了一眼那带着大檐帽的保安,就像贼看到了警察,腿直打哆嗦!
第254章 送礼(三)()
项飞硬着头皮来到门岗,若无其事、不声不响地向小区里面走,好像自己就住在这个小区一样,他成功欺骗了自己,却没有哄过保安。
“先生你找谁?我们这是高档住宅小区,不允许陌生人进入!”这名保安好像退伍军人出身,不苟言笑,说话冷漠而客气。
表演被拆穿,项飞讪笑:“我找13号楼,2单元十楼西户的邬局长,来串个门!”
“请你和业主联系,让他用门禁系统告知我们,并拿出身份证件进行登记,否则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有这么夸张吗?赶得上美国中央情报局了,一个小区而已,进出一下都那么严格,就差搜身了。但是没办法,总有些变态的规则摆在那里,等着你前来触碰,不过想一想,这倒是防止腐败的一个绝佳方法,门都进不了,怎么拜山神、送礼品。
但此时,项飞顾不上为反腐倡廉动脑筋,他面前的难题是如何走进小区,去那个所谓的邬局长家,完成老刘交代的任务。
从门口退出来,擦擦刚刚碰的一鼻子灰,看着小区里的阔太富少在门口进进出出,他突然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小区里和小区外的差距,进得去和进不去的差距,保安见面黑面拦阻和笑脸相迎的差距。
一名身材臃肿、浓妆艳抹,大腿粗肿却穿短裤的女人在左右张望,寻找着什么,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儿子、儿子你在哪儿?儿子、儿子”
孩子给丢了?项飞也帮忙四处看了两眼,附近并没有什么小孩,倒是有一只身材奇小的“吉娃娃”从栅栏里钻出来,直奔那个女人而去。
看到小狗跑过来,她抱起来又亲又蹭,好像三年没见面一样,估计他待人都没那么亲过,却在一只狗身上给予了太多溺爱。
生不如狗,目前应该是很多人的现实写照,吃穿住用,都和他们差了一大截。其实它们的地位之所以能超过人,无非就是人自甘卑贱把狗拉到了那个位置,真正成了狗他妈、狗他爸,曾经被人那样骂着急上火,如今却甘之若饴,视为荣耀。
摇了摇头,感慨一番之后,项飞看着那条小狗突然有了主意。离开门口,顺着围墙转过去,直到看不到门岗,进入保安视野的死角,他停下身子开始仔细地观察。
现在的小区基本都不会修建很高的围墙,用一些铁栅栏围住是目前最通用的做法,这个所谓的高档小区也没有免俗。砖混底座上栅栏整齐划一地排列着,顶部有一个类似于古代长矛的矛尖,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草坪、树木、甬道和楼房。
虽然栅栏上面有空隙,但是不足以穿过一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上面越过去。
首先把烟酒从缝隙塞进去,又系紧腰带,检查了下鞋带,项飞抓着栅栏上的钢条,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有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的底子,他并不觉得这多有难度。
翻这个栅栏最难的就是越过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