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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野磔是在他的木屋后的露天恒温温泉旁找到上官琦的。
她彼时正蜷缩着身子,躺在沙滩椅上,沉沉睡去。
左野磔微微蹙起眉,放轻脚步走到她的身边,低凝着眸深深的看着她的放下戒备,放下一切所有伪装的睡颜,深色的瞳底幽幽如墨。
奥兰多的初夏还有些微凉,夜风掠过,她瑟缩了一下,往侧方靠了靠,又沉沉睡了过去。
左野磔敛了敛眸,无声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开司米,倾身轻轻的覆在她的身上,低凝着她的目光依旧莫测深邃。
左野磔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十年来,他是有多少次这样认认真真的专注地看过她的睡颜。
如果不是失去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十年来是怎样把她忽略到一边去。
他把她散落在额前的一小撂头发轻轻的拨开,慢慢的回直身子,赤着精壮的上身,坐到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一动不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曾经问及公司的一个高级女经理,为什么突然要把长发剪掉,女经理稍作思考后答:女子一般把长发剪掉,是去旧迎新的意思。
他想,他比较愿意理解为示威的意思。
他们有很多珍贵的回忆,但他未曾珍惜。
十年过后,他更趋于理性成熟,不再意气风发任意妄为。
手机轻微的在裤袋里连续震动,带回了左野磔游离的思绪,他抽离落在她身上的沉沉视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
“望。”他起身压着声音接起,轻轻的走到一边去。
木野望打来是问他找到人了没有。
“找到了。”他答,低沉的声音在夜色幽幽中尤显性。感:“她睡着了,你们先吃。”
上官琦在左野磔转身接电话之时,已经睁开了眼眸。
熟悉的声线在夜色中音色如绸,她循着声看过去,左野磔赤着上身走到一边低着声音接电话。
鼻端传来优雅的味道,她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衣服,莫名的,有些酸楚涌上心头。
有些刻骨的东西,她想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的味道,他的身体,他的背影,她通通都未曾遗忘。
左野磔简短的接完电话之后转过身来,倾刻便对上了她盈泽的眼眸。
他有一瞬的凝滞,片刻后恢复冷定:“你醒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是瞬间的拉远两人的距离。
上官琦承认,他这种若即若离,的确是最让她困绕,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去猜测他的真实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讨厌这样。
她从躺椅上下来,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瘦削俊脸凝了凝眸,拿着他的衣服走到他的面前,把衣服递给他:“谢谢。”
他没有说话,只缓慢抬手接过。
上官琦微抬视线,焦距无意落在他的身体某处时,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疤惊忧了她的眸,她慌张的触抚上去:“为什么会有这道疤?你什么时候有这道疤的?”
左野磔垂着眸,深深的凝着她,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磔,这一年来你发生了什么?”她失措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带着一些辩不明的情感。
“没什么。”左野磔轻轻的拉下她的手,声线淡静。他当着她的面利落的穿好衣服,把那道丑陋的伤痕遮挡起来。
它的来历,她不会想要知道。
“如果醒了,去吃饭,他们在等你。”他收敛所有流露的情感,从她身边过去。
上官琦没有办法去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她冲动的拉住他,是的,这一次是她拉住他,她颤着声音问:“这伤是怎么样的?”
“不是因为你。”左野磔知道她想问什么,声线仍旧淡寂无声,在这漆黑的夜里,他深刻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曾了解的。”
“对于你来说,还重要吗?”他背对着她,冷凝着视线。
“磔,这样很折磨人,你放过我,不要让我这样猜。”她慢慢的回过身,看着他背对着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好像也有一道疤,慢慢的从她的心里生长出来。
她今天真的很难受,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程致远与别的女人开房了,也许是他的莫测高深让她无从猜想无从逃避困绕难捱,也许是好友们成双成对儿女成群深深的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经,总之,她觉得她已经不是上官琦了。
她变成了什么样她自己都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难过,回不去的木屋,让她一个人躲到了他房子后边的泳池旁。
这是无意识的举动还是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左野磔静了下,慢慢扳开了紧扣着他手腕的手指,一字一句清晰的对她说:“这道疤是我还给你哥的纪念品,撞在会议桌和文件柜边角上,断了一根肋骨。”
他淡静的描述,仿佛当时这些伤害根本就不会痛一样。
但是当时却快把伊藤雷夫妇给吓死了,顾惜去扶他的时候才知知道他的伤有多重。
上官琦不知为什么,心里好像空荡荡的,又注满了各种复杂难受的感觉,很是难受。
一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她恨了自己很久,如果不是她执意去查证,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一个人,伤害了所有的人。
她真的有很长的时间,都在恨自己。
“所以,不是为了你。”他说,抬起步就往前走。
“磔……”她糯糯的看着他的背影叫道:“你告诉我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必须去跟沈晴上床。”
左野磔却冷了神色走往温泉的转角处。
她咬了咬唇,失控般的去追他,却因温泉不规则的设计一脚踏了空,扑通的一声摔进了泳池……
第90章 那道长长的伤疤()
左野磔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扑击声,霍的转过头,却硬生生的收紧了藏在口袋中的双手,没像电影里所演的一样,飞腾的跳进去救人。
他站在温泉边上,冷寂的看着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浮出水面。
水是热的,温度不高,但是可以缓解疲劳。
上官琦儿狼狈的从水中出来,抹去了脸上水滴之后,可怜的站在水中看着岸边的他,他没有出手去救她,只是冷冷的伫在岸上看着,双手插着袋,连姿势都没有改一下。
光线昏暗,上官琦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她的心是冷的,他是在报复她。
他将她带离程致远的身边,从初见之时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情感,矛盾又纠结,她差一点就以为,那是真情流露。
他见她从水中出来,终于微启薄唇,他说:“这个温泉不是天然温泉,不过可以缓解你长途飞行的疲劳,你可以在这里泡一下。”
然后掉头走掉。
上官琦真的很想大笑,可是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心情,她快被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沉着摆布给折腾死。
她狼狈万分的爬上岸,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到皮肤上,一阵风吹过来,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再动半分,任性的放任自己躺到冰凉的地面,仰着眸看着没有一点星光的墨黑天幕。
旷阔无垠的宇宙里,到底有什么是永恒?
远在天边的,身体情感皆在出轨,近在咫尺的,不再珍惜。
命运是在跟她开玩笑呢?
她就那样看着,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她想,她脸颊淌过的,只是水珠而已。她伸手抹抹,凉的。
左野磔冷着神色从温泉那边回到餐厅时,一众好友已经开始用餐,见他一个人回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磔,小琦呢?”顾惜最先发问。
“她等一下过来。”左野磔随口敷衍一句,低着眸落座。
木野望刚给他打电话,知道情况,他窥了大舅子一眼:“她在哪儿睡着了?”
“我屋后。”
他想,此刻她应该回去换衣服了。
大家又看了一眼,皆是会错了意。
左野磔也没想过要误导,只是没解释得很明,他一直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想,原来他真可以这么铁石冷硬。
顾惜见左野磔不是很愿意谈,便没再问,只抬了眸跟对面的左野雨说:“小雨,我们吃完饭,给小琦送些食物过去吧?”
“好。”左野雨看了眼哥哥,他拿起刀叉专心的切割着食物,窥不出半点额外的表情。
哥哥这一年的变化,真是让她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