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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赵靖廷跟他说,他和谢伦已经相好三年了,以后这辈子也都认准谢伦了。
穆南山一时回不过味儿来,只是楞乎乎地问:“可是赵大哥那年在小镇子那家书店里,你不是买了春春宫画吗?”
赵靖廷一怔,随即就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怎么,当时你还特地问那店家了?”
穆南山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我没问,是那店家自己告诉我的。”
“那店家没有告诉你,我买的是男男春宫?”赵靖廷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胡子,只是下巴光光滑滑的哪里有半点儿胡子?顿时赵靖廷就有点儿尴尬地把手又给放下了。
其实自从跟谢伦相好之后,他就特别注意自己的仪容,从前成日的连鬓络腮,如今日日都要对着镜修剪胡须,都是因为谢伦总是抱怨他胡子太扎人,不愿跟他亲亲,赵靖廷二话不说就把胡子剪了个干净,但是多年的习惯却是改不了,还是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地捻个须,然后时不时就闹个尴尬
哪知此时此刻的穆南山比赵靖廷更尴尬。
他想起了那一年,那个店家上下打量他的目光,还有那句意味深长地:“也对,这种书就是两个人一块看才有意思。”
然后,两个尴尬的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就各自回了各自的院了。
“穆将军,赵将军让我请你过去,说是庆功宴这就要开始了。”穆南山用完午膳,正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就瞧着赵靖廷身边的侍卫过来禀报。
其实西北大军攻占吐蕃京师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按说庆功宴早就应该办的了,但是按照西北大军的传统,必定要等伤员们都痊愈了,才会办庆功宴,所以也就拖到了六月中旬了。
“怎么?这么早就要开始了?”穆南山放下手里的书,有点惊诧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这天儿不是还没黑吗?”
“是赵将军和谢将军的意思,”那侍卫含笑解释道,“将军吩咐下来了,说是先唱几台大戏热闹热闹,到了天黑再吃庆功宴,外头的戏台子都已经搭好了呢。”
“唱戏?都有谁唱啊?”穆南山来了兴致。
那侍卫含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咱们大军中有不少兄弟会唱戏,这时候都想热闹热闹,也不管唱功好坏,就图个乐呗,毕竟打了这么个大胜仗,昨儿传到了赵将军和谢将军的耳中,两位将军随即就拍板答应了,这不,谢将军已经在外头忙活半天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我这就去看看。”穆南山忙得丢了书本,飞奔着就出去了。
“谢大哥!”穆南山来到了大营,果然见着中间已经搭起了一个大戏台,虽然是临时搭起来的,但是却也像模像样,而谢伦正爬在上头挂大红灯笼呢。
“南山,你来啦,”谢伦从上朝下看着穆南山道,一边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红绸大花,对穆南山道,“南山,把红花抛给我。”
“好嘞!”穆南山忙得捡起那个红花,使劲儿丢了过去,谢伦接住了那红花,扎在了架子上,然后潇洒地飞身下了地,稳稳地站在了穆南山面前。
“谢大哥,你的轻功真好。”穆南山不由得感慨,他自然也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但是却绝对不会像谢伦这般身轻如燕,甚至连尘土都几乎没有激起。
“也不是没教过你。”谢伦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我资质不佳,学不来谢大哥的好本事。”穆南山挠了挠头道。
“也不怪你,你资质不错,只是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也是可惜,”谢伦一脸可惜,忙得又转了话题,“不说这个了,南山,可喜欢听戏吗?”
“还真是没听过,”穆南山笑道,“北狄那边不兴唱戏,后来到了大荔也没机会听,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
“还真是,咱们大军里头还有几个兄弟唱得像模像样的,我刚才挨个听了,南腔北调都有,着实稀罕,”谢伦含笑道,一边又道,“也不知道你赵大哥喜不喜欢听戏。”
穆南山看着谢伦的弯弯笑眼,不知怎么的,觉得谢伦似是比往日有些不同了似的,但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谢伦更亲近了。
当下穆南山含笑对谢伦道:“应该喜欢吧。”
“你知道了?”谢伦看向他,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扭捏不自然,直截了当。
“昨天赵大哥告诉我了,”倒是穆南山有点儿不好意思,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儿,一边又自嘲道,“我也是的,怎么一直旧没看出来呢,想必这些年,怕是碍了你们不少好事儿,可见我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嘿嘿嘿,你这小子总算直到自己是个煞风景的了?”谢伦瞧着穆南山没有异色,心下安慰不少,一边拍了拍穆南山的肩膀一边道,“等着我给你留个好位子哈。”
“那就多谢谢大哥”穆南山满脸堆笑道,一边又忙得改口道,“不对,是赵大嫂!赵大嫂!”
“滚!”下一秒,谢伦飞起一脚作势就朝穆南山屁股踹去,“臭小子!”
“谢大哥饶命!谢大哥饶命!”穆南山忙笑着躲开了。
“杨二郎他凭的七十二变,李哪吒足蹬着乾坤二圈。雷阵子展双翅如雷闪电,龙须虎神力大搬倒泰山。金铰剪把燃灯梅鹿剪断,定海珠缠海鞭法力无边。恨陆亚离昆仑身背七箭,祭七日钉七夜兄命归天”
“这是黄河阵,西北梆里头的名段,”戏台上几个士兵穿上简单的行头,大刀金马地唱着,粗粝又奔放,戏台下,谢伦跟赵靖廷咬耳朵,“我最喜欢黄河阵里头的赵公明了,唱腔嘹亮高亢,很是考验唱功,台上这位小哥算是唱得不错了。”
“哪个是赵公明?”赵靖廷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谢伦赐了他一个白眼,一脸嫌弃到不行,一边却又忍不住跟赵靖廷解释,“你看,骑老虎的是赵公明,赵公明你都没听过?就是武财神啊,坐骑是老虎,手里喜欢耍蛇的,脚底下还总是踩只乌龟的,你怎么连武财神都不知道?”
“这扮相啧啧啧,能看出来个鬼啊。”赵靖廷看着那台上唱得热火朝天的兄弟咋舌道。
“这扮相怎么了?那老虎还是我给做的呢,”谢伦指着台上那拌赵公明的士兵屁股后头贴着的一张老虎画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破地方,你还指望装扮多精细啊,能这样就不错了。”
赵靖廷伸手握住了谢伦的手,一边对着谢伦笑笑,正要说什么,就听着台下一众士兵鼓掌大笑,两人转头一看,唱黄河阵的几位士兵已经退下了,又换上了一个士兵,这一次上来的是一个长得很是清秀的河南小哥,他甫一上台,就听台下一众士兵高声叫嚷。
“花木兰!小安子来段花木兰!”
“穆桂英挂帅!”
“安小哥来段花木兰!”
第282章 唱大戏1()
可见这位安小哥平素就是个会唱的主儿,且还深得一众官兵喜爱。
那安小哥也不卑不亢,对台下摆了个压言的手势,然后一边含笑道:“那我今儿就给大伙儿唱段花木兰。”
台下又是一阵起哄,掌声雷鸣。
那安小哥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手掐腰,一手抬起,一边高声吟唱:“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恁要不相信啊,请往那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裢啊。”
那安小哥显然是有唱豫剧的底子,声音圆润嘹亮,透着雌雄莫辩的英气,很是动听,且他身段眼神都很到位,虽然没有装扮但是却比刚才的那几位小哥好上十倍不止,若是前面的小哥是草台班子的水平,那这位安小哥可就是唱园子的水平了。
赵靖廷从前也听过这花木兰,这时候也跟着轻轻唱,握着谢伦的手还轻轻点着跟着打节奏。
谢伦侧脸看了看赵靖廷,一边又转头继续看着台上的安小哥,正巧那安小哥也朝这边看来,妙目流转,小模样甚是迷人,似乎就连那小腰扭得更欢实了。
“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好!”
那安小哥一曲唱毕,赵靖廷带头鼓起掌来了,顿时大营里头掌声雷动。
谢伦看着自己被赵靖廷松开的那只手,又看着身边使劲儿鼓掌的老男人,直憋了满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