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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江成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母亲,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从记事起,他母亲就跟他说,那爵位必须是他的,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抢过来。可如今边境战事不休,他母亲就不让自己去了吗?她不让自己去送死,就要让大哥去送死吗?
那副将有些为难,其实不管是哪个继承爵位都没问题。两位夫人都算正室,一个年长半个时辰,一个身份更加尊贵。只要是江家的亲生儿子,在定北侯的军队里就能服众,所以是谁都行。可现在他们明显产生了分歧,而他又圣旨在身,必须得赶紧带一个人离开。
“晋江夫人怎么看?”那副将只好看向晋阳夫人。
晋阳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用那双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江飞卿,问道:“吾儿怎么看?”
“赵国有难,我身为定北侯之子,又是赵国的臣民,自然义不容辞。”江飞卿转身朝晋阳夫人行了个礼,“请母亲原谅孩儿不孝。”
“大哥?”江成君连忙抓住江飞卿的手臂道,“大哥之前不是说,你更喜欢闲云野鹤吗?你不是还要娶荀姑娘吗?你不是说要让父亲向朝廷请旨将爵位传给我的吗?你不能”
江飞卿握住了江成君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认真道:“为兄也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哥”
晋阳夫人垂下了眼帘:“吾儿既然有志,那便去吧,我会替你父亲好好料理后事的,家里的事情也有成君帮忙主持,你不用担心。”
“多谢母亲原谅。”
晋阳夫人又对那副将道:“这圣旨来得突然,可容我与卿儿说几句体己话,再帮他收拾些行礼?不回耽搁太久的。”
副将连忙应道:“自然可以,夫人快请。”
晋阳夫人点了点头,拉着江飞卿回屋了。长宁公主松了口气,虽然这次好像被东院抢尽了风头,可是总算保住了江成君。
可江成君却对那副将道:“我没什么好收拾的,将军带我走吧,大哥是家中长子,家里离不开他。而且他都跟荀姑娘有婚约了,不能”
“君儿,你在胡说什么?”长宁公主气得发抖,“你现在满脑子只知道大哥,不要母亲了吗?”
“难道大哥就没有母亲了吗?”江成君难得硬气地反驳了长宁公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亲自己怕失去儿子,晋阳夫人难道就不怕了吗?我自懂事起,母亲便对我说,未来的定北侯只能是我!如今害怕丧子便要反悔了吗?母亲不觉得晚了吗?若是您坚决不肯同意父亲请辞,或许父亲就不会死!”
长宁公主对着江成君的脸就是一个耳光:“你现在就这样对你母亲说话吗?这些都是你大哥教你的吗?晋阳夫人从来只会让我不快,她痛与不痛与我何干?可你是我儿子,你必须听我的!”
“母亲,我一直都很听话,我已经听了您的话快二十年了,你就让我自己做主一次不行吗?”
“好啊,你敢走吗?你若是现在就随他们去边境,我马上就让人去杀了你大哥和晋阳夫人!”长宁公主气道,“我身边有些什么人,你都知道的。”
江成君顿时愣住了,长宁公主身边的人,他当然知道。皇家死士,杀人于无形。那几个死士平时都是负责保护长宁公主安全的,若是长宁公主有命,让他们杀人也是可以的。
“母亲要逼我到如此地步吗?”江成君问道。
长宁公主仰头道:“不错,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要么你留下,要么他们死。反正你父亲也已经死了,我不需要再顾忌什么。我为他已经忍受了那对母子二十多年,如今我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母亲!”
“君儿,母亲已经没了丈夫,你忍心叫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那个大哥若是真将你当亲弟弟,他肯定也不希望你去送死对不对?你就留下来吧。”长宁公主双目含泪,又放软了态度。
“可是”
“二弟,你就留下吧。”此时,江飞卿已经换上一身戎装从里头走了出来,“我母亲就交给你照顾了,可以吗?”
“大哥,我”
“你不愿意?”
江成君连忙摇头:“不是那样的,可是你还有荀姑娘啊,你不能”
江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帮我跟卉儿说一声,等我凯旋归来,我就娶她。若是我回不来了,你再告诉她,逝者已矣,另觅良人吧。”
第九十五章棣棠染血(5)()
晋阳夫人去了江飞卿的房间,很快就帮他收拾好了衣服,还帮他换上了以前穿过的铠甲。
“还好,还算合身,不然这么赶,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去弄一件合身的铠甲过来。”晋阳夫人看着江飞卿笑道,“吾儿长大了,也一向懂事,母亲很放心你。”
江飞卿担忧道:“可孩儿不放心母亲。母亲与父亲一向”
“我与你父亲一向感情甚笃,成亲前便许过生同寝死同穴的誓言。还说过什么过此一生,只此一人。可惜了,最后都成了笑话。”晋阳夫人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你父亲的,你只管去边境打仗,不必管我。再说了,你也得相信成君不是?成君是个好孩子,他也会替你照顾我的。”
江飞卿点头:“我自然是相信成君的,可成君也要照顾长宁公主。”
“即便如此,那孩子也不会对我疏忽的不是吗?”晋阳夫人微笑道。
“母亲别笑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难过就哭吧,不要勉强自己。”江飞卿心疼极了。
“吾儿不是也没哭吗?难过也不是一定要哭的,该哭的时候我自然会哭,可如今我是送你出征,哭哭啼啼的不吉利。”晋阳夫人又道,“对了,之前卉儿送你的平安符可还带在身上。”
江飞卿连忙道:“一直带着,母亲给的,我也带着。”
“带着便好,既然带着,便要平安回来。”
“好”江飞卿自然也想平安回来,可他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能平安回来,他忍不住又问,“我做此决定,母亲会怨我吗?当初明明说好,这个爵位是要让给成君的,如今我却”
“你身为兄长,想保护弟弟有什么不对?身为你父亲的儿子,也有责任这么做。身为大赵的臣民,那就更是义不容辞了。你倒说说,母亲有什么可怨的?”
“可我身为母亲的儿子”
“傻孩子,哪有一个儿子能永远陪伴在母亲身边呢?你长大了,有你自己的责任和抱负,母亲应该支持你的。”晋阳夫人拍拍江飞卿的肩膀道,“快出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是。”江飞卿只好走了出去,一出门就听到了江成君的话。
呵,还真是他的傻弟弟。
“大哥”江成君仍是不放心他,也很犹豫。
江飞卿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他当即上了马,直接离开了。他只是没想到,出了江家边上的那条街,便在拐弯处看见了荀卉。
江飞卿连忙停下,坐在马上问道:“卉儿,你怎么来了?”
“定北侯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城中,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荀卉是一路跑过来的,还在不停地喘气,“江大哥果然要去边境了吗?”
“是,父亲的职位,总要有人接替。”江飞卿点头。
“可你”荀卉走到马前顿了一下又道,“罢了,你我相识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对不起了卉儿。”
荀卉摇了摇头,退开了些距离道:“愿江大哥凯旋归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如果我”
“没有如果,我会等着你的,永远。”荀卉认真道,“我会永远等着你的。”
荀卉的眼神看上去很深情,也很偏执,她是什么性子江飞卿也十分清楚,自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好叹了口气,在荀卉的目送中离开了鄢陵。
江成君一边担忧着江飞卿,一边照料着定北侯的两位夫人,长宁公主虽然十分不满,但也没有再阻止过江成君去东院了。她与晋阳夫人争了一辈子,最终还是两个都输了。如今定北侯牺牲,江飞卿又被送往了边境,长宁公主也懒得再与晋江夫人计较了,虽然她仍是讨厌晋阳夫人的,所以忽然看到晋阳夫人走进自己的院子,她还是十分不满。
“你我斗了一辈子,如今已是两败俱伤,你又何必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晋阳夫人问道。
“我就是讨厌你,从江长风带着你走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讨厌极了你。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