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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琛带了人马长期在内蒙古开展实战模拟。
韩援朝养病。
韩东升在一次出国慰问维和官兵的途中感染了当地一种病毒,如今还在北京某医院里隔离治疗
还有完全消失的明庄
这样一种完全未知的压力,虽说对自己爷们儿绝对信任——但免不了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一睁眼,就变了天
晋白楼握着她的手,“想想?”
超级小心。
她出神的看着电视。
“缅甸。。。”她想,“原先明庄说过那里的,这是冬天了,怎么瞧着当地还有穿短袖的。”
半年多了,这个人怎么跟消失了一样。
苗不想同志大约是怀孕后益发心软念旧,从前她会想这人么?只怕早就过去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妞儿在情事上对别人还是洒脱而没良心滴。
可禁不住晋白楼老在眼前晃吧——她总记得自己那会儿雪山上的一幕,站立搏击的男人。。。眼红了的野兽一样的,她费心尽力喊他,“明庄明庄。。。”
他却听不见。
他是不是有意的避开自己?
她心里难受,你受不了好歹跟我说一声嘛,我是缠着你不放的人么。
说实话她心里对晋白楼的疙瘩也在这儿,那本假结婚证的事情她还没跟明庄解释清楚呢,这是头等大事,她可不管明庄到底接受不接受,但你得给我个机会说明白哇!苗不想同志可受不了不白之冤。
晋白楼见她看电视呢,也回头看看,新闻里正播的是代表团访问缅甸,欲和当地合作修建公路铁路什么的。代表团团长是——区尾。
白楼笑了笑,手去捏她的脸。
“什么时候能看新闻了?哎呦宝贝儿你思想觉悟真高,说说里头的官儿你认识几个?”
这娃娃果然也是萌萌的回答,“我哪儿能认识。名字都不知道。”她呀,真是不懂,市长是谁都说不上来的那种。她刚工作那会儿,因为长得漂亮,老给带出去参加会议,这男人在姑娘面前要显摆,“那谁谁谁我认识,”“下一届肯定有谁谁谁,”“谁谁调到哪儿去了。”简直有种指点江山的观感,可她压根儿也不关心——反正都不认识么。
白楼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区尾背后是池然,池然最近跟千术开斗得厉害她那老情人楚纶想想幸好她不知道,又去捏她的脸,这个时候难得的丰腴红润,皮肤特别像是泡泡,一掐好像能挤出水来,摸着摸着,忍不住欺身吻上去,嘴里还在叨叨,“你当年政治一定特别差”
她红着脸儿轻轻辩驳,“我是理科生”虽然理科也不是很好就对了,当年分班她想去文科班的硬是被万兰州给改了
晋白楼往烧开了的羊肉锅子里撒了一把白色的菊花瓣。
细长的菊花瓣,白净得像是玉做的。
此时区尾踏上的仰光街头也撒了许多花瓣。缅甸大部分地区处在热带和亚热带,气候炎热,即使是一年里较为凉爽的冬季,气温也超过二十五度,鲜花常开。
白楼拿长筷子把煮软了的花瓣和芹菜梗都挑了出来,“菊花性寒,要一会儿你不小心吃进去肚子难受,还是我费心给你挑出来。”
她咯咯笑,“不放不行么。”
在仰光一座佛寺高耸的白塔金顶上,一杆狙击枪从这辉煌灿烂的佛堂高处探了个头。
晋白楼盛了一碗汤给她,“凉一会儿再喝,可烫了。”
她拿勺子舀了一勺吹吹,热气腾腾的白雾熏得小脸儿益发红嫩软媚。
区尾额上见了一层薄汗,他和前来迎接的缅甸代表握手致意。
在媒体的闪光灯中。
这一刻,全世界的人,或是幸福或是苦痛。
有如苗不想同志静静地喝汤。
这一刻,有婴儿的诞生,也有生命的消亡。
喧闹的街头,民众夹道欢呼的嘈杂,寺庙里响起的钟声,掩盖了一种奇异的声音。
一颗美式狙击枪标准口径子弹,准确无误地穿过了区尾的头颅。
从这个金顶上宛如鬼魅一般披着宽大僧袍拾级而下的老和尚,一双眼睛却是如鹰隼
如果有人注意到
这是来自地狱的冥王一样的眼。
这是,属于明庄的眼睛。
第191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在这个逼仄陈旧得有些年代感的会议室里,池然放下了电话。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这个小会议室内,曾经是一些传奇人物——发动最后一搏的临时会议地点。
这一举动曾改变了未来几十年的走向。
多少次——这栋楼修葺整装,外头已经换了多少轮装修。
可唯独这里,像是完完全全被遗忘了一样。
除了定期进来打扫卫生的保洁,这里没有一点人气,也没有一丝变动。
连桌上印着领袖头像的杯子都原样码着。
泛黄的墙纸,军绿色的窗帘。
和一排已经有些陈旧的红旗。
池然坐着,他这张椅子是深红色的木头架子,上面蒙着一层米白色的帆布——放现在只能在年代剧里见着了,可坐着这么一位西装革履的,好像也不算突兀。他翻开一个空的旧式笔记本,上面还用红字印着工作日记的模样,扶了扶眼镜。
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
区尾死了。
对于池然来说,这是特别重大的打击。
你说是傀儡也好——一时半会儿你去哪儿再找一个各方面履历都合适的?又听话的。
真要找,也不是不能,但这举动针对性就太明显了。
池然喜欢的,是在后头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喜爱这种“隐”的境界,这儿——人家只知道他是池重的儿子,甚至有的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想,不靠着别人,我就是一个小卒做到这份上——这样的能耐,千百年来也没几个人比得上吧。
这世上,有的人追求名利,有的人追求长生。
他呢?
追求独一无二。
池然想,当我的后人在百年后读着我写的历史,会怎样感慨——曾经有这样一个英雄或是枭雄曾主宰朝野,可在历史书里你却找不到我的名字。
而仅仅是在文献里有所记载——池然,一名优秀的驻外医生,在非洲大地上传播着热心、仁爱救死扶伤妙手回春。
可是如今
池然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儿!
方才电话就是汇报缅甸那边的初步调查结果——这也真是把那个上任没几年的总统给吓坏了——外交史上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儿哇!真是下死命令的,这线索一缕缕直接指向了当地一处黑帮家族“吴”,说是这个“吴”家族把持着缅甸大部分的公路运输和航运,这我国与缅甸即将签订的合作协议里,涉及的铁路公路项目触犯了该家族的核心利益,于是决定派人暗杀区尾
池然握紧了手机。眼下颇有一种汉武帝的感觉。
这位雄韬伟略的大帝,最终千挑万选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继承人,汉昭帝,还选定了霍光作为托孤重臣。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
这位身体不好连个继承人都没生就嗝屁了。
区尾池然自嘲地想,是不是该找人先给他看看面相?哪儿能想到他这么短命呐。
他在这儿坐了一会儿,缓过劲来,手里电话又响了。
“池医生,诶,您在哪儿呢?颁奖典礼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您第二个。”
池然笑了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一会儿就到。”
那边电话还很负责——“快点儿哇,我们还的给您化妆呢。”
池然扮演人物还是一流的。讲真的,除了几个顶级人物,谁晓得这事件后头有他?就连这个什么“感动人物”,比他作出贡献大的援非医生多了去了,怎么偏偏让他来领奖?这也是下头的会做人之处了——何须耳提面命,自是心知肚明。当即安排了池然作为代表进行领奖。
而池然本人对这个事情也很乐意——这显得多么的有趣!又真实又讽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刺激感着实无与伦比。
他到的时候,演播厅里已经坐了一半的观众,导演正指挥着。“拍几个哭的镜头,背景虚化,对,一会儿剪切用素材。”又喊,“诶诶诶,你们都给我注意点儿,不能紧盯着一个人拍,多哭几个。咱们群众演员,不要舍不得你们的泪水啊,采用的镜头一人加两百。”
因为是录播,这导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