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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若静止一般,所有人都进入了沉睡状态,又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般保持着原先的姿态一动不动地立于风雪中,只有雪凰舞与委蛇醒着。
“怎么会这样”雪凰舞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不断变化着的画面,偌大的血池中,九方钧厘浸泡在中央,只露出赤裸的上半身,莹白的肌肤上满是汗水,双目紧闭,眉心紧拧,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全身肌肉紧绷,银色的长发漂浮在血水上方,大颗大颗的汗水自额上滑落至下颚,汇聚成大滴后咚地滴入血池中,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第135章 离殇杳杳人自扰 下()
“他在练血魔神功?!”委蛇甩着尾巴,惊诧万分道,“这可是很邪门的一种功法,修炼成功后六亲不认,嗜杀成性,万劫不复啊!”
雪凰舞透过那幅画面,似乎能嗅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席卷而来,恶心得她只想吐,即使是亲眼所见,她依旧不能相信,那个不染纤尘,谪仙般的男子竟会练这样丧心病狂的功法!
“不错。”芙蕖一甩长袖,那画面就像被她收入袖中一般消失不见,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耳鬓的碎发,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一般看着雪凰舞说道:“练成血魔神功需要在血池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离最后的成功只剩七天了,那时的九方钧厘六界无人能挡,而且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我让他杀谁他就杀谁,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小小的青丘算什么,我要的是睥睨天下,惑乱苍生!哈哈小舞,怎么样,够刺激吗?”
雪凰舞难以置信地看着芙蕖,她从来不了解这个女子,当初她赢了斗法比试,芙蕖愿意将自己的三样上古神器拿出来让她挑选,她以为,芙蕖是个不在乎身外之物,恬淡安适的女子,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野心。
雪凰舞想: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野心,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被亲情,友情,或是爱情什么的所伤,所以弃世厌世,心中只有恨,这就好比现代社会中那些恐怖分子,觉得社会不公,总想要报复社会,其实到头来坑害的都是些无辜的百姓罢了,自己也得不到好下场,这又是何必。
“你疯了吗?你是他的妻子,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哪有妻子一心想将自己的丈夫做成棋子的?
“妻子?哈哈妻子!”芙蕖像仰天狂笑,红纱之下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无尽的悲痛,就像深不见底的地狱深渊,笑声渐渐停止,她看向雪凰舞的眼神极其复杂,似笑非笑,悲喜交加,几乎是眨眼间就从十米外的高台上移到雪凰舞的身边,而雪凰舞依旧被入定的楚暮云抱在怀中。
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雪凰舞被她凄绝的眼神惊了一下,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没有对生的渴望,没有对人世的留恋,对一切都充满了仇恨和怨念,如同地狱修罗般可怕,一身火红的纱衣似乎要将漫天大雪燃烧起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不妨让你知道。”芙蕖将眼神移开,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逐渐涣散,没有了焦距,思绪飘飞回两百年前。
雪凰舞的耳边传来她逐渐变弱逐渐消失的声音:“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不是了,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你作为我去回味一下那场血淋淋的过往吧”
四百年前,雪国皇城。
漫天的大雪似精灵般轻盈舞动,整个皇城被白雪覆盖,犹如童话中的悠然恬静的古堡,整个世界看起来纯净而美好,但罪恶往往借助美丽的外表,深深掩藏。
第136章 雪国最小的公主 上()
一个穿着粉色锦缎小袄的小女孩赤着脚在雪地中奋力奔跑,趁着夜色,一路跑出皇城,仿佛身后有几十头饿狼在追赶,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娇嫩的脸上被呼啸而过的寒风冰雪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鼻子也被冻红,身上落满了白雪,像个小雪人一般,口中大口大口地呼着白色的雾气,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化成了水滴的雪,看起来那样疲惫,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地往前奔跑,一路留下小小浅浅的脚印,没多久便被大雪覆盖。
我叫木莲,是雪国最小的公主,我的父王有三十八位夫人,九位王子,五位公主,我的母亲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是父王第十五位夫人,自从我记事开始一直到我长到五岁,父王只来看我们两次,一次是因为我的母亲生病,卧床半个月不能起身,三岁的我去求父王,我说,父王,请您看看您可怜的夫人吧,她快死了。
父王怔怔地看了我许久,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父王,雪国最厉害的人,他长得那样英俊挺拔,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的长发高高撩起,像神一样,站在城楼上,俯瞰他的山河,可面容却冷得教我不敢直视,我低着头跪在他的面前,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转身离去。
出乎意外的,他俯下身来,伸出温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蛋,然后将我抱了起来,我惊愕地抬头看他,父王竟微微眯起眼睛,抿唇看着我微笑,那是他唯一一次对我笑。
他问,你叫什么?
我回,木莲。
母亲说木莲耐寒,典雅清秀。
他又愣怔了许久。
我站在门外,听到母亲房中传来争吵的声音,还有摔碎东西的脆响,不多久,父王气急败坏地摔门拂袖而去,我听到房中母亲在小声地抽泣。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能理解为何母亲病了,父王还要对他发那样大的脾气,透过门缝,我看到母亲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捂着脸,双肩不停地在颤抖,看到那样伤心难过的母亲,我开始有点恨我的父王了。
我和母亲住的地方是宫中最僻静的一所偏院,没有宫婢伺候,所有事都是亲力亲为,我年纪尚幼还做不来重活,一切都是母亲一人操持,我只能盼着自己快些长大,那样便能帮她分担一些。
我几乎忘记自己是个公主,我觉得不会有哪个公主会有我这样的童年,我除了我的母亲外,一无所有。父王,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名号,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在我的眼中,母亲是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虽然我并未见过父王其他的夫人,但我始终觉得我的母亲是雪国最美的女子,不止是人长得美,而且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烧得一手好菜,绣的鸳鸯就像活的一样,弹奏古琴更是有助我入眠的神奇功效,我们母女二人生活单调无聊,也只有通过这些来给生活增加点趣味了,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对琴棋书画便有些造诣了。
第137章 雪国最小的公主 中()
我很不能理解,像母亲那样美好的女子,为什么得不到父王的宠爱,虽然母亲从来不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悲哀,她还那样年轻,却整日忧郁,我几乎从未见过她舒展过笑颜,我想可能是因为父王太冷落母亲,所以她很难过,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让父王对母亲好些。
我五岁生辰那日,又去找了我的父王,他正在书房中处理政务,眉头微微蹙在一起,手中沾着红墨的细毫笔在竹简上圈圈点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问了句,何事?
我咬了咬嘴唇,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今天是儿臣的生辰,想请您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冷冷打断,他说,孤很忙。
我依旧不死心,想做随后的努力,接着说,不会很久的,母亲她,很想您。
我看见他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来,抬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扬了扬手说,你回去吧。
我以为父王一定认为我的要求很无礼,毕竟他是王,他有很多的夫人,他愿意去谁那里是他的自由,我没有资格同他说那些,我这么做,一定让他很困扰,可我只是想让我的母亲过得快乐一些,我觉得没有哪一个丈夫会像父王这样无情地对待自己的妻女,他从未给过我们哪怕一丁点的温暖,可我从未怨恨过他,除了上一次的事。
我回去之后,看到母亲站在门口,瘦弱的身子被月色围拢,说不出的孤单寂寥,雪白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清冷的光,定定地望着我,她问我,莲儿,你去哪里了?又去找你的父王了?
我说是,我爱我的父王,我想他。
母亲没有说话,转过脸去看着天上的残月,我隐约看到她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像父王为什么不来看我们这样的话,我只问过母亲一次,母亲的回答是,莲儿,你就当你没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