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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罗”这两字，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扎入白夜的心中，不觉心痛神驰，眼中落泪，扭头便走。
宫灏君一把抱住，两眼冒火：“去哪儿？朕告诉你，你哪儿也去不了。”
“我求求你们两个了，别闹了行不行？”林曦又好笑又好气，“你们以为咱们三个待在一块儿很容易吗？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难得这会儿清静一点，你们又闹这种小孩子脾气，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脾气都这么像，活该凑一块做夫妻。”
“谁……谁和他做夫妻？”白夜哭得气噎，颤声道，“他自有他的卿罗。”
“卿罗化成碧丹，被你吃了。”宫灏君道。
白夜愣住，呆呆地望着宫灏君。眸中带泪，滚落两边脸颊，说不出的娇怜动人，宫灏君虽然心里还恼怒白夜，但右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抬起，用指腹轻轻拭去白夜脸颊上的泪痕，低声道：“你是蛇的时候，我们时时刻刻待在一起，感情亲密无间；你是小太监的时候，我们也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为什么反而是现在，我们之间总像是隔着一层膜呢？”
白夜听了这番话，仔细回味，可不正是，心中不觉凄凉，眼中又滴下泪来，低头不语。
“你说朕有卿罗。没错，卿罗的确爱朕，为了朕她可以连命也不要，甚至连魔界……”宫灏君忽然止住了话音。
白夜听到“魔界”两字，一颗心已然砰砰跳了起来，不料宫灏君却不再说下去，忍不住抬起头问道：“魔界如何？”
宫灏君凝视着白夜的双目：“她连魔界也不愿意回去，你呢？”
话题又转到了白夜的身上，白夜不觉晕生双颊：“干我何事？”
“怎么不干你的事？”林曦急了，“你看看你，明明吃醋吃得不行，还要死鸭子嘴硬。想和他在一起，就干脆点明说。”
“我哪有？”白夜急了，“我是说我要回去的。”
“朕说过了，你哪儿也去不了。”宫灏君也急了。
“行了行了！”林曦竖起手掌，止住两人的争执，“咱们不要扯开话题。卿罗变成了碧丹，你把碧丹给白夜吃了，是不是？”
宫灏君哼了一声。
林曦扭头望着白夜：“你看到了，卿罗是爱他，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看他把碧丹都给你吃了，这意味着什么？”
白夜涨红了脸，不说话。
“这就意味着，在他的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林曦一锤定音。
白夜咬住下唇，不说话。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林曦问宫灏君。
宫灏君瞪了林曦一眼。
“回答呀！”林曦恨不得踢宫灏君一脚。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两人还要维护自己的一点小自尊什么的，真是！
“这还用说吗？”宫灏君闷声答道。
“没错，行动胜于雄辩。”林曦点点头，“现在，小夜，你呢？”
白夜低下头。
“好，你不回答可以。那么我就当你默认了。你默认你的心中也只有宫灏君，对不对？”
白夜不吭声。
“行了，沉默就是不反对。”林曦舒了一口长气，“好，步调一致，咱们可以讲正事了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曦自嘲地耸了耸肩，这两个人，和他单对单的时候，讲话的那个水平，他是望尘莫及。好了，两个人凑一块儿了，怎么别扭怎么来。
他清了清嗓子：“六天后，母后诞辰，朕，就要纳白夜为妃。”
“不行！”宫灏君和白夜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行？”这一次，是宫灏君和林曦异口同声，林曦问的对象是两人，宫灏君直直盯着白夜。
白夜脸上红晕未退，又增酡颜，牙齿咬着嘴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宫灏君的口气又变得严峻起来，“这么多风风雨雨，这么多酸甜苦辣，我们都走过来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朕在一起？难道你对朕的感情，都是假的么？”
如此质询，白夜心头气苦，越发不愿意说话。
“你说呀！”宫灏君抓住白夜的胳膊，用力摇了摇。
“喂喂喂，稍安勿躁！”林曦慌忙拉住宫灏君的手，“哪有你这么蛮横的？我来问，我来问。”
他望着宫灏君：“你为什么反对？”
宫灏君冷冷盯着林曦：“她是我的，你别打她的主意。”
林曦哭笑不得：“拜托，那时候我是你的身份好不好？”
“但是册封大典的人是你！”宫灏君固执地说。
林曦摊开双手：“那好，就取消吧！”
“取消可以，但朕却必须弄明白，你拒绝的是他还是朕？”宫灏君瞪着白夜，口气咄咄逼人。
第六十八章 选择（2）（）
第六十八章选择2
又来了！
林曦抱住头，直觉地想要蹲到墙角边去，再也不管这两个冤家！现在他确定，这两个不但是冤家对头，而且两人上辈子都和自己有仇。不然，自己好端端一个美好人生，怎么会被搅进这两人的闹局中呢？
白夜又咬起了嘴唇。忽然下巴上被宫灏君手指一托，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两片嘴唇顿时压在她的双唇上，跟着，一条灵活而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嘴唇和牙齿上轻轻地舔着。
脑海里似乎有“嗡”的一声响，两个人都微微一震，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呻吟。
林曦叹了口气，伸出双手遮住了视线。这两人，明明都已经爱得如胶似漆，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块儿，嘴上却还是……
无语！
“不要咬嘴唇了，咬坏了朕会很心痛。”这不是一句情话，这是一句大实话，然而这句大实话所产生的力量，却远远超越了任何一句华丽动人的情话。
白夜眨了眨眼睛，有些甜蜜，有些悲凉，让人想流泪，嘴角却又忍不住想微笑。
宫灏君把她搂进了怀里，轻声道：“朕从来没有这么想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从来没有。但是，朕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白夜的头顶抵着宫灏君的下巴，脱口而出：“你跟洛初妍，也这么说过么？”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脸蛋烧得滚烫，她在做什么？这种比较，是在暗示自己对宫灏君的占有欲么？连初恋情人也容不下？
宫灏君静默了一小会，扶正白夜的身子，凝视着她的双眼说：“你问得没错，十年前，朕的确最想与洛初妍共度今生，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静静地过一生。却不知道……”他停了一会儿，轻轻摸着白夜的脸颊说，“但是那已经过去了，就像是翻一页书，再也回不来了。即使朕找回了洛初妍，那段感情还是烟消云散。朕的心中有了你……”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朕曾经以为，朕对你，只是感激，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当然，还有一份哥们之情。你知道，朕做了皇帝之后，没有哪个人，胆敢这样和朕说话。只有你，会那么肆无忌惮，没上没下……这些，都让朕觉得新鲜，有趣。朕喜欢你。但是，那时，朕以为这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无分男女。直到你化成蛇之后，朕才发现，朕不能没有你。阿瑟城的浴池畔，你嬉皮笑脸地想要观赏朕宠幸的模样，朕直到现在仍然清晰无比。丛林中，你恶狠狠地咬住我的胳膊，满嘴是血却还在叫嚣，‘你要是再敢侮辱我妈，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他眸中闪着光芒，指腹轻轻描摹着白夜的眉毛，“你知道当你变成蛇从我身边离开那段日子，我有多么想念你么？尽管那时候初妍已经活生生地在我身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无时无刻与她相伴，但是，我的脑海里却始终盘旋着你的影子。刚开始，我以为是愧疚或者别的什么感情，但是，后来，我发现，都不是。那只是想念，想念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我想和你在一起，特别想！就算你永远都是一条蛇，我还是想。”
白夜忍不住又哭了，把头埋进他胸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爱哭，心好像都装满了泪水，而且随时都会渗透出来。
“别哭了好吗？”宫灏君柔声道，“每次见你哭，朕就恨不得把你眼中流出的泪统统吸干，吃下去。朕真的见不得你伤心流泪的模样。”
“未必伤心才流泪。”林曦轻哼着。
但是，谁也没有理他。
白夜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有句话我想问你，请你诚实地回答我。”
宫灏君搂着白夜的双臂紧了紧：“你问。”他本想加上一句“无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