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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脸色大变,他终于想到眼前的夜如雪是谁了。
阿瑟城中那个机灵狡诈的小小太监浮上心头,只是那时候的太监,如今却奇迹般地变成了一个姑娘,难怪他一下子竟然认不出来。
白夜,这个神秘的小太监,似乎已经销声匿迹好久了,这时候却成了薛谌的红颜知己,那么,宫灏君呢?
“陛下,择日不如撞日,弟弟年龄不小了,再拖下去薛家祖宗都要有意见了!”洛初妍不甘心,身为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宫灏君打的如意算盘。这时候已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而是帝后之位是否会受到威胁的问题。何况,夜如雪是她弟弟喜欢的女人,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样也要帮扶一把,为弟弟实现心愿。
“娘娘,陛下那么说,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何况,夜姑娘宛若仙子,如此仓促对她也不公平。”文栋若有所指地说道,“来日方长,薛公子有的是时间与夜姑娘培养感情。到时候,郎情妾意,自然水到渠成。”
文栋的话当然不入洛初妍的耳,但此时两人又无法私下交流。洛初妍向文栋望去,正好见他也望过来,眼神之中似乎在向她传达些什么。洛初妍脸上红晕未减,又添了一层,越发娇艳动人,情不自禁垂下了螓首,不再说话了。
薛谌见姐姐默许,只好失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里却在想着:难道我的婚事非要你们做主不可么?只要出了皇宫,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我们告辞了。”他再次提出了请求。
“薛谌,你难得入宫,为何不多陪陪你姐姐?”宫灏君提出了挽留。
“陛下说得没错。薛公子,既然陛下盛情挽留,娘娘只有你一个弟弟,更是需要与你多些相处,你这就离开,不免有些无情。”
薛谌心下恼怒,但对文栋的话又无可奈何,沉吟了一下,望着白夜道:“你说呢?”
白夜正要回答,忽然听到一丝极细极细的声音:“你要找真正的宫灏君,只有留在皇宫。若你此刻离去,只怕再也见不到宫灏君了。”
白夜一惊,抬眼望去,面前的文栋一脸的阳光灿烂,然而那对形如弯月的眸子里,却射出了一丝寒光。她对皇宫里的人,越来越没有好感,恨不得早些离去才好。但宫灏君究竟身在何处,是不是如这位文公公威胁的那样,她到底心中牵挂,放心不下。这一趟本是为了宫灏君来,又怎么能无功而返。想来想去,唯有留下。
“薛哥哥,我觉得你的确应该留下。”她低声道。
薛谌更加失望,不明白何以白夜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宫灏君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既然小夜都这么说了,薛谌你还要犹豫什么?”他刻意强化的“小夜”这个称呼,眼神更是百转千回地传达着自己内心对白夜的呼唤:“我认出你了,你是白夜!”
小夜?
这个称呼,还有这个暧昧的声音!
白夜混沌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张面孔,这个男人有着宫灏君的五官,也有着宫灏君不可能有的狎昵和下流,他抚摸着自己的手,色迷迷地说:“小夜,朕要你喂朕。”
“我想起来了。”她蓦然惊叫起来。她想起来了,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
第六十五章 考验(1)()
第六十五章考验1
黎明的曙光终于照射到峡谷里,把头上两边峭壁的顶端染上黄澄澄的颜色,长在岩壁深罅里的叶子稠密的灌木,只要一阵微风吹过,洒落一阵银雨。山坡上开遍了茶花和杜鹃花,有桃红花瓣包誊金丝花蕊的,有青丝花蕊镶着乳白花瓣的,还有红里参白坪若大红玛瑶的,把这山坡点缀得花团锦绣,春意盎然。远处的青山被春雨洗得青翠如玉,一双蝴蝶飞入花丛,又飞出来,庭院寂寂,仿佛已在红尘外。
一线金色的光芒转射到宫灏君浓密的睫毛上,进而照亮着他整个人:绣着玉龙的黑色长袍流滑如水,衬出他挺拔修长的身躯。他的俊朗如此逼人,不必任何矫饰,亦能四射光芒。
他就站在卿罗面前,咫尺之间,只要卿罗伸出手,就可触摸到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
峡谷的风轻轻吹过,宫灏君身上那缕熟悉而又久违的男性气息钻入鼻息,撕心裂肺的疼痛与狂喜,如同一柄利刃刹那间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劈成寸断。
原来自己已经爱他爱得这般刻骨铭心,即便马上就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然而看着这个男人的脸,她依然可以如痴如狂。
她大胆地凝视着宫灏君凛冽的眼神,突然泪腺被深深刺痛,刹那间喘不过气来。想要扑上去紧紧地搂住宫灏君的脖颈,却脚下酸软;想要呼喊他的名字,却张口无声。狂喜、激动、忧伤,瞬息涌上心头。脸上酡红,泪水却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心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难过,是凄凉还是绝望。
人海茫茫,这样的邂逅,竟会成为一种永诀!
卿罗忽然掩嘴格格而笑,玉葱似的手指间隙,红唇如花,贝齿胜雪。
“你笑什么?”宫灏君冷冷问道。
卿罗只是疯狂地笑个不停,仿佛这世上除了笑,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
宫灏君倒也有耐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爱我是不是?”
笑声戛然而止,卿罗呆呆地望着宫灏君的眼睛,这双眼睛本来如寒冰利剑一般锋利,此刻却似天边的云霞,多姿多采,变幻莫测,这双冷模的眼睛,竟突然变得有了情感。
一时间,卿罗觉得自己隐约回到了湖中湖,看到那个伟岸峻拔的男人,袒露着身体站在阳光下,带着懒洋洋的笑容,叫她“烟妃”。
是呵,曾经的她也是宫灏君的烟妃娘娘啊!
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多的事,如果不是文栋的出现,她依然可以是宫灏君的烟妃娘娘,纵然得不到宫灏君的宠爱,只要能够看到宫灏君,这一生也值得了。
可是,如今,这一切再也不存在了。
文栋!就是这个可恶的假太监!
如果她难逃一死,那么,至少让她在死亡之前,再为宫灏君做一件事。
“陛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臣妾为什么要对你下毒么?”卿罗凄然问道。
宫灏君上挑的凤眼微微眯了眯:“文栋让你做的?”
卿罗陡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几乎向上蹦了起来:“陛……下,你……你知道?”
宫灏君不屑地挑眉:“这世间有什么可以瞒得过朕?只要有了行动,朕就可以察觉。”
只要有了行动……
卿罗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你之所以宠爱白蛇,从明君变成混君,都是为了引蛇出洞。你怕的不是阴谋,怕的是对手突然蛰伏不动。”
宫灏君的唇瓣微微上翘:“看来你还不太笨。”
他的笑容是如此迷人,然而卿罗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纵容文栋**后宫?”
“那是一种考验,不是吗?”宫灏君淡淡道,“而你没有通过这样的考验!”
卿罗的身子晃了晃,一丝丝的哀伤夹杂着恐惧从心里逐渐涔出来,一寸寸地流遍全身,慢慢地吞噬着她全身的力量,只觉得自己再也站不住脚跟,踉跄了两步,终是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伏在腿上,紧咬着下唇,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却被她硬逼了回去。
是的,要做宫灏君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的!必须是经得起这样考验的女人,宫灏君才会悦纳。
这就是宫灏君的言外之音。
她屈辱地咽下苦涩的泪水,忽然倔强地抬起头:“是的,我没有经过这个考验。可是皇后娘娘呢?洛初妍不是同样也没有通过么?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如果文栋都动手,谁能真正通过?即便是你一心爱恋的白夜,也不能……”
啪!
卿罗的粉脸上多了五条指印,火辣辣的疼痛。
白夜,白夜!宫灏君竟连听到白夜的劣迹,都不可以么?
卿罗咯咯笑了起来:“陛下,你连听都不敢听,又怎么知道白夜能够通过你的考验呢?如果白夜例外,你的考验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宫灏君静静地盯着卿罗,他这样的表情,卿罗从未曾见过。比失望深一点,比愤怒淡一点。
“朕会的。”他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托起卿罗的下巴,“朕会用同样的手法考验白夜。”他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却不是由文栋来执行了。”
“为什么?”卿罗不明白。
“他是什么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