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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复活,颠覆了他的观点。他终于知道,虽然鬼神不能验证是否存在世间,但至少这世上真的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可以起死回生。可惜,那位能够起死回生的巫师他却终是缘悭一面。
他曾多次进入宫中,向姐姐询问复活一事,但姐姐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失望之余,他自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宫灏君身上。毕竟,除了施法的乌赤那,亲眼见到姐姐复活的就只有宫灏君了。
恰好,那段时间,姐姐也拜托他,留意宫灏君的举动,他自然是乐意效劳。
第一次见到白蛇,他就有种莫名其妙地熟悉感,好像他曾经见过这条白蛇,但哪里见过,始终想不起来。
后来白蛇突然变成了巨蟒,他惊喜莫名,越发认定这条白蛇绝非凡物。可惜,宫灏君过于宝贝,他无从亲近与了解。此后,他虽奉命远赴两广地带平乱,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白蛇。他相信,这条白蛇一定还有新的变化。
他的预感应验了。
望着眼前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和一条粗大无比的蛇身,他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他抬起手来,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脸上也红了一片。
“扑哧”一声,白夜笑了起来,她不笑的时候,脸蛋儿已是娇嫩艳丽,难描难画;她一笑之下,顿时有若百花齐放,说不尽的千娇百媚。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芳香,从她双唇之间喷吐出来,闻之欲醉。
薛谌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这样的脸,这样的身,若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女娲降世,还能是谁?一时之间,只觉自己全身发软,手足颤动,忽然间只想向她跪下膜拜,虔诚哀求,痛诉平生所做恶事,求得心灵的洁白纯净。
白夜看到他如此模样,眼神又疑惑起来,蛇身缓缓移动,似要退后。
薛谌怕她就此消失,慌忙合身扑上,一把搂住她的身体:“别走,别走!”
他抱住的正是白夜脑袋之下的身体,白夜的脸蛋就擦着他的脸颊,只觉得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进入了他的心灵深处。更令他震动无比的,是白夜的肌肤贴在他脸颊上所带来的那种极度的滑腴之感,使得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
“白夜!”他听到白夜喃喃重复着这两字,心里又是微微一动,难道白夜从蛇变成人之后,竟忘记了前尘往事?那么她口中不断重复“白夜”这两个字,不过是在鹦鹉学舌,又或是向他询问?
微微松开双臂,那张怎么都看不厌的芙蓉秀脸又映入眼帘,只是此刻的脸蛋上多了一层娇红,便如是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
薛谌不由得一阵惶愧,只觉得自己唐突了这天仙一样的少女,慌忙松开手臂,喃喃道:“在下,冒昧了!”
他狼狈的神情落入白夜眼中,白夜又是扑哧一笑,漆黑的大眼珠闪耀着只有天上的星星才有的光辉,真是说不出的动人。
“在下,冒昧了。”白夜模仿着薛谌道,非但语速一模一样,连神态都模仿得十分相似。
薛谌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下子竟口舌笨拙起来。自他出道以来,向来都是出口成章、妙语如珠,再是绝色的美人面前,他也能应对自如、谈吐儒雅。可是,面对着白夜,却情不自禁地变得傻头傻脑,明明很想说点什么,然而脑子里却偏偏一片空白,心中一急,脸上发热,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两手掌心都是汗水。
“白夜!在下,冒昧了。”白夜继续鹦鹉学舌,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点点稚气,真是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薛谌心中无限喜悦,一颗心砰砰大跳,只觉得若是此生都能与白夜如此相对,为人若斯,自也更无他求了。正想得欢喜,忽听得一声大吼破空传来:“小白!”
他心中一凛,知道宫灏君已经追赶过来,把眼望向白夜,却见白夜长长的睫毛迅速颤动了几下,娇美的脸蛋沾染上了三分惊惶,显然对于宫灏君,她并没有多少记忆,反而觉得害怕和不安。
第五十一章 争风(2)()
第五十一章争风2
刹那间一个念头突然而至,薛谌张口就道:“别怕,小白,那是你的父皇!”
白夜眨了眨眼睛,似乎对于这个称呼甚为不解,不过,她显然很喜欢模仿薛谌说话,虽然不明白薛谌话里的意思,却笑嘻嘻地开口道:“父皇!”
这一声“父皇”脱口而出之际,正是宫灏君身形降落之时。
宫灏君的脸上本来怒气冲冲,听到这一声叫唤,陡然间呆住了。
耳中听得薛谌的声音带着温文的笑意,徐徐传入耳膜:“陛下,别动怒了。小白在叫你呢!天底下,哪有做父亲的和女儿怄气的道理?”
父亲?女儿?
宫灏君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白夜尚是白蛇之时,他自己也曾亲口承认,他视白夜若子嗣。可是,如今,面对着白夜那张浅笑轻颦的俏脸,父亲和女儿这称呼却变得如此荒谬,如此难以接受。
一霎时间,只觉心中苦涩,难以自抑。
白夜见到自己的一声“父皇”,令眼前这个面容狰狞的男人突然间安静下来,不由觉得好玩,又娇声叫道:“父皇!”
“陛下,小白在叫你呢!”薛谌见宫灏君呆怔不动,好心地提醒道。
白夜声音娇嫩轻柔,然而传入宫灏君耳中,宫灏君却恍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中胸口,疼得眼冒金星。
他瞪视着白夜,艰难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白夜被他的神色吓着,蛇身又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薛谌慌忙上前一步:“陛下,莫再惊怕了小白。”
宫灏君一惊,没错,小白已经被自己吓过一次,万一再吓一次,又不知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而且,而且,说不定小白又会向他动手。
想到这儿,只觉得周身的骨骼又在隐隐作痛,比骨骼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小白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毫不留情地对他下手,他之前待小白种种,算是都打了水漂了。
他心中百念陡转,表情亦是千变万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凄然欲绝,一会儿怒不可遏……
白夜好奇地从薛谌背后探出脑袋,注视着宫灏君的脸,当她见到宫灏君流露出凄然的神色时,不知怎的,鼻子一酸。
薛谌只听得瑟的一下极轻极轻的声响,跟着又是这么一声,回头一望,但见几滴眼泪从白夜光润白腻的脸蛋上滑落下来,滴在地下的青草上,晶莹生光,便如是清晨的露珠。
他心中怜惜之情大起,只觉得只要白夜不再流泪,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正想出声安慰,身子蓦然被一股力量弹了开去,定睛一瞧,却见宫灏君伸出衣袖,正在轻轻擦拭着白夜脸蛋上的泪珠,口中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朕不发火了,好吗?”
尽管眼前的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白夜并未完全听懂,但只是看着宫灏君脸上溺宠的神情,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非但没有“别哭”,反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宫灏君顿觉手忙脚乱,他一直都拿白夜的泪水无能为力,这会儿越发如是。口中只是一再重复:“别哭,别哭。唉,求求你别哭了,你要什么,朕都给你,都给你……”
一人一蛇,蛇哭得天昏地暗;人急得六神无主。
忽然,白夜停止了抽噎,鼻子快速地翕动着,仿佛在猛嗅什么香气。
宫灏君一怔:“怎么了,小白?”
白夜没有理他,绕过他向宫灏君身后游去。
“小白!”宫灏君急急转身,却见薛谌手中握着一个瓶子,瓶盖打了开来,从瓶子里飘出一丝丝甜甜的香气。
就是这香气,吸引了白夜。
白夜游到薛谌身边,目光贪婪地望着那个瓶子。她白嫩的脸颊上兀自挂着几滴泪水,晶莹如珠,但是她的表情却馋涎欲滴。薛谌看得好笑,倾倒了瓶子,白夜立刻凑到瓶口,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薛谌见伸出衣袖,给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小白,慢点喝。”
“你给她喝什么?”宫灏君不悦地瞪着薛谌的动作。
“我姐亲手酿的百花香。”薛谌头也不抬,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白夜。
“百花香!”宫灏君哼了一声,“你倒是有备而来。”
薛谌微微一笑:“若不是在下有备而来,这会儿陛下还不知道怎么止住小白的哭泣呢!女孩子哭得太久,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