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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生想了想,说:“六叔,干脆晾他一下。”
何六儿笑了,说:“说到六叔心里去了,他整整十六年没登我家门了。苏子,你再回去一趟,告诉你六婶,就说我有事绊住了,明个儿这时候让他再来。”
春苏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疑惑,说:“那好吧,我去说。”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说:“二哥,九哥回来没?我想去二娘家。”
根生看她问的不伦不类的,没好气地说:“你想去二娘家你就去,问你九哥干啥?我又不是他的秘书、警卫员,我咋会知道他在不在家!”
春苏看二哥没来由地恼了,嘴里嘟哝了一句“莫名其妙”。掀起门帘跺了一下脚走了。
春苏刚走,春生、春花和李二红回来了,都和何六儿寒暄了几句。春生媳妇从芙惠也过来了。根生说:“大哥,咱们庄上办会,你是有钱人,赞助两个吧。”
春生正在脱鞋,没听明白,以前没有这个先例,问道:“你说啥呢?谁是有钱人?头一句腚一句的,赞助啥啊?”
何六儿刚想说话,一看自己的这位侄子满面红光的,三七分的头发油光发亮,不由得气馁了,咧了一下嘴又闭上了。春生看六叔的架势,以为他要说话,看他似乎是把话又咽了回去,把目光投向了根生。根生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只是没说自己捐钱的事,怕李二红不同意。
春生把油光发亮的干部头一甩,脱掉呢子大衣递给从芙惠,慷慨地说:“六叔,这是好事,这几年我年年在家过年,这两年过了初二就开始办会,这太好了,这是精神文明、精神食粮。你们这些会首不图名不图利的,这叫啥,这叫境界。我作为大秦庄的一员,又是党员干部,没有不赞助的道理。”说着伸手向衣袋里摸去。
第152章 就不怕斗法()
春生的一席话,说的何六儿血脉喷张,心里也暗叫惭愧,因为历年的会首都要分点钱物,看春生说的姿态很高,心里满意。眼睛盯着他伸进衣袋的手,看他拿出一沓四人头(一百元票子),何六儿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口干舌燥,直咽唾沫。春生把钱摆弄了一下,又放回到另一个衣袋里。何六儿的眼睛随着票子骨碌碌地转着,看他又放了回去,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春生嘴里叨咕着:“我记着有个五十的票,我捐到会上,咋找不到了呢。”又翻动了几下,在炕上站起来,在裤子兜里又掏了一会,喃喃自语地说:“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不是输掉三百五,是四百。行了,没有零的,就捐一百了!真是的,有输的,没捐的?”说完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春生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票,刚要递给六叔,从芙惠走了过来,接过钱放在自己的衣袋里,又掏出两个五十的票子,一张递给何六儿,一张递给春生。在春生一愣神的刹那间,她似乎又改变了主意,把伸向春生的手又缩了回来,迅速地把这张票子也装到了自己的衣袋里。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何六儿有几分尴尬,手里拿着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春苏进来了,说:“六叔,我六婶问你回去吃饭不?再过半个小时,你要是不回去,他们就不预备你的饭了。”
这时何六儿才醒过腔来,把钱随意地放在衣袋里,也没回答,大概是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通常这种情况得等主人说话,不论走还是留,那都是有面子的事。
根生说:“不回去了,六叔,就在这吃了,二红烀了一个大猪肘子,中午咱们喝点酒。”
没等何六儿回答,春花抢过话头:“六叔,大年初一在外面吃饭行吗?我六婶不生气啊?”
何六儿说:“就在这吃了,这也是自己个儿家啊,这里外拐你六婶还是分得清的。两个侄子都回来过年了,我还没和他们喝两盅呢。”春花有意地说了一句,看何六儿这架势,早把当年的话忘了。
春花也清楚,其实是有区别的,那些年大年初一吃的是大白菜,今年呢,用根生妈的话说,白面羊肉饺子还炒四个菜呢,李二红还烀了一个大肘子。怎么算是五个菜呢,北河习俗五个菜是骂人的,但愿再加一个吧。
春花说:“苏子,再跑一趟,告诉六婶一声。”
何六儿说:“不用告诉了,半个点不回去他们就知道了。”
根生说:“六叔,让苏子再跑一趟,把六婶叫过来吃饭,让黑子哥他们自己吃吧。”
何六儿脸上放出光来,说:“根生,你六婶没白疼你。”这话算是答应了。春苏又去了何六儿家。
秋智从根生家回到家里后,又在德福的牌位前坐了一回。他对这位老人,惧怕、尊敬、佩服、爱集于一身,他平时教的东西,够秋智受用一生。他至今还记得那一番话:“大智,《领袖选集》四卷都有,没事儿就多看看,你看那中央领导,都是有理论底子的。”当时他笑老头儿迂腐,慑于他的管教,不得不读了一些。参加工作后才知道,这马、列主义、领袖思想,这些理论基础,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真的大有帮助,想用了再去查,那就走样了。
他的理论也基本够用,这也是比别人文章写得好的主要原因。想写文章,没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是写不好的,是没有深度和高度的,不管你的稿子有多实用。“大爷,我错了。”大智在心里说了一句。因为雪地路滑,他和司机两人没吃饭就回去了。告诉妈妈,初四回来。
初二上午十点,耿志如约来到何六儿家,何六儿先让老婆孩子都回避了,这样没有人泡茶、拿烟等,有意地显出慢待的样子。耿志心里虽然有气,但有求人家,不好表现出来。两人也不寒暄,
何六儿先说话了:“耿志啊,你也太多礼了,昨天听你六婶说,你来拜年了。你这把年纪了,这些礼节就都免了吧。”
耿志的脸成了猪肝色。虽说是邻居,两人本来也是同辈,但是他的四兄弟耿福娶了何六儿的侄女春兰,订婚时何六儿是新亲,称呼自然就改了,耿志降了一辈。自那以后,两人见面啥也不称呼,免得尴尬。今天这何六儿有意为之,耿志只好说:“给你拜年了。”何六儿也没再过分,大过年的,这是财神爷啊,何况还有春花的事呢,他昨天已经和春花商量好了。
何六儿说:“咱们都是老邻居,还按老叫法吧,何况小宝也是我的侄女婿,我就还叫你大哥吧。”
耿志只好点头,说:“随你称呼吧,咋称呼咱们感情都在这呢。我昨天来坐了一会,想……”
忽然门帘动了,春花走了进来,显出诧异的样子,说:“家里有客啊,六叔,我六婶呢?”故意不看耿志,耿志有几分尴尬。
何六儿看在眼里,严厉地说:“啥客人!不认识啊?这么不懂礼数,赶快拜年。”
春花不情愿地扬一下手,说:“大哥过年好。”
何六儿看耿志尴尬地站在那,心里大乐,还是厉声说道:“春花,你给谁叫大哥呢?那是小宝的大爷,也是你的大爷公公,磕头。”春花跪下去叫了一声大爷,磕了两个头。
耿志是一个聪明人,看出来了,这是事先设计好的,因为有求于人,小宝他们的事也成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做恶人了,伸手把春花拉起来,说:“侄媳妇,以前的事对不住了,别怪大爷啊。”
春花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转身跑了出去,不用说,去找小宝了。
何六儿说:“大哥敞亮人,兄弟给你拜年了。大哥有事尽管说。”耿志心里有了刚刚这事,也算有了仗势,语气也强硬了不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六儿,求何六儿帮助成全。并且许诺,事成之后,给十二丈红布钱,把细沙河边上的四分开荒地给何六儿。何六儿的眼睛亮了,那里可是细沙河常年能浇灌的地方,旱涝保收,又不在征收提留的范围,于是痛快地答应了。他让耿志先拿出一百块钱,耿志不高兴了。
第153章 三壶散白酒()
何六儿说:“大哥,不是我图你这一百块钱,我是想先把秦德明这三个儿子的嘴都堵上。还有啊,你准备给德明家的多少钱?”耿志脸色放晴了,伸出两根手指在何六儿面前比了一下,何六儿点点头,成交了。何六儿不怕他反悔,事成之后离开了何六儿也不行,以后用他的时候还多着呢。
第二天,何六儿让黑子去镇上买了三大塑料壶散白酒,每壶十五斤,每斤一块钱。下午,何六儿坐在家里,让黑子把秦秋荣三兄弟叫到家里,把这事说了。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