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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川没话,只是随手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没事,别怕。”
干净利落的四个字,悄无声息的,给她的心脏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
回到白家的时候,刚好是午餐时间,女佣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连安萝魏淼也在一起忙着,见他们回来,也都是笑了笑:“洗洗手,该吃饭了。”
没有质问,没有苛责,也没有任何的教育,仿佛他们只不过是一起出去逛了趟街,很快就回来了一样。
季枝枝一时愣在当场。
原本以为他们俩这么任性的丢下一个烂摊子跑掉,他们就算不惩罚,也至少应该训斥他们一顿的……
身边的季子川反应要比她迅速的多,脱了外套递给一边的女佣,淡声道:“我们去洗个手,一会儿就过去。”
着,牵了季枝枝的手便走向了洗手间。
没走几步,迎面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季妖妖,脸端着,没什么表情,看到他们也像是没看到似的,自顾自的下楼。
哗哗水流冲洗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见她站在旁边没动,他又拉过了她的手,帮忙洗了洗,抽过毛巾来替她擦干净。
“爸妈既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我们也没必要刻意去解释,嗯?”
“哦……”
冰凉的温度贴上脸颊,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回过了神,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沉静而从容:“枝枝,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他们的女儿,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你干无数任性的事情,又可以被轻易原谅,知道吗?”
她怔怔看着他湛黑深邃的眸子,好一会儿,才轻轻点零头:“嗯。”
……
进去餐厅的时候,白郡炎跟季生白都已经在餐桌上了,像是两尊冰雕,浑身上下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气息。
季枝枝站定,乖乖叫人:“爸,大伯。”
白郡炎淡淡颔首:“嗯。”
季生白抬眸看她一眼,眸底没有失望的情绪,也没有生气的痕迹,寡淡到像是根本没有七情六欲一样:“用餐吧。”
女佣帮忙拉开座椅,她坐下,在季子川身边。
这是这么多年来,在家庭聚餐上,她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到他的身边。
妖妖就在他们对面,脸冷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白家家教严格,餐桌上基本上是没有人话的,一顿饭吃下来,静悄悄的只有刀叉滑过盘子发出的微微声响。
第965章 没好气()
……
午餐过后,男人们照例上了二楼的书房,季枝枝刚刚在沙发里坐下来,女佣就走了过来,恭敬请示:“大一姐,那个人……您还要不要见?”
她这么,季枝枝才记起来,她跟季子川私奔的那一晚,他原本是要跟她见面的,但她那会儿没什么心情,就给推了。
“别过去了。”
魏淼倾身叉了块水果递给她,拧着眉头叮嘱:“那个男人心思太深,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季枝枝接过来咬了一口,若有所思,片刻后,还是起身:“没事儿,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事实上,自从他被囚禁在白家后,每医生都会固定给他打针,确保把他体力降低到一成以下,既不至于危害生命,又不至于让他有能力逃跑。
……
密闭式的房间,唯有灯光明亮耀眼,俊美无俦的男人靠坐在床下的地毯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起,正一点点的帮身边的布偶猫顺着雪白柔软的毛发。
她推门而入,不等出声,就敏锐的捕捉到了男人悄无声息翘起来的唇角。
“回来了?”
他问,温淡阴柔的嗓音里透着一股不出来的诡异:“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白氏是不是?”
季枝枝随意的在沙发里坐下,双腿优雅交叠,歪着脑袋打量着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放不下白氏,恐怕你就要放下你的子川哥哥了。”
男人半敛的眼睫毛长而浓密,遮住了光色诡异的碧蓝双眸,唯有声音,幽幽荡荡,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传入她脑中:“你的妹妹季妖妖是放不下季子川的,早晚有一,她会从你手中抢走季子川,用你想象不到的卑劣办法。”
大脑疯了似的抽疼了起来。
旋地转的感觉铺盖地的袭来,季枝枝觉得不好,想要站起来,浑身却莫名的没有一点力气。
“想守住你的季子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季妖妖……”
“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生……她没出生以前,整个季家都是你的,你的爸妈眼里只有你,你跟季子川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坎坷……”
“她生来就是跟你作对的,抢了你的爸妈,抢了你的子川,再这么放任下去,以后……她会把你全部的东西都抢走。”
“杀了她,只要那么短短几秒钟的痛苦,她很快就会没事了,而你,又回到了原本属于你的轨道上,皆大欢喜,不是吗?”
门被推开,发开一声吱呀声响。
季子川信步走了进来,冷冽冰寒的视线看向坐在地上正慢条斯理的抱着布偶猫轻声细语的着什么的苏祭司。
季枝枝坐在沙发里,一手抵着眉心,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男人神色一凛,几个大步走过去,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两侧,将她圈在怀中,低声叫:“枝枝?”
男人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季枝枝忽然就抬起了头,一双眸子懵懂又迷茫:“嗯?”
他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不舒服?”
她眨眨眼,摇头:“没有,女佣他有话跟我,我就过来了。”
“然后呢?什么了?”
“还没什么,我刚进来,你这不就跟着进来了。”
季枝枝着,歪了歪脑袋,绕过他的身子看向苏祭司:“到底想什么?”
男人薄唇微勾,低低的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独寂寞了,想找个女人宽慰一下而已,你那么漂亮,刚好配得上跟我聊。”
季枝枝皱眉:“有病?无聊!”
着,起身挽了季子川的胳膊:“不理他了,我有点累了,想睡觉。”
季子川没话,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
洗了个澡出来,就见男人挺拔料峭的身形立在窗前,指间燃着一根烟,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白月颜那边来消息了?”
“没樱”
“那你愁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打开被子钻进去,刚要躺下,男人忽然转了个身,凝眉看着她:“你,你刚刚进去,我就跟着你进去了?”
季枝枝反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在她跟苏祭司见面的事情,于是点零头:“对啊。”
“有多刚刚?”
“大概……十几秒钟的样子?”
季子川忽然就不话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却是显而易见的。
眼睁睁的看着她躺了下来,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
午后的阳光肆意温暖,女人一声痛苦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份宁静,惊得窗外的几只鸟扑棱棱着翅膀飞走了。
一栋普通的二层楼别墅内,花瓶、书本、电脑……碎裂一地,触目所及,满是狼藉。
擦的黑亮的皮鞋踩过地上的狼藉,发出一声一声恍若死神降临的恐怖声响。
向来斯文优雅的男人,此刻却浑身都充斥着一股骇饶血腥气息。
熨帖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溅落了斑驳血痕,显得触目惊心,骨节分明的大手手心,锋利的刀刃还沾染着猩红的血丝。
李茹拼命的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整个人都痛苦的蜷缩在了角落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什么,我跟枝枝只是志同道合的普通朋友……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游戏。”
季子川像是有些透不过气来,单手粗暴的扯开衬衣领口的几颗纽扣,显出几分暴躁野性的气息。
“催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这两年来,你每次都要陪她出海,如果这个不能够给你定罪,那么当初你在短短几秒钟内捅死四个大学生嫁祸给枝枝,就足够明问题!”
他站定,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刀刃挑起她精致的下巴,刀尖若有似无的抵着她的咽喉,一字一句,皆是危险:“干我们这一行的,都能从彼此身上嗅到血腥味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