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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死死的抱着男人，抬头嫉恨的看着他：“我老公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你们跟着陪葬！”
男人看都懒的看她一眼，转身便向外走。
直到女人狐疑的声音传来：“魏淼？”
胖女人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抖着手指着魏淼：“对，就是她！你爸一来就认出她了，结果她这个狼心狗肺的，居然串通这个医生想要害死你爸！”
年轻的女人上下打量着魏淼，忽而冷笑出声：“妈，你还记得当初轰动全校的卖。霪事件么？”
她抬了抬下巴：“就是她！”
魏淼失血的唇瓣紧紧抿着，一句话都没，视线冰冷的看着她。
“难怪你想害死我爸，当初你不学无术，整就知道吃喝玩乐，班上哪个男生没睡过你？被睡够了，又跑学校外面去卖，被我爸发现了，因为你败坏了学校的风气跟名声，不得已才揭穿了你，你就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爸是不是？！”
季生白转过身来，视线扫过咄咄逼饶年轻女人，又落到魏淼身上。
魏淼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死死握紧。
她并没有抬头跟他的视线对视上，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看自己，甚至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会是怎样一种眼神。
就像当初被写在黑板报上，点名她出去卖的时候，全校所有的师生看她的眼神一样。
像是……在看一颗会传染的毒瘤，厌恶又唾弃，避之不及。
时隔多年，那仿佛已经被抛却在时光里的感觉又那么清晰的浮上来，她依旧会觉得愤怒、羞耻，却已经不再轻易冒出轻生的念头了。
人活一辈子，谁还遇不到几个人渣，谁还熬不过一段黑暗。
转身，挺直脊背离开。
端午剧场——
端午节，依静提议要吃顾总亲手包的粽子。
顾总为了晚上能一享艳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衬衣衣袖后便开始做，肉粽、八宝粽、竹筒粽、蛋黄肉粽、蜜枣粽……，各式各样，一式两份，誓要做出让爱妻赞不绝口的粽子。
依静十分给面子的，每种都称赞了一遍，一个一个全吃光了。
顾总十分欣慰，看来晚上可以轮到他吃到餍足了。
哼着歌洗了半时的澡，出来一看，依静捂着肚子在床一上打滚。
慌忙抱去医院。
医生在顾总阴沉到极点的脸色中，战战兢兢的做完检查，支支吾吾：“没什么大事儿，就是……”
“是什么？”
“消化不良。”
“好端赌怎么会消化不良？是不是胃出问题了？”
“嗯，原因嘛，是少夫人吃了太多不好消化的粽子，俗称，吃饱了撑的。”
“……”
依静：“我不喜欢这个医生。”
顾总：“林伟宁，去给这医生准备20个粽子，看着他吃，吃到他撑到消化不良为止。”
医生：“……”
凌晨两点，换许悦轮班，魏淼躺在床一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很想找个人随便聊两句，什么都好，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待着了。
可这会儿，妈妈睡着，依静睡着，芸也睡着，她也不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人情绪去吵醒她们。
门外忽然有人敲了敲门。
这个时间点，经常有喝醉酒的又或者是不怀好意的人来敲休息室的门，魏淼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没打算理会。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敲门声。
不是以往的那种醉汉式的敲门，也不像是病人有什么急事时的敲门，而是很规矩礼貌的三声扣扣声。
她坐起来，等了没两秒钟，敲门声再度响起。
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起身去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季生白。
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微微收拢，她的视线一点点游移下来，语调生涩：“有事？”
“或许你想找个人聊一聊，我就过来了。”
“……”
她窒了窒，随即冷笑出声：“聊什么？想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出去卖的么？想知道我一晚能战几个男人么？还是想知道我的价钱？”
季生白没话，就那么睁着一双湛黑的眸静静看着她。
魏淼忽然就想到，姚生序把那张通告表单贴出去，点名道姓的她出去卖，败坏学校风气，给同学带来不良影响之后，每每，她的手机里都会收到无数条同校男生的短信……
第524章 恶语（）
有问她在哪里卖的。
有问她一晚能跟几个男人睡的。
有问她价格多少，能不能看在同校同学的面子上打个折的。
也有骂她恬不知耻、下贱、不要脸、女表子……
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字眼涌入眼帘，男同学见到她各种不怀好意的起哄，女同学见到她满眼厌恶，避之不及……
她被贴着女支女的标签，咬着牙忍了两年，终于熬到毕业。
那两年里，她一夜一夜的失眠，睡不着就哭，哭累了才能勉强睡一会儿，压抑到极致的时候，甚至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徒步走了20里路去了海边，坐在礁石上，看着夜色中脚下翻卷的白浪……
只要她一咬牙，一狠心，跳下去，巨大的浪头很快就会将她卷走，连带着她耻辱的人生……
可想到如果她没了，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妈妈一个人了，到底还是又忍住了。
又徒步从黑夜走到白。
多数时候，就是抱着手机，一遍一遍的念着那串已经倒背如流的数字，想着远在海外的张昊如果知道了她的遭遇，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回来找她，会不会替她狠揍姚生序一顿。
可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绝望中给自己画出的一点光亮罢了，只可远看，不可碰触。
初二，隆冬时节，她知道张昊回国了。
她悄悄的去过张家一次，远远的，隔着气派的雕花铁门，看到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从车中下来，手中大包包的礼品，任周周打扮的像只漂亮的花蝴蝶，翩跹着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撒娇，接过他手中的纸袋后，开心的点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昊回国，她知道，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每年他回国后都会来找她。
他应该是知道了，却并没有试图为她洗清污名，甚至……这次直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三后，他就再次出国，回了他的美国继续深造。
魏淼那唯一的一点精神寄托也没了。
人其实是就是这么奇怪，当所有的依靠都不复存在了，自己反而慢慢变得坚强了起来，她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把以往所有崩溃、哭泣、绝望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初三那一年，日子过的反而没有那么漫长难熬了。
然后，出乎意料的，她考上了市重点高中，以前认识的同学老师渐渐四散开，那件事情也就渐渐变淡，高中的时候，还偶尔能遇到一两个，在后面指指点点，大学之后，那层阴影便彻底的从她生命中脱离开了。
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它一直都在。
姚生序还记得她，看到她的第一眼还是那么的猥琐邪恶，充满了罪恶的欲。望。
季生白平静的看着她情绪汹涌的眸子，良久，才淡声开口：“你可以相信我。”
相信他？
魏淼像是听到了个大的笑话，嗤嗤笑出声来：“难道你不知道，越是这种话的人，越是不值得相信？！季生白，看看你自己，拈花惹草的事情你做的还少么？在我看来，你跟张昊那贱人没什么区别！都是渣！滚！我特么就算以前卖过，现在也不卖给你！！贴1000万也不卖！！听懂了吗？！”
话落，‘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季生白站在原地静默了几秒钟，转身离开。
……
漆黑不见五指的楼梯口，一抹娇的身影紧紧贴在墙壁上，因为某种激动的情绪，呼吸明显的有些急促。
她似乎正在跟谁通话，声音压的很低：“一会儿我发一段录音给照片给你，你直接发布到网上！心一点，别让人追查到你的ip地址。”
完便挂羚话，明亮的手机屏幕映出一张年轻女人漂亮的脸，正是之前那个匆匆赶来探望她爸爸的女人。
手指熟练的在屏幕上滑动，一串录音赫然映入眼帘。
随手点开一个，安静的楼道内很快响起一道女人冷怒到了极点的声音——聊什么？想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出去卖的么？想知道我一晚能战几个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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