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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他们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呢？过得好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晴夫人才肯抬头，终于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氛围。
“我……”男人薄唇动了动，想要开口的话又突然止在了嘴边，接着，无奈地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好……都不觉得有多么重要了。”
“段郎，你……”晴夫人颤抖着朱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好像有种难以启齿的苦涩，愣是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轻阖上了眸子，又缓缓睁开，开口的声音里除了无奈，便是惆怅自责。
他说：“晴儿，如果当年的我就是现在的我，你一定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把你独自一人留在大燕受苦。”
闻言，晴夫人双眼有些泛红地看向他，“都说世事难料，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是无法改变命运的。”
我看见他的眸底划过一道黯伤的光，嘴角挂起一抹苦笑，“好在慕容皝待你有情有义，看到你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是吗？”晴夫人的双手颤抖地厉害，就连声线，都变得脆弱无力，她轻柔地开口，“但愿吧。”
“晴儿，”听到她这样说，面前的男人忽然睁大了眼睛，一双幽深的眸子满是犀利，沉默了片刻，他说：“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好。所以，你愿意回来吗？回到我身边？”
这次，不止是我，就连晴夫人也是一惊。
“你，你说什么？”
“回来，回到我身边。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下一秒，我就看见一向温婉的人冷笑了出来。
那笑容，是那样的苦涩悲痛。
我的心，也莫名地被狠狠撕扯着。
她说：“回到你身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晴儿……”
“给我想要的一切？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能给得起吗？你永远也给不起。”
“晴儿，是我对不住你。”倏地，面前的男人大步走到晴夫人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都是我不好，害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
“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晴夫人的眼眶已经被一层水光朦胧着，她抬起头来，万般无奈地开口，“现在，我不求什么。只希望能够平安地度过余生就好。另外……”
“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寻到我们的孩子。”
什么？！
在听到晴夫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瞳孔一下子就张大。
她，他们，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平静一下自己的内心。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属于我们的孩子。将来，我还要让他继承我段部的一切。”
“但是，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有我这样的一个娘亲。”说完，晴夫人忽然嗤笑了起来。“瞧我的一生，多么的可悲！”
“晴儿，”面前的男人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人才稍微止住了轻微的抽泣，红着眼眶抬起头来，“今年的约定又实现了，不知明年还能不能实现？”
“会的，晴儿。西凉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是你的故乡，我们每年都可以实现的。”
闻言，晴夫人扬起了唇瓣，破涕为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花朝节这一天……”
听着他们如此美好的回忆，我的一颗心也趋于平静。
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不知不觉，我陷入了沉思。陷入了一种无论我怎样去想，都解不开的纠葛之中。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的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勾唇笑了笑，想必，他们一定去了那些美好回忆的地方吧……
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很长的时间，慕容宸一定担心我了。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去。
“王，王爷，”在我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只见慕容宸那道颀长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他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深深的温存。
见状，我急忙走到他的近前。
“王爷，那个，我刚刚看到晴夫人了，所以就和她打了个招呼。”我对他解释道。
“嗯，”慕容宸面色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柔声道：“本王都看见了。”
“……”我蹙眉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
对于他刚刚说的——本王都看见了……
他也看见了晴夫人和那个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的父皇……
于是，这样一想，我的整颗心又开始提起来，“王爷，你……”
“本王不关心任何人，除了你。”慕容宸这样对我说着，在我还发愣之际，他就拉起了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慕容宸的对面，就见他皱了皱眉，从我手中拿出桂花糕放在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块出来。
“哦，王爷，这桂花糕很好吃的，你快尝尝。”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我开口对他说道。
“嗯，”端详了手中的桂花糕很久，慕容宸才放进嘴里。
接着，就听见他道：“很好吃。”
“是嘛？”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心里也豁然开朗。“那王爷，全部给你吃。”说完，我就将所有的桂花糕推到了他面前。
不知怎的，我看见慕容宸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冷霜。
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变化无常。顿了顿，我支吾地开口，“王，王爷，你怎么了？”
“你不吃？”他剑眉皱成了一团，冷冷道：“刚才走的时候，不是你告诉本王饿了吗？”
“呃……”我极其尴尬地笑着，“王爷，你真是好记性，不说蝶儿都忘了呢。”
“……”慕容宸的嘴角抽了抽。接着，便听见他说道：“以后向这种低智商的错误，王妃最好不要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慕容宸多么没眼光，竟然找了个脑子如此不好使的女人当王妃。”
“你……”
说完，慕容宸又黑眸微眯地伸手拿起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只是，那讽刺我的目光，一刻都不曾从我身上移开。
“那既然这样，王爷就不要吃了吧？”作为对他的回报，我将桌子上的桂花糕全部都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男子汉大丈夫，更要学会疼自己的女人，知道吗？”我边吃边调侃道。
慕容宸那一双漆黑慑人的眸子动了动，薄唇微掀，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放心，本要今晚一定会好好地疼爱你。”
“……”伸到嘴边的手僵硬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只觉得脸颊滚烫地要命，像火烧一般灼热。
…………
听说花朝节的夜晚也格外吸引人，因此，我和慕容宸一直在船上待到了掌灯之时。
放眼望去，湖面上流动着万千的流光，那是一盏盏的许愿灯，和天上绽放的烟花交相辉映，构成一副别样壮观美丽的画面。
“王爷，咱们也去放许愿灯吧。”见去放许愿灯的多数是一对对的俊男靓女，于是，我心中的那份悸动便涌上来，拉扯着慕容宸的衣袖，“说不定，咱们许下的愿望就会全部实现了呢？”
看慕容宸的那副样子，显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对我笑着点了点头，“都依你。”
回到了岸上，我和慕容宸买来了两个莲花灯，来到一处紧挨湖面的空旷地上。
将莲花灯点亮后，我和慕容宸便将它们放进了湖中，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各自的愿望。
“王爷……我的莲花灯……”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属于我的那盏莲花灯突然熄灭，然后晃晃悠悠地沉入了水中。
顿时，我的整颗心都跌落到了谷底。
第147章 花样蹴鞠（）
莲花灯灭了，那么刚刚我许的愿……
一瞬间，心头像被狠狠地撕裂了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了着落。
而这，是不是也意味着……
“蝶儿，”见我蹲在了地上，将脸颊深深地埋进膝间，慕容宸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柔声道：“蝶儿，没事的，一盏莲花灯而已。”
“王爷，”红着眼圈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又垂下了头去。
我知道，他只是这样安慰我，不想让我难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