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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哼了一声:“你知道自己的地位最好,省的我和母亲还要吩咐你做事,以后都这么自觉,我们也省了不少口舌”
她说罢,便微微提着裙摆离开这别院的一角。
她说话的口气盛气凌人,好似对待一个下人一样,任络秀微微的低下头,瞧见自己一身洗的连颜色都黯淡的衣裳,再看看任紫琪珠光宝气的模样,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舒服。
忍着脚上的疼,伸手将那两颗杂草拔下来,带下来的墙土随着她的眼泪,掉入下面的草丛中,不见踪影。
她并不是觉得自己委屈,而是每当任紫琪的口中说出“母亲”二字时,她便怎么忍都忍不住。
她的娘曾是大夫人的丫鬟,后来被父亲提为姨娘,她从小就知道娘身体不好,总是咳嗽,父亲总是交代大夫人照顾她娘,可是大夫人每每都不会将药钱给她们,任络秀的娘也只能凭着每月一点的份例买点药。
这那些药根本不够给她治病,任络秀刚懂事的那年,她便撒手人寰,抛下任络秀去了。
任络秀从不怨天尤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数,所以活的郁郁寡欢有什么用,能高兴一天就是一天。
小莲盯着任络秀,见着任紫琪的背影瞧不见,才喏喏的说:“二小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声来,这么憋着,会把自己憋坏的”
任络秀抽搭了两下鼻子,使劲的吞咽了两下口水,侧头说道:“没事,没什么好哭的”
小莲瞧着自己的主子这么委曲求全,又不敢言语,心里更加心疼:“小姐,二姨娘去的早,小姐只管再忍她一忍,明年小姐及笄了,让老爷寻个好人家,离她们都远远的”
任络秀抬起头,睁着红红的眼眶,对着小莲笑道:“大姐还没嫁人,这话你可别说了,被她听见又要惹出麻烦”
小莲扶着她一步步的离开。
那不思站在墙的另一侧,听完过程所有的对话,脑海中浮现出任络秀倔强的脸,不由的觉得心中沉闷,看着那么顽劣的女子,在府中竟然如同吓人一般被训斥。
听着脚步声渐疏渐远,他才决定去找周琼喝上一杯。
周琼被老周国公唤回家中,并无甚大事,弱冠之年,家里难免会开始张罗婚事,但他和那不思不同,他不需要什么眼前一亮,心中一顿的感觉,他只要那女子贤良淑德,能够承担起周家主母的重担就好。
他这样事事全凭父母做主的态度,老周国公很是喜欢,没一会功夫便放他离开了。
出了府门正巧遇见那不思的马车,他疾步上前,嬉皮笑脸的问:“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王爷有何贵干?”
那不思郁郁的说:“城里新开了家第九楼,去喝一杯?”
周琼虽然外表大大咧咧,但是眼睛却十分灵光,那不思话刚落音,他登上马车问:“怎么了?皇上又逼你娶亲了?”
那不思摇了摇头,他压根没动过要娶亲的意思,西部边境未平,他哪有心思想儿女之事。
不过周琼这一提,到叫他想起任络秀,她的小丫鬟还说,等她嫁了人便不用受她们的委屈。
看来成亲真是能改变人一生的转折点。
第九楼是永城出了名的酒楼,老板从西域学过独特的酿酒技艺,所酿之酒醇香浓厚,入口软绵,带着清爽的香气,即便是女子也能饮上几杯,但是此酒酒气虽然不强,但却十分醉人,后劲十足。
两人寻了安静些的位置入座,周琼见那不思似有不开心,忽的想起一事来,他早上去寻他也正是为这件事。
“那不思,我今天听说了一件关于这位新大理寺卿的传言”
那不思挑眉看他,不需要传言,他已经见识过他的家眷。
“我跟你讲,你绝对会吓一跳,这位新大理寺卿有两个女儿,长女是正妻所出,长得美艳无方,而且心地善良,但是这个小女儿是一位妾室所出,长得丑陋也就罢了,而且为人奸诈”
那不思垂目把玩着面前的茶盏,不悦的说:“你从哪听来的这些谣言”
周琼所说的,恐怕是截然相反吧。
周琼登时便回答:“还用听?永城现在都疯传呢,你就算走在路上都会被这些事灌入耳朵里,我还没说完,你别打岔”
那不思冷笑一声,刚来第二天便能在永城传的沸沸扬扬,若不是他在别院亲耳听见,他也会和周琼一样,被骗了去。
周琼继续说:“而且这个小女儿特别邪性,她克死了她的生母,还有更重要的是,她小时候被下人遗忘在一个密封的柜子里,四周都不透气的那种柜子,整整十天,她竟然毫发无损,要是正常人早被憋死了”
他眼前浮现出她小小的个子,嘴不饶人的辩解着,临走又好像换了个人似得道谢,笑起来的模样娇俏明媚。
这样的她被下人遗忘在柜子里闷了十天?下人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而且整整十天都没人找她吗?
那不思探究的意味越来越重,看来这位任大人,后院不宁啊。
一个小孩子被关在黑漆漆的柜子里十天,他摇了摇头,真难想象,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第254章 那不思 4UaiG。()
对任络秀的同情转化成实际的行动,便是任由着任络秀爬墙出入自己的别院。
本来他只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既然想去那边的林子,他也不打算拦她,毕竟府里的日子已经让她够难熬,只不过是路过而已,他没必要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起初她只是四五天一来,可最近那不思发现她来的勤了些,几乎是每天都出现,他原本只要四五天躲她一次,可现在他只要留意到墙头有动静就要赶紧躲起来。
自己的别院,可偏偏身为主人的他却显得好像贼,其实他只是怕见了面尴尬。
直到有一天他没来得及闪身,与任络秀撞了个面对面。
任络秀惊的脸色通红,转身便又要爬墙过去,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我只是过来转转”
“你自己住这吗?”那不思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任络秀回过头,心想着:原来他不是要抓我啊。
比前些日子还要削瘦的小脸笑着,那不思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与之前相比,好像被硬生生的割裂了一半。
任络秀笑着点头:“是”
那不思望了一眼墙那头,并没有见到她的婢女小莲,又问道:“你的婢女呢?”
若不提及此事她还能勉强的微笑,一提起小莲,任络秀便忍不住的扑簌扑簌的掉眼泪。
那不思只见过母后哭过,任络秀是他除了母后第一个在他面前哭的女子,他束手无措的看着她随着抽搭而抖动的肩膀,瘦小的身躯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一碰便会支离破碎。
“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他身为一国王爷,解决一个女子的生活困难还是轻而易举的,不知不觉便生出王爷的其实来。
“小。。。。。。莲。。。小莲。。。死了”她抽噎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小莲是一直照顾她的婢女,对她不像府中那些看人脸色的仆人,总是有的没的斥责她两句,只有小莲肯为她出头,护着自己。
前些日子她还说等自己嫁人了便带着她一起过去,再也不在这受委屈了。
可是小莲怎么就没等到自己嫁人呢。
任络秀哭的越来越厉害,脑海中都是小莲的模样。
“娘已经没了,小莲就是我的所有,我的所有啊,为什么她们连这点都不肯让给我,为什么要害死小莲”
她真的不明白大夫人和任紫琪到底为什么要害死小莲,就因为小莲护着自己吗?曾经娘护着自己,她们就克扣娘的药钱,原本没多严重的病拖死了她。
现在小莲护着自己,她们就要害死小莲。
任络秀瘫软在墙根处,孤零零的好像即将飘走野草,雾鬓风鬟,好像要随风飘走。
那不思上前将任络秀搂入怀中,他从未见过一个大臣的庶女可能活成这般模样的,即便是为了颜面,她们都会善待之。
任络秀感受到身体的温暖,心里的委屈好似泉涌:“我注定孤苦一人,此生都没人会靠近我的,你也离我远远地,别沾了我的晦气”
她伸出推着那不思,可是她的内心里却极其渴望着温暖的,可是这种温暖却是转瞬即逝的,她宁可从没尝过这滋味,也不要在失去。
那不思感觉到她使劲的再推自己,可她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是难受,他用力的将她搂紧怀中,安慰道:“好了,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