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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又开始缓缓朝前行驶。
树海边看信边向他们解释道:“比壑山有位僧人在出云国仁多郡失踪了,生命危急,因此寻找在这附近的僧人,寻求帮忙查找他的下落。”
“难得比壑山那些家伙会向里高野低头求助呢。”
“原来是觉仁那个家伙。”
平原盛问:“是树海认识的人吗?”
树海一笑,“他是天台宗大僧正的弟子,我是真言宗大僧正的弟子,从小就被拿来比较。托他的福,因为背诵经文不如他,不知被我师傅打过多少次。”
“原来是宿命的死敌啊。”平原盛感叹。
“倒是正好在我们要去的目的地的途中。”真珠说,“看来出云国的鲈鱼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到。”
“那么,先朝仁多郡出发吧。”
因考虑到要救人,事件紧急,真珠端坐于车中,略略凝神,车身微微一颤,徐徐朝天空飞起。
升到半空中后,“唰”的一声,破空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已飞抵仁多郡上空。
因要找人,真珠将牛车降低到半空的高度,行进的速度放缓,寻找下方可疑之处。
“有没有更详细的地址啊?”她问。
树海回答:“没有。据说是迷失在某个奇怪的地方。”
“我先用圆光术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树海取了一碗清水,以指虚划水面,唇中念动真言。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碗中,发出白光。
平原盛惊叹一声,看见水面有模糊的人影呈现其中,慢慢清晰起来。
“¥%*@##!!”树海难得发出一句咒骂。“他还真是敢想。”
“哇!”平原盛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有一位僧人,闭目侧卧,嘴角露出幸福安详的笑容。
而他的头,枕在一位衣饰鲜明,面容慈祥的菩萨的膝盖上。
身旁鲜花轻悠悠的飘落。
身后有一株七宝树,金枝银叶,上面坠满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各色宝石,光彩夺目。
远处似乎还有某种玄妙清远的乐声传来。
平原盛不知不觉就对此画面产生了向往之情,“啊,真是无上佛国啊,好想去啊。”
树海立即将碗中的水朝地板一泼。
术法消失。
平原盛恍过神来,“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刚才中了术。”
“好厉害的方术,难怪觉仁会中招。”树海说,“应该是一种幻术,将人拉入‘阴态’,在那里构建的幻境,你的五感全部都被迷惑,无法辨别真假。连我的圆光术都受影响,不能映照出真实来。”
“可有感应到方位?”真珠问道。
树海迟疑了好一会儿,指向北方,“隐约感觉,或许在那边。”
第149章 无忧乡三()
地面上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
真珠卷起窗帘,朝下看去。
是一群村民。
一伙有男有女大约七八个人,拉扯着一名男子在争吵。
真珠心中一动,“我们下去看看。”
树海和平原盛点点头。
为防过于瞩目,于是转头寻了一处前后无人的地段,将牛车降落显形。
如同普通的车子一样,缓缓向方才那群人行驶。
走得近了,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
断断续续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
被拉扯的年轻男子名叫春人,此行是想去邻村接他回娘家的妻子。
阻碍着不许他去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和大伯、舅舅、姑姑之类的亲戚。
平原盛听个大概,忍不住掀开窗帘,对外说道:“各位,请恕我冒昧,夫妻情好,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位去迎接他妻子,似乎没什么不对吧?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竭力阻拦呢?”
那些村民见牛车上之人问话,知道应当是贵人,身份尊贵,不敢搪塞,便有一位老成的男子被他们推出来回话。
男子年纪大概四十多岁,身体健壮,看着象见识过些市面的,举止大方,声音洪亮。
是春人的大伯,名叫宏志。
他说:“贵人有所不知,我这个侄子春人娶的妻子,是隔壁福井村的。上个月底回娘家后,一去不回。若是其他村子,我们也就不会拦了,可是,那个村子似乎很不对劲。”
“我们这里都传言,福井村是被什么妖怪占据了呢。”
“哦?”平原盛回头看了一眼树海和真珠。
树海微一点头,从车门出来,下了车来到众人面前。
真珠戴上帷帽,和平原盛也跟在后面下了车。
合掌行礼。
“在下里高野僧树海,除妖驱鬼,是我职责所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可以详细的说一说吗?”
那些人见到僧人,比见到贵人更加恭敬,连忙口念佛号,纷纷向树海行礼。
宏志于是详细的说起来。
他们这边村子是富山村。与福井村相邻不过二十里。
两个村子互有来往,繁衍生息,历年多有嫁娶。
因此两个村的村民说起来都是远远近近的亲戚,相处也比较融洽。
春人娶的妻子荻花是福井村人,嫁过来已经三年,生了一个儿子刚满一岁半。因为带着孩子的缘故,一年多没回过娘家,见儿子已经断奶,可以稍稍离开一下了,所以在十天前向丈夫请求要回趟娘家。
原本约定两天就回的。
但到现在一直音讯全无。
一旁的平原盛问道:“如此,不是早该担心去看看了吗?”
宏志苦笑道:“因为前一阵子,福井村传出一个奇怪的流言。”
一旦人进入福井村,你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起初是一位本村的男童说的。
今年八岁,负责帮人家看牛赚点小钱。平常要上山打草放牛,那几天,他所选择的位置,正好是福井村村口斜上方的山坡上。
吸引他注意的是一队送聘礼的人。
男方请的媒人做使者,带了两担子聘礼,不知是向村中谁家女子下聘。
他想着,等这一行人出来,上前说几句吉利好话,没准能讨到几块糕点。
于是他一直在等。
等呀等,太阳都下山了,他不得不将牛牵回去的时候,那队人还没出来。
已经觉得有些奇怪。
第二天,他依然在原地放牛,不由自主的就会注意福井村村口的动静。
进去了一位杂货商人。
一位看着象是到处云游的托钵僧人。
还有一位是仁多郡中的木材商人,他也曾经去过富山村收购木料,因此童子见过认得他的脸。这位木材商人带着一名仆从,驾驶牛车进了村子。
依旧看了一天,他们还是没有出来。
听到这里,树海面上神色微微有变。
宏志接着说下去,“那个放牛童子感觉更加奇怪了,于是每天继续在那里观察。”
“可是过了五天之后,他才想起,若是外人进村,因为某些事耽误了或者是住在村里,没有出来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五天中,没有一个人从村里出来过。”
“田地都在村外,没人出来耕种。没人出来购买日常用品和食材。”
站在山坡上朝村中望去。
一片静谧。
甚至连煮食的炊烟都未曾升起。
简直就象是——村民全部都死了一样。
男童心中跳出这样的念头,傍晚夕阳即将落入黑幕,那座村庄仿佛是只噬人的怪兽,就要向他扑来。
“他吓得大叫着逃回来了,连牛都忘了牵回来。第二天打死也不肯去了,别人还以为是他偷懒说谎话。牛主人自己亲自去找牛。”宏志说,“牛主人是个成年人,回来时他说,他看到福井村的时候,也留心了一下,确实只有人进没有人出,感觉很不对劲。”
消息传出,大家谁都不敢去福井村了。因此,他们才会拼命阻止春人去冒险。
树海问道:“放牛童子看见托钵僧人是几天以前?”
“八天前吧。”
树海面色凝重,向平原盛和真珠说道:“或许就是觉仁。八天的话,他情况相当凶险。”
真珠低头寻思一会儿,向宏志询问道:“请问,在此之前,福井村有传出什么奇怪的事吗?或者是罕见的东西?”
宏志回想着,还与身后众人议论了一番,然后回答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啊。”
中有一人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我的远方堂兄,就是福井村里的人,前一阵子跟我说,他们在山上捉到一只白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