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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他匆匆吞下几口饭,回到牢房,呆呆地坐着,面如死灰,脑海中空空如也,脑袋晕乎乎的。他现在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整个世界仿佛都暗了一层。难道就要这么完蛋了?他不甘心,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仿佛坠入永夜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忽然,外面有些喧闹,他抬眼看了看,一些媒体记者蜂拥而来,大大小小的摄像机高高地举着,带着各种标识的话筒在眼前晃动。所幸有铁牢拦着,不然他觉得他会被这些人淹没。
“请问,你为什么要做出炸山这种疯狂的举动?”
“你这样做的时候,考虑过那些无辜的游客吗?”
“请问你的家庭教育是怎样的?你父母平时管你么?”
“你在作案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吗?”
他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何时见过这个架势?有些惊惶无措,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怎么说。记者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源源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摄像机的灯光闪得他睁不开眼,他心乱如麻,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无所谓了,所有人都不相信他,那又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外面那些人与自己屁关系没有,千夫所指,万人拥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不,不对,父母还在外面,他们一定很心急,一定想知道自己的消息!自己不能让他们失望,哪怕最后难逃一死,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养了一个神经病儿子!他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以前是他们的骄傲,现在依然是!
想到这里,他骤然扬起头,鼓起勇气,大声嚷道:“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我无罪!我是无辜的!”
这时,忽有一个年轻的警察突破人群,闯入牢房,霎时引起阵阵惊呼。他愣了愣,看着那人气势汹汹地向自己冲来,不禁有些胆怯,连忙想要闪避,却被那人一把揪住领口,重重地摔在墙上。
那人也就二十多岁,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气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起,情绪失控地吼道:“你为什么要害刘柏丰大哥!为什么!他明明都相信你了!他昨晚”
说到这里,那人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两眼渐渐泛红充血,脸颊微微抽动着,眉宇间充满了痛苦。他看得胆战心惊,颤声道:“你你怎么了?”
那人艰难地动了动嘴唇,鲜血突然喷溅而出,眼睛、耳朵、鼻孔都开始哗哗的流血!那些记者们看到这情况,吓得连连惊叫,一些胆小的拔腿就跑,个别胆大的连退几步后,硬着头皮站住脚,远远地继续拍摄。
他直接吓傻了,整个人僵在那里,连呼救都不会了,浑身战栗,瞠目结舌,眼前霎时一片血红,滚烫的液体喷溅到自己脸上,浓浓的血腥味涌入鼻息,他内心几乎都要崩溃了。
那人面部剧烈抽搐着,脸颊隐隐泛着紫黑色,血红的眼睛中满是震惊和恐惧,身体渐渐变得瘫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不知所措地站着,双腿剧烈颤抖着,脑海空白一片,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眼看那人就要摔倒,他连忙颤抖着扶住。那人浑身一震,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睛圆圆地睁着,死死地盯着他,挣扎着张开嘴,咽喉抽搐着,有气无力地说:“原来是原来是”
他打了个激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此人知道一些内幕,所以他也被灭口了!在临死前,他要说出幕后的秘密!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潮澎湃,甚至忘记了恐惧,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可是,话未说完,那人两腿一蹬,竟然断了气!
“原来是什么?到底是谁!你说啊!”他几乎陷入了疯狂,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他徒劳地摇晃着那人的尸体,吼道:“你说啊!到底是谁!”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骤然扭头,愤恨地瞪着眼。那些记者吓得纷纷倒退,警惕地看着他。他站起身子,咬着牙一字字地说:“我告诉你们,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我无罪!”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传来,五六个警察一脸焦急地冲进牢房,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呆了。他心里彻底凉了,恐怕这桩命案又要算到自己头上了,他苦笑一声,心神已经麻木了,反正都背负了这么多不白之冤,也不多这一条。
“齐小朴,你竟然敢杀害警察!”
“小丁!你你没事吧,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我要杀了你,为小丁报仇!”
看到自己的同事死在牢房里,这些警察们彻底失控,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甚至拔出了手枪!
“都给我住手!”这时,那名被刘柏丰称为“周叔”的老警察快步走过来,面色严肃地说:“都退下,忘记自己身份了么?还有,把这些记者都请走!现在还没定案,谁允许记者采访了?嫌犯本人同意了吗?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医生救人!”
周叔在警局是老资格的,德高望重,那些警察面面相觑,只好不情愿地退下,抬着小丁的尸体走出牢房,眼神中满是仇恨。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心中一片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简直是天要灭他!老天无眼!
记者们都被请走了,四周渐渐变得安静,他也逐渐冷静下来,脑袋空空的,只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为什么非要与自己过不去!
这时,周叔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前,眉头微蹙,递给他一包纸巾,说:“小子,擦擦脸。”
第9章()
他愣了愣,木然地接过纸巾,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呆滞地看着周叔,说:“谢谢大叔。”记者和警察们都已经离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不明白周叔单独留下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考虑。他现在已经不抱希望,甚至失去了对希望的期盼与信心。两人都沉默着,沉默地看着彼此,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九山不是你炸的,对吧。”周叔忽然缓缓地说。
他心中一惊,猛然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叔,精神顿时振奋起来,激动地说:“对啊,我是无辜的!”
周叔面无表情,做了个嘘的手势,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从见你第一面,我就发现了,你没有一点爆炸犯的特质。而且,区区一个初中生,炸山烧林?主谋者未免太小瞧我们警察了。”
他喜不自胜,热泪盈眶地说:“感谢您的信任!”
周叔轻轻摇摇头,说:“我信任你有什么用呢,铁证如山,到了法庭,你不会脱罪的。而且,我也帮不了你,小刘和小丁就是最大的例证。我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不顾及。”
周叔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他心里,他的心瞬时凉透了。对啊,他之前总是希望警察们可以看出真相,可是那又如何,结果只是多了几条冤魂。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甚至连反击的资格都没有。周叔和刘柏丰是不一样的,他不会轻易出手帮人,更不会以身试险。
可无论如何,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硬着头皮哀求道:“但是,我真的”
周叔冷冷地摆摆手,说:“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
忽然,周叔脸色微变,身体疾速向一旁闪去,几乎同时,枪声响起,一枚子弹呼啸着穿透他的肩膀,牢牢地钉在墙面上。周叔闷哼一声,鲜血喷涌,干净的警服霎时红了一片。
他惊得目瞪口呆,连忙扶住周叔,说:“大叔,您怎么样?”
周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忍住痛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咬着牙说:“我想到了这个风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说着,他将一把手枪递给齐小朴,一字字地说:“劫持我,然后抓紧逃命去吧!”
齐小朴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有点蒙,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地说:“这”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周叔急道。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像电影大片里一样,劫持警察,伺机越狱,然后在外面找到证据,击毙凶手,最后回来洗清冤屈。可是,当现实中真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他却有些胆怯,从心底里觉得发虚,毕竟,现实是没有主角光环的,只要一步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周叔一字字地说。
一语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