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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没关系。”
季诺往后坐了坐,喉咙哑的几乎发不出来声音,依旧警惕冷漠。
低着的头却被他抬起,下巴被捏在了他冰冷的手指间。
傅席宸的眸子漆黑,跟她对视,“你所谓的生活就是,顶着傅太太的名头,去卖肉为生?”
每个字都寒到了心尖上去。
季诺的身体颤了一下,侧头避开了他的手,心脏被冻的冷寒。
脚心被扎痛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都发生过什么。
“就算卖肉,那也轮不到你来管。”
脖子猛然的一紧,没说完的话,也被卡在了喉咙里。
傅席宸眼底的冷意浓重,手捏着她纤细的脖子,稍微一用力,脖子就会彻底的断掉。
“我跟你说过,只要一天没离婚,那么你一天就是傅家的人,你自甘堕落去做这样的事情,败光傅家的名声,你觉得我不会管你?”
一份报纸被砸到了她的身上。
上边的大标题格外的醒目。
配图也都是偷拍的,比较模糊,可也看的清楚她被几个男人围着。
可因为拍照的选角问题,从这个图看来,不像是她被刻意的围攻,更像是她主动的欲拒还迎,凑在那几个男人的身边接客。
她的脖子还被捏着,看到报纸头条的时候,眉头才皱了皱。
原来,她睡了不是一会儿,而是一天了。
分神的功夫,下巴被捏的更疼。
疼的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那就离婚。”季诺看着他的眼睛,沉寂却丝毫不迟疑。
面前的人还是记忆中熟悉的眉眼。
熟悉到那些记忆也跟着一起涌上来。
“做梦。”
傅席宸冷笑,松开了她的下颌。
眼底的沉浓仿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风浪大起。
“那你还想做什么才够?”季诺放佛感受不到疼痛,依旧抬头看着他,“是我把命给了你,你才肯放过季家?”
季家被毁的差不多了,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妈妈和她妹妹,哪怕不是亲生的,可是养育这么多年,足够比亲生的还要情重。
“你死了也不过脏了这个地。”傅席宸弯腰,深黑的眼睛看着她,“若雅的债还没还完,我怎么会让你那么轻易的去死。”
季诺环着膝盖的手收紧,指甲掐到肉里。
早就麻木的心脏,还是会撕扯的疼。
“那你想要什么,现在我什么也没有,最值钱的就剩下这条命了。”季诺自嘲的笑了笑,“要是这条命傅总懒得要的话,那就权当我死了,放了我。”
傅席宸的眸色比刚才更黑,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时候,顿了顿。
桌子上摊开的全都是她包里的东西,当初入狱前的,还有一个粉色的小本子在那里,没来得及处理。
季诺看过去的时候,比他快一步的拿起本子,扔在了角落里。
“这个忘记扔了,等会儿我把它烧了。”
那是当初承载着她所有少女心的本子,现在看起来,也更像是一场笑话,留着不是念想,只是一种羞辱。
傅席宸的脸上没情绪,嗓音冷沉,“离婚,不可能。”
“如果再通过这样的方式挣钱的话,你不在乎,可你觉得你妈妈不在乎?”
现在唯一算的上是她软肋的就是她妈妈。
季诺的瞳孔狠狠收缩。
胸腔的情绪在颤,快冲破了牢笼。
“这是我的事情,哪怕之前的事情也都是因为我,跟我妈妈没关系,季家已经被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爸爸也被你害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这么久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地方,像是藤蔓疯狂的往上攀爬,所有的理智也快被吞噬干净了。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家,唯一可以回去的家里,她妈妈根本就不让她进去,甚至厌恶她恨她。
这样歇斯底里的声音里,似乎含着的都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我跟你说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季诺的眼睛通红,半跪在床上,死死的盯着他。
和当初被送进监狱之前,跪在傅家门口一样,绝望悲哀,却带着不死心。
“她根本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倒下的,我根本没想过去害死她的孩子,更没想过,她会伤到身体,一辈子不能生孩子!”
喉咙被喊的嘶哑,可她依旧死死的掐着胳膊,眼里的红色已经遍布。
可能是被傅席宸这些话刺激的,也可能是没从梦境中的惊慌恐惧里出来,所有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几乎要炸了。
当时的场景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徐若雅故意大着肚子来挑衅,才会争执中失手,可她不可能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害一个孕妇。
“你说她是自己不要命,把孩子摔掉了,然后嫁祸到你身上?”
傅席宸的声音冷的像是带着冰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季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和当年一样的表情,他的眼里冷沉到漆黑,周身都带着阴骘的压迫。
从他深黑的眸子里,看出了冷寒。
紧接着,他的薄唇再度张启,嗤笑,“在监狱那么久,其他的都变了,倒是死不承认这一点还是没变。”
第15章 你还不值得()
一点点的冷意袭来。
季诺的瞳孔狠狠的收缩,可没等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头顶的声音愈加的冷。
“你觉得她为了陷害你,把自己最好的优势都给弄没了,害死自己亲生孩子,害的自己一辈子不能生育?”
傅席宸的眸子比刚才还黑,似乎带着嘲讽。
她仰着头固执的看着面前的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她甚至也不敢相信,徐若雅会为了陷害自己,做出那么大的手脚。
甚至不惜害死她肚子里的亲生孩子,直接导致不能生育。
“你觉得你自己很有价值,她才会顺势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傅席宸看着她的眼里,更是多了些嘲弄。
“我本来就打算娶她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她有什么理由去做这样的事情?”
理由——
季诺的喉咙干到发涩。
的确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屋子里也没有监控,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说不通,都直直的指向了她。
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她张扬跋扈,看不惯徐若雅,才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嫉恨的下手害死她的孩子。
她试图给自己辩解过,试图想要去找证据,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可是真的不是我,哪怕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害一个孩子。”季诺的胳膊被掐破了,眼底红的厉害。
半跪在床上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她跪在傅家门口,不是为了赎罪,而是为了给自己换来一个辩解的机会。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假的?”
季诺的情绪几乎要失控,头扬着,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并且欠她的,早在监狱就还清了,要是没还清,那就拿走我这条命,要不直接离婚断清楚关系,你娶谁都跟我没关系!”
哪怕当初是她纠缠不休,可是现在她也早就不想要了,这份感情得来的只是灭顶之灾,她要不起。
如果不是被撞见的话,她根本不想继续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更是不想霸占着傅太太这个名头。
听到‘离婚’,傅席宸本来就烦躁的情绪,莫名的更加的有些阴沉。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狡辩。”傅席宸满是厌恶,声音愈冷,“罪还没赎完,你以为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他不放过自己,从来都不是因为不舍,也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还没折磨完。
“我说结束之前,永远都不可能结束。”
傅席宸说完,转身离开。
本就破旧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季诺依旧保持半跪的姿态,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身上最后支撑的力气也没有,脑袋眩晕,整个身体失去了控制,还没反应过来,直直的磕到了地上,脑袋也是重重的磕在了墙壁上。
疼!
钻心的疼。
屋内依旧恢复了静寂,好像刚才他来这里都只是一场梦,只剩下那份报纸还在床上孤零零的呆着。
题目刺眼到扎人。
为什么那么巧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那么巧的被人报道出来?
几乎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