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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杜恪辰叫住他,眸光微闪之际,已有了大略的计划:“别打草惊蛇,明日就是封后大典,怕是有人坐不住了。庞统,你尽快找到王赞,他必定知道宫中的形势。胡公公,传朕旨意,今日高兴,朕要一醉方休,你去御膳房传膳,沿途仔细察看。切记,只用眼睛看,其他的别多说。”
胡公公前脚领旨离去,王赞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中。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神不知鬼不觉。
“你终于出现了。”庞统暗自松了一口气,有王赞就好办了,“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王赞跪地行礼,“今日太后去过含元殿,带着许多宫人,等她离开时,含元殿便大门紧闭,当值的宫人也都换了,没有往日的熟面孔。而羽林卫也在含元殿四周布了防,看似与往常无异,可却是暗藏玄机。今日的羽林卫穿的都是重甲,萧将军难道没有发现吗?”
庞统也是一怔,赫然想起他们的行头,“依你的意思,太后把娘娘软禁起来,想要破坏明日的大典?”
“末将不敢妄言。”王赞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能构陷主上,且太后的目的未明。
萧长信沉默半晌,对自己的粗心感到惭愧,“这些宫人困不住娘娘的,她的身手那么好。”
“对,她身手很好,可也敌不过千军万马,羽林卫看似毫无战力,可也不是吃素的。”杜恪辰的眉拧了起来,凌厉的五官蓄起暴戾之气,“再加上平安在太后手上,她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在场四人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意思到后宫的形势已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太后竟以平安为人质,逼迫皇后就范。
这
四人不由得齐齐看向杜恪辰,婆媳之争,夹在中间的自然是他左右为难。可若是普通的婆媳问题,说几句软话也就哄过去了,向来家常无对错。但在后宫就别的一番意味,每一个人身后代表的家族不同,利益相争,很难以对错来衡量,且每一次争斗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带着残忍的血腥之气。
这就是朝堂,这就是后宫。
“看来,连朕也被软禁了。”杜恪辰深深吸气,似要将腹中的浊气悉数吐出,可心中烦乱,化成唇边一抹清冷的笑意,“王赞,你出宫巡查,看看有哪几家今夜是灯火通明的,回来报朕。”
若是参与其中者,今夜必定无人入睡,他不必详查,抽丝剥茧,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最是简单明了。
“庞统,你暗中保护皇后,至于平安,他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
“萧长信,褚传良,听令。”杜恪辰豁然立起,语气清冷肃杀,“点兵护驾。”
“末将遵旨。”萧长信和褚传良相视一眼,抱着地上的酒坛,猛喝了一大口,以手沾酒涂抹在衣裳上,顿时酒气扑鼻。
“如今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杜恪辰又加了一句,“等胡公公回来,再过半个时辰走。以你们的酒量,这么早就喝醉,会叫人生疑。还有,把那个叫秦培的,给朕找来。”
萧长信和褚传良扑通一声,席地坐下,维持着先前的坐姿。
“老子是统帅,还怕他不成。”
“可你让人钻了空子,这羽林卫落在别人之手,陛下没有发落你,你就该好好反省,还说这等废话。”褚传良职司兵部尚书,而萧长信并不归他管,他也只能是稍作提醒。他们这帮人,跟着杜恪辰的时间长了,没了尊卑观念。
“等这件事过去,你以为老萧逃得了吗?”杜恪辰也坐回地上,抱着一坛子酒斜倚着,神情已然换了,眸子微眯,慵懒沉稳。
秦培被请进殿中,一身玄甲铿锵,头盔长缨轻晃,单膝跪地,眸光微闪。
“你就是秦培?”杜恪辰斜眼扫过去。
杜恪辰没让他起身,他只能跪着回话,“末将正是秦培。”
“方才老萧说你已在羽林军多年了,朕竟是没有发现。”不是说秦培不好,而是他太不打眼,长得倒算周正,可做事情显然没有足够的能力,在萧长信如此粗心的统帅跟前,他竟不能一枝独秀,已足以证明他的魄力。
秦培垂着头,“末将曾随陛下远征南境。”
“你不说,朕倒是忘了。”杜恪辰冷笑,在这个时候提及当年的功劳,并非高明之举,审时度势固然是优点,但对于领军出征的统帅却是大忌。战前背主,更是不堪大任,他却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一放四年,终成大患。
“明日是立后大典,末将不敢有失,故而加强了宫城的戒备。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大人见谅。末将职责所在。”秦培扫了一眼席地而坐的众人,眸光陡然一黯。都说杜恪辰对军中将士最是友善,所言不差,可到底都是他**出来的嫡系,旁人是如何也融入不了,更不必说沾光。这便是开国功臣的好处,拥有旁人所无法企及的显赫。
“朕倒是不知道,在立后之前还要加强宫城戒备,难道说大典会有事情发生吗?”杜恪辰没等他回答,继续又道:“朕这个皇后,是树了不少的敌人,可还是没人敢动她的。因为凡是威胁到她的人,朕都不会姑息。”
第307章:引蛇出洞()
帝王的威仪不过寥寥数语,已经在无形中蔓延开来。秦培仍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费尽思量才挤出一句话,“大典之前,不容有失,末将只是尽本职而已。”
“这么说来,倒是朕错怪你了?”
秦培的身体俯得更低,“末将不敢。”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朕,为何门外守卫的羽林卫连朕的殿前侍卫统领庞统都不认得?”杜恪辰的语气缓慢而凌厉,刻意拉长的语调宛如刽子手高举的刀在空中划出的寒光,每一个字都让秦培难以招架。
秦培又默了半晌。
“朕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秦培忙道:“请陛下恕末将无罪,末将才敢回答。”
杜恪辰扫过他微微晃动的身影,“你是想说,他们都身着常服,一时没有认出来。而他们身为臣子,入宫理应着官服,以示君臣之分。对吗?”
秦培咬牙,“天已入夜,将士们未能认出大人们,还请各位大臣恕罪。”
“那么,你再回答朕,为何送进勤政殿的酒菜也要被检查?”杜恪辰毫不掩饰的愤怒倾泻而出,“你一个小小的羽林卫副统帅,在没有统帅授意的前提下,就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越矩之事。你以为一句忠君之事,就能糊弄过去?”
“末将不敢。”
“事情都做了,还一口一个不敢,你当朕是死人吗,还是你觉得朕很快会成为死人?”
秦培脸色煞白,“末将不敢”
“谅你也不敢。”杜恪辰的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扶额阖眸,“朕喝多了,脑子不太清楚,你们先喝着,朕先躺一躺。”
褚传良忙上前接话,“秦将军别当真,陛下酒量浅,几杯下肚就有些撑不住,都是酒后醉话。胡公公,快扶陛下去休息,可别误了明日的大典。”
“是啊是啊,兄弟,”萧长信也开口道:“你的辛劳,老哥哥我看在眼里,陛下睡一觉就没事了,你先下去巡查吧。等过了大典,哥哥请你喝酒。”
秦培顿时松了一口气,退出大殿,思虑再三,他还是朝素馨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直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庞统这才回勤政殿禀报,“不出所料。”
萧长信和褚传良还在前殿饮酒,杜恪辰已经被扶回寝殿,躺在榻上,眼中一片清明,“让其他宫人都出去,就说朕醉了。”
胡公公领命离开,将勤政殿的剩余宫人都带了出去,掩上殿门,只剩褚传良和萧长信还在饮酒。
“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褚传良起身,“我也醉了,去你角门的歇脚处窝一晚。”
萧长信踉跄站起,“不行了,老子醉了,走不动道了。”
褚传良淬他,“喝几口猫尿,你就这副德性,还好陛下醉了,要不然军法从事,不把你打下一层皮不可。”
“陛下那点酒量还不够看的,哪回不是一喝就倒,还要逞能的。要跟娘娘拼酒,那才过瘾的。”
“娘娘是不能再跟你拼酒了,今日不同往日了。”
萧长信扶着褚传良的肩,慢悠悠地走出勤政殿。夜已深沉,执戟的重甲羽林卫仍旧往来巡查,人数明显比往常多出一倍。
“这大半夜的,你们走来走去的,吵到陛下就不好了。”萧长信叫住经过殿前的一队人,“陛下喝多了,最不喜欢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