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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俩人的交谈未止之际,生死台那头,雷鸣再起。
“许青穹何在?”
这道问战之声再落,无数观战之人目光纷纷搜寻起来,不乏碎叨鄙夷者,唯恐那少年大师临阵脱逃,可就没了大戏可看。
“董队长,这小子还真有点实力,哼,就是太狂了,说什么等我查清他的身份,就会知道他与我们之间,是仙凡有别。”
人群中,江城分局那一男一女,赫然也在。
就在这时,一少年路过那挥舞着手的小道姑,目光只是微微波动,旋即恢复了那帝者渊色。
小道姑察觉到什么,转头一看,却见那少年已经没入人群,朝生死台那头走去……
……
“年轻人,警戒线内,没有允许,不得随便踏入!”武装警戒人员中,有人皱眉,朝少年喝了一声。
“我就是许青穹!”
话音一落,武装人员里头的指挥者,耳机里出现指令声,当下手势一动,呼啦啦一片,让开了一条通道。
少年漫步踏入警戒线内,终于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真元气息未绽放,剑意却已凝势。
这一刻,人如剑,剑如人,人剑合一!
我剑出鞘,当斩这凡世浮华……
076 三千道剑()
花楼仍是有酒,众多文人骚客却是大为扫兴,一片的疑色。
这是在开玩笑?!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获得如此瞩目的少年大师,必然是人中龙凤的存在。
不说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最起码也得是相貌堂堂气场强大才是。
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子,当真是这次大战的主角之一。
文人骚客,想象力向来丰富,且认为这种级别的武道大战,必然是带着丝丝浪漫情怀,带着一种傲决全场的意境……
那终南山老道人,倒是有几分符合他们心目中的想象,这平平无奇的少年,则只是令他们摇头败兴罢了。
那边厢,张俊等人则是暗暗惊颤,所有的猜疑一切的惊惑,在这一刻全部是得到了证实。
那传闻中高高在上的少年大师,便是窦正阳这种巨枭大佛人物都敬重有加之少年豪杰,赫然就是他们一直看轻的万州小子……
“怎会真的是他……”
边梅面色一动,心情复杂,不知是喜还是其它滋味。
张俊和张扬自惭形秽,攥紧拳头,仿佛这样便能压下心中的震怖和不甘。
如何能甘心?!
那晚边梅的生日宴会,这万州小子已经是大出风头,将他这种海州阔少远远抛在身后,但他自我安慰着,这不过是依仗窦家的能量罢了。
但是现在,这最后的一丝安慰,遁于无形之中。
就是白痴也明白,能登上生死台,能在这种浩大场面中成为主角之一,其武道实力以及其它方面的地位和影响力,已是彻头彻尾的遥不可及。
“张扬,我再压五万,买他输!”
张俊压低声音,面色暗淡,目光却是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妒恨之色。
张扬和王琪闻言,只是点头,一种无形的默契,促使这对男女直接朝暗庄盘踞之处走去。
所谓暗庄,自然就是开出赔率的庄家,上头当然有人罩着,乘着这个时机,捞些散钱罢了。
五万对于一个不过是读高三的阔少而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张俊没有丝毫犹豫,他想借着这一点,挽回心理上的溃败之势。
张俊以这种方式对待这种大战,对待那万州少年,而与此同时,无数道目光瞩目着,各怀心思,窃窃私语者,不知凡几。
无数道目光瞩目下,少年迎风,负手而行。
“这般年纪,真是什么少年大师?”
有人出声,声音不小,满面疑色。
能在这种场面下,仍是朗声开口者,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赫然是有资格落座观战木楼的武道中人。
来自龙虎山一带,是国术大会官方邀请的豪客人士,在其盘踞的地方,也算是有头有脸。
此次留意观察漫步而来的少年,却是感受不到丝毫令人折服的气息,哪怕是大师风范,也是不具,这般不起眼的年轻人,真是那横空出世搅动海州武道界风云的人物?!
持这种想法的天南地北赶来的武道豪客,不知凡几,甚至不少人怀疑主办方是不是黔驴技穷,为了噱头,出了这般馊主意,让一个普通武道少年,沦为这场盛会的牺牲品。
“许云!”有女子喊了一声,语气透着复杂情感。
女子身段曼妙,既带着淡淡少女气息,又透着妙龄女郎的成熟风韵,正是那位海州一中的英语老师慕容倩。
这一声许云喊出,边梅和林依依这两位少女,皆是心头一颤,是啊,人已经出现,可总是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难以置信。
那少年微一止步,目光扫了一下慕容倩等人所在的方向,旋即,风起,人化为一道残影,御空而去,直直落在生死台之上。
目光再一瞥台上老道人身上挂着的一个小葫芦,淡淡开口,如同老友叙旧,似乎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并无杀意。
“好马配好鞍,这等虚空法器在你之手,可惜了!”
这自然不是什么寻常葫芦,在他神识扫荡留意之后,赫然发现是件品级还可以的虚空葫芦。
只需他本人出神通改造一番,可称为一件粗糙版的纳戒,只可惜凡武一道之人不识宝,暴殄天物,用来养剑!
“哈哈,好小子,还算有点眼力!却是狂的无边了!这是我师门重宝,我为我师得意门徒,配得上此养剑葫,怎落你口中,却是成了可惜?荒唐!”
古孤城长衫随风飘动,眉眼虽寒,心中却是点了点头。
至少从眼下看来,此子并非一无是处的跳梁小丑,对于法器道宝方面的眼力,算是在同辈之中鹤立鸡群。
“养剑?”许云心中摇头,环顾一眼逼仄无比的生死台,两字吐出,真元凝剑,悍然斩出。
“剑来!”
剑斩下,却不是冲着那终南山道人,而是生死台。
轰隆隆!
巨响刚起,人已飘然落水,脚生水莲,而在无数道目光瞩目之下,那百年巨木搭建而成的生死战台,赫然是出现一道巨大剑痕,眨眼间沉水。
一道身影闪现,御空缓落,眼中浮现一丝意味悠长,正是那古孤城。
显然许云这压制力量的一剑,使得这位老者生出了几分战意,若非如此,他甚至不想出终南道剑,只觉得单单以普通拳法武技,就可悍杀此子,不会废太多气力。
“剑乃器中之王,你连皮毛都没掌握,谈何养剑。”许云微微摇头,负手而立,脚下水莲翻滚,身法玄妙,令不少武道观战者已是狂吸凉气,钦佩不已。
古孤城只当是耳边风,哪里会在意一个狂妄少年的言辞。
养剑葫里养的可是九皇雷剑所化之势,杀势滔天,便是他自身,也不过是得其精髓十之一二,一个非终南修道的愣头小子,在他面前谈剑。可谓是贻笑大方了。
要知道在他师尊的传授当中,剑气乃剑者掌握的最低形态,由气转势,这才有了几分剑之形,称之为剑势,由势化意,乃剑势之上,则是剑意,至于剑意之上,便是他师尊章真人都不敢说得其神髓,只知道剑意之上,才堪称剑之神通,所向披靡,超凡人间。
而少年方才那斩穿生死台的一剑,在此老道人眼里,微不足道,勉强算是剑气力量,连剑势都算不上,即便是武道宗师修为,顶多也就是堪堪踏入,甚至很有可能不过是半步武道宗师。
“师伯,请雪我师尊之耻!”
就在无数观战者被两人的奥妙身法所倾倒时,湖畔茅庵那头,一青年道人跪地疾呼一声,目赤欲裂。
他恨不得亲手手刃许青穹,奈何有心无力,当下师伯替终南山出面,这个把月来的所有耻辱得以释放,他怎能按捺得住。
那虚空凌立的长衫老道人,似乎还想观察一番这少年对手,听到这声疾呼,面色骤寒,眼中杀意已起。
天下修道,终南为冠!
怎能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道新秀辱没?!
天机子也好,徐鹤云也好,与他都是师承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终南修道之名,不可辱!
杀意一起,此长衫老道人眨眼外放气息,湖面不过是微风,劲浪已经滔天,不到半个呼吸时间,那滔天劲浪非但没有落下之势,反倒是轰然凝聚成一柄数丈的巨大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