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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秋有些感动,苏娇娘似乎很是把她当作自己人,时间虽然不长,但她总是很有耐心地为自己解释道理,在短暂的二十几天,她明白了很多以前从未被教导过的道理。甚至开始觉得少爷的选择是明智的,老太太她们一定是因为没有接触过苏娇娘所以才反对的。
苏娇娘很快吃完了碗里的年糕,静秋为她端了漱口水,接着上了茶自己才去吃饭。
苏娇娘没有急着出门,睡过午觉之后才让静秋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出门拜访。
第一家便是林老太太那里,可是一开始就吃了闭门羹,苏娇娘连林老太太的院子都没进去。静秋有些愤愤地,不过苏娇娘也不在意,示意静秋将礼品交到门外丫鬟的手中便离开了。
第二家是林蕣玥和林莘玥的顺心苑,倒是没有被拒之门外,丫鬟迎着苏娇娘进了堂屋。
静秋第一次来,又没吃闭门羹,所以心中很是替苏娇娘开心。她站在旁边小心打量着屋子,这里与潇湘苑不同,粉帐轻幔悬于红木门框之上,多了一分柔和的气息。
“小姐她们在老太太那里。”屋子里的丫鬟对苏娇娘说道,神情没有多恭敬,不过该行的礼还是行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别家去了,改日再来拜访。”苏娇娘神情也很柔和。
“这苏娘子脾气挺好啊。”一个丫鬟将苏娇娘送出去,回来对其他丫鬟道。
“怕是要装成大家闺秀。”另一个丫鬟说。
“快做事吧。别整天议论小姐太太们。”一个婆妇提醒道。
丫鬟们这才讪讪地散开。
苏娇娘离开了顺心苑,便由静秋带着前往苏宜人所住的臻苑。
递上了名帖,丫鬟很快就送到了苏宜人手上。
此时苏宜人正靠在一张贵妃塌上同两个女儿说着话。
“今日除夕她就来了,真是不知礼数。”苏雪聆拔高了声音,愤愤的。
“也是,不知礼数,遣她离开吧。”苏宜人对边上的丫鬟说。
“慢着。”苏雪婷喊住那丫鬟,然后对母亲笑道:“苏娘子今日来虽不合礼数。但估计是考虑到明日母亲不在府中,所以今日便来了,母亲不让她进门,会让表哥不开心的。”
苏宜人摆摆手,示意丫鬟请苏娇娘进来。
苏娇娘款款而入。
她神情温婉,对苏宜人以及屋内的苏家二姐妹施礼。
苏宜人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居高临下,而是对她伸手回礼示意入座。
苏娇娘也没有受宠若惊,而是不紧不慢地坐在苏雪婷旁边的小姐椅上,丝毫没有局促,或者不安。
“年糕可给娘子送去了?”苏雪婷问道,打破了微微尴尬的气氛。
“已经送来了,很是香糯可口。”苏娇娘的笑容淡淡的。
这笑容让苏雪聆有些恼火,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她不会不知道苏宜人是如何反对她的婚事的。可是居然还敢来献媚,并且还专挑着除夕。不仅厚颜无耻而且傻里傻气。妹妹也是,为什么要替这样的人说话呢。
苏雪聆想着,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难看,有些咬牙切齿。不过这并不影响苏娇娘和苏雪婷看似有些愉快的交谈。
“既然礼已经送到,苏小姐就请回吧。”苏宜人懒懒地说。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苏雪聆的心中自然是欣喜,笑容也洋溢在脸上。
苏雪婷倒是神情淡淡的,仿佛这一切都无所谓似的。
“苏太太,请问苏老爷是在苏府离开的,还是在王府?”苏娇娘的话很平静,平静地仿佛是在拉家常。
然而这句话一出,苏宜人手中的杯子就啪地掉落在石砖上,溅起一朵朵青色的碎渣。
苏雪聆和苏雪婷也是一惊,然后怔怔的,苏老爷,说的是父亲吗?
心中模糊的记忆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当初她们还在北地,京中传来消息说父亲升为翰林学士,母亲便说要举家前往京城。走到山西,正逢舅舅去世,表哥遭到林家排挤,外祖母气得晕死过去。于是母亲就留在外祖家,一待就是半年。
直到一个傍晚,天边的晚霞红得滴血,落日映照着母亲苍白的脸颊,大雁破空长鸣。
一个亲信急匆匆地跑进来,尽管是秋日,可是那人大汗淋漓。他一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封信递到母亲面前。那封信像是摧毁天地的宝剑,又像是催泪符。
那是父亲去世的急报。
“苏翰林于八月十五卒。”
耳朵里嗡的一声,然后就是那句话一直在脑子里回响着,“苏翰林于八月十五卒。”
八月十五啊,正是合家团圆的时候,父亲却在异地,孤零零地离开了。
母亲颤颤巍巍地接过信,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们俯在面如死灰的母亲身边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
后来浑浑噩噩地到了京城,去到了父亲的宅院,只是那个高瘦俊朗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你想干嘛?”苏雪聆拉扯苏娇娘。
苏雪婷立马反应了过来,挡住了苏雪聆,“姐姐,你冷静一点。”
“你们两个出去吧,出去不要乱说。”苏宜人在摔碎杯子后,没有张皇失措,而是迅速恢复了平静,她看着苏娇娘,眼中有化不开的凝重。
苏雪婷也不多问,拉着怏怏的苏雪聆行了礼,然后离开了。
“你有什么目的?”屋子里只剩下苏宜人与苏娇娘,一潭死水的屋子里充斥着十分闷热的气氛。
第15章 苏府秘事()
“我要帮助林家。”
“帮助林家?你拿什么帮助林家?你有什么能力帮助林家?”苏宜人的脸色沉沉的,直直坐了起来盯着苏娇娘。
苏娇娘的神情依然是波澜不惊,反而继续刚才的话,“夫人,苏老爷是在哪里去世的?”
苏宜人的愤怒,惊吓,恐惧使得她的双眼猩红,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她是谁,她都知道些什么,这样的密事她怎么会怀疑。
但是她没有叫嚷,反而又有些萎靡不振,“我们赶到京城的时候,他是在苏府。”她的声音很是无奈。
“那靖王呢?”
“那段时间靖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人敢去。不过我还是听说了,靖王得了风寒,在家中养病。”
“苏老爷为了保住靖王,舍了自己的命?”
苏宜人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声音颤颤的,“我,我不知道,后来我们也没有带他回家乡。他被安葬了在先太子墓的附近。”
听到这句,苏娇娘的脑海中仿佛出现当时的画面,一个文弱书生誓死保护自己所忠心的君主,死后他也算是得偿所愿,可以远远观望着曾经效忠的人。
“孩子。”苏宜人的神情平静下来,但是依然直直看着她。“有些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问了。我不管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都不应该再打探有关靖王的事情,这会给你,给林家惹来杀身之祸。”
苏娇娘却不再保持之前的气定神闲的模样,而是显得有些悲怆。
“夫人,很多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们不能置若罔闻,更何况那是您的丈夫,您就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因吗?难道你不想为他讨一个公道吗?”
“公道?我一直都信老天爷有公道,可是呢,这公道在哪里?孩子,有些浑水不是我们可以淌的,你好自为之。”苏宜人有些无奈,但是又夹杂着不甘与委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信任我,可是既然你信任了我,与我说了这些,我会护你周全。只是你不能嫁给凯风,你会给林家带来灾祸,你会让整个林家给你陪葬。”
苏娇娘的眼中有些酸涩,果然苏宜人依然如故。
“夫人,有些事情一开始就与林少爷无关,我是不会同他说的,我为的就是您的那句话罢了。”
一句话,那句我会护你周全的话吗?苏宜人怔怔地,自己为什么那样说呢?因为这个女孩子与自己当年的想法不谋而合吗?还是因为自己看到她提起丈夫时,那恭敬又惋惜的神色。理智告诉自己来历不明的她是一个危险的人,可是又强烈地感觉到她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是想告诉自己一个事实,想让他的在天之灵得到一丝慰藉。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苏晋平,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总是侃侃而谈的文弱书生。
时间缓缓流动,而记忆却是翻江倒海地翻涌出来。
苏娇娘之前是不曾见过苏宜人的,只是听父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