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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眼中出西施,小染是否风华绝代,微臣不知。”他的声音因为说起心上人儿,温软的如春日里的湖水,透着无边的涟漪:“可是微臣知道,她就是从微臣心中长出来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瞧怎么顺心,一举一动都透着舒适。”
皇帝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云峥会如此的直言不讳,沉默了一下,回神,淡淡的说道:“如此合乎心意,难怪能让云峥你为她倾家,倾族,倾了这滔天的富贵!”连他云王的令牌都拿出来了,这份情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何止这般。”云峥的神色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一字一句的缓慢的说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千锤万炼一般的铿锵有力:“微臣为了她,不但可以倾家,倾族,还可以为她倾城,倾国,倾天下!”
皇帝捏着棋子的手一紧,手背上透着青色的脉络,如同蚯蚓一般,蠕动着。
沉默,空气凝固,似是寒冷冻结了一般。
皇帝的手缓缓地放下,如同僵硬了一般,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怪异。
等他的手臂放下,剑眉却慢慢的挑起,勾勒出凌厉的弧度,眉梢下一双冷厉的双目,眼线凛然飞了起来,温和慈祥的长者,忽然之间气势一变,终究露出龙座之上的帝王威严,生出无边的杀机和煞气。
皇帝手中棋子忽然就那么扔了出去,莹白的光芒在棋盘上跳跃,在寂静的御书房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一旁一直垂首伺候的老太监佝偻的背,忽然挺直了起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御书房的空气陡然一变,似是无端的紧绷了许多,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云峥脸上的笑容不变,只静静的站着,和对方的剑拨弩张比起来,他悠闲的模样,仿佛是逛大街一样。
沉寂之中几近令人窒息,无端的生出一阵风来,透着轻微的声响,似有若无,仿佛是谁的呼吸打破了沉寂,又像是谁的脚步摩挲着地面。
那老太监的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隐隐的,一闪而过,若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觉。
而他手中端着的茶壶,忽然一颤,“哗”的一下,水溢了出来,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如小雨沙沙。
第635章 毒()
而他手中端着的茶壶,忽然一颤,“哗”的一下,水溢了出来,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如小雨沙沙。
这些些微的声响,仿佛打破了天地之间的沉寂,如同紧绷的琴弦被扯断了一般,一切又恢复如初。
那老太监的脸色发白,额头隐隐冒汗,但挺直的脊背又重新佝偻起来,仿佛刚刚的气势不过是幻觉一般。
云峥笑意浓浓的看着皇帝,声音温润如水:“皇上,时辰不早了,微臣身子弱,先行告退。”
说罢,竟然也不待皇上答应,便退了下去,步伐一如来时的高贵优雅,行云流水。
等云峥出了御书房,面上的笑意就已经冷了下来。
皇帝一直阴沉着脸,看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远去,他眼底的惊惶之色才淡了一些。
猛地一掀,将棋盘掀翻在地,白色、黑色的玉石做成的棋子,稀稀落落的落在地上,声音清脆却几分刺耳。
“老奴无能!”那老太监忽然忽然跪在地上:“请皇上责罚!”
“苏明长,你的确无能!”皇帝的眼里充斥着血色,紧握的手指几乎扣进手心的血肉之中:“你妄称大内第一高手,却连一个受伤的毛头小子也收拾不了!”
叫苏明长的太监听得这话,苦涩的咧了咧嘴,将自己的双手举起,让皇帝看清他的指甲。
他的指甲发黑,已经蔓延到整个手背,浅浅的黑,不明显,却让人无法漠视。
“这是什么?”皇帝的声音都变了。
“毒!”
“云峥给你下毒?什么时候?”皇帝眼中的惊惶之色再现。
苏明长摇头:“奴才不知!”
就是因为不知道云王什么时候给他下毒,他才觉得云王可怕,根本是杀人于无形,若是云峥真的想杀他,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你怎么会不知道?不可能,总会有些征兆的。”皇帝心跳加快,脸色发青,忽然踢了苏明长一脚:“你给朕说,若是他想要对朕不利,是不是朕根本无法躲开?”
皇帝死死的盯着他,这一刻苍老的太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是吧,奴才想天下应该没人能躲开云王的毒。”良久,苏明长缓缓地说道。
皇帝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一块化石一般,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他才僵硬的跌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明长,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飞离一般。
苏明长缓缓地起身,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的帝王,像是雕像一般,无声的叹息一声,弯腰将地上四处散落的棋子捡起。
高空中的艳阳,光芒四射,照在帝王的脸上,有几许晦暗。
“苏明长,你听见了吗?”寂静的御书房中,皇帝的声音低沉、飘渺、肃杀、森冷:“云峥果然是他的儿子,父子二人居然都说一样的话,他们都为了一个女人,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皇帝低低的笑了起来:“当年他也是这般,为了一个女人威胁我,要灭了东溟,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的儿子居然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他霍地狠狠地拍桌子,冷哼:“朕绝不是可以威胁的人,既然当年他无法威胁到我,今日他的儿子依旧无法威胁我!”
第636章 与众不同的小染()
走出宫门的云峥,脸上的冷漠已经消失,再度带上温润的面具,只是眼中依旧残留着肃杀之气。
步伐稳稳的上了云王府的软轿,当金丝绣成花鸟的轿帘放下后,他身子一软,捂着胸口,脸色骤然发白,不声不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咽下,然后依靠着轿壁,闭目养神。
刚刚和皇帝的一番交锋,谈笑之间,可谓刀光剑影,杀机密布,耗尽心血,比跟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架都来的累人。
君臣之间,相互试探,威胁,警告,步步为营,最后终因苏明长的不察而险胜一筹。
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讨到好,他身受重伤,即使有毒相助,也不过是打成了平手。
苏明长大内第一个高手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此刻他的胸膛血气还在汹涌翻滚。
可即便如此,若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般选择。
因为,东溟皇帝最大的乐趣,就是摧毁他在乎的人和物。
若非他展示出强大的威慑力和保护林轻染的巨大决心,皇帝绝不会容许林轻染看见明天的太阳——即使林轻染是徐长卿的心上人。
他会狠绝无情的将林轻染处死,然后温柔慈爱的问他,没有呼吸的少女是不是比活着的时候,还要讨人喜欢?
这是东溟皇帝一贯的作风,将他在乎的人和事,一点一点的摧毁,让他永生永世陷入孤寂之中。
东溟的皇帝恨他,恨不得对他剥皮抽筋,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这一切,只因为他是那人的儿子,血脉相承的儿子!
皇帝拿那人无法可想,就将所有的仇恨发泄在他这个做儿子的身上。
轿外响起金翼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缓不急,每一步都很沉稳,听在耳里,让人的心也随着他的步子,一点一点的沉静下来。
“金翼。”云峥低低的叫着:“相府的情况如何了?”
“王爷,小的第一次佩服一个女人的智慧。”金翼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不急不慢,却一样的让人心神安宁。
“哦?”云峥俊朗的眉挑了起来,显出几分兴味,撩起帘子看向自己的护卫:“她做了什么?”金翼从来不同于银翼,能让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翼不语,只是从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云峥:“王爷,这是郡主向徐大公子索要的聘礼!”
“哈哈……”
云峥很少会如此大笑,可是在瞧清楚宣纸上写的是什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的小染,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连反击,都如此惊才绝艳,令人心生仰慕。
若是此刻林轻染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她热情的拥吻,然后问问她那小脑瓜子里怎么会有那么的机灵古怪的主意。
大笑到岔气,连连的咳嗽,才让他收敛了笑声,可是明艳盛载着世间芳华的眸子中还有着明显的笑意。
“金翼!”云峥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