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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只能郁郁寡欢一生一世。但经历投湖自尽后的大小姐,仿若变得坚强、开朗。
“咚——咚——”正当玲珑想得入神,隔壁大小姐房中却传来了一阵阵不规矩的桌椅碰撞声音。
“大小姐?”意识到慕疏影可能发生了危险,玲珑立刻翻身而起,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
第9章 恰如繁花盛开(1)()
眼前所见的情景让玲珑一下子呆住了。只见慕疏影用棉被从头到脚紧紧包裹住自己,只露出双臂,正在房中翻箱倒柜,不知道寻找何物?
“大小姐,你这是在寻找何物呢?”玲珑有些吃惊的问道。
“哦?”闻言慕疏影才发现了玲珑的存在,她歉意的一笑,问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玲珑听见大小姐房内传来一阵声响,担心大小姐出了事情,所以立刻过来瞧瞧。”玲珑一边扶着慕疏影退回到床边,一边好奇的问道:“半夜三更,有什么重要的物件要寻找?”
“我找棉被!睡到半夜觉得寒冷,又不想打扰你休息,我就自己起身找找棉被。哪知道竟然没找到。”慕疏影解释道,瞧着身穿一袭单薄衣衫的玲珑,打心眼里感激她的关切。
“大小姐觉得寒冷?一定是昨天在湖中受了寒,这可是十二月的天气,湖水都成冰了。”玲珑有些自责的说道:“这都怪玲珑,白天就该坚持让娘亲去请大夫来,不是大小姐醒来就没事。”
“这那能怪你?只是这被褥太薄,天气太凉,又没有暖气,我一时不习惯所以才觉得寒冷。”慕疏影见这丫头充满了愧疚之色,于是解释道,顿了一下又说:“既然你被吵醒,那就有劳你取两床被褥过来。”
“大小姐!”闻言玲珑并没有行动,低沉的声音似哭腔一般:“大小姐你忘记了,府里没有派多余的被褥过来。”
“没有派?”慕疏影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来吕远容这所谓亲娘还真是打算将她往死里送,十二月寒冬,呵气几乎成冰的季节,就那么这两床单薄的被褥。慕疏影啊,慕疏影,你真是枉自活着到今天才投湖自尽,有这样的亲娘,真是生不如死,慕疏影心中忍不住暗骂道。
“大小姐,其实娘亲也曾给你说过,她私下给你送两床被褥来以备不时之需。可大小姐为了不让娘亲为难,也不希望夫人知道后借机责骂,所以一直嘴硬的强调不冷。”玲珑道出了始末。
“果真是人善人欺!”慕疏影一声叹息,这原本的慕疏影沦落到如此下场,也就是因为太过懦弱所至。
“大小姐,要不明天一早玲珑就告诉娘亲,让她周旋安排下。”玲珑有些左右为难的说道:“现在半夜三更的,玲珑就不去打扰娘亲了,大小姐觉得冷,那玲珑给你生个炭火吧,这样屋内总要暖和些。”
“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原本也不想麻烦这丫头,无奈天寒地冻,向来养尊处优的慕疏影实在是受不了,一边搓手,一边点头同意。
玲珑这丫头手脚到也麻利,一会功夫,就从外抱来一堆黑乎乎的碳球,取过炭炉,顷刻间就生起火来。有了这火光一照,房内不单是明亮起来,也逐渐变得暖和起来。
“咳咳——咳咳——”还没有等慕疏影开始享受这暖意,就发出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原来借助这炭火取暖虽然温度升高,可是屋内却被灰黑色的浓烟充盈得满满,这浓烟自鼻腔窜入,直灌胸腔,慕疏影只觉得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流下。
第10章 恰如繁花盛开(2)()
“玲珑,这炭火浓烟太大了,还是灭了吧!”慕疏影有些无奈的说道,说话之际她暗自在心中嘀咕,这古人借助炭火取暖的智慧实在不敢恭维。
“对不起,大小姐!”手忙脚乱的熄灭了炭火,玲珑难过的说道:“玲珑不该自作聪明去厨房偷取这烧火煮饭的粗制木炭。明天一早,玲珑一定告诉娘亲,让她想法子取点‘果瑞炭’来,这样就不会连累大小姐受累了。”
“‘果瑞炭’和这木炭有什么区别?”慕疏影不解的问道。
玲珑自然的联想到大小姐失去了部分记忆,毫无怀疑的解释道:“‘果瑞炭’是专供大富人家取暖用的炭,是取珍贵的果木混合檀香,制作中间镂空的环形状,再加入少许蜂蜜,燃烧起来气味幽香,也不会产生浓烟。”
“不用说这‘果瑞炭’,府里也一定没有分派给我们了?”慕疏影勾起嘴角,有些冷冷的反问道。
“原本娘亲也说过,让爹外出采买物品的时候,就私下捎带一些‘果瑞炭’给大小姐使用,只是大小姐你不愿意让娘亲贴钱购买,所以一直拒绝。”玲珑解释道。
“乳娘自己贴钱购买?”慕疏影瞪大了眼睛,她美丽的眼眸中逐渐窜起怒火。
慕疏影啊,慕疏影!你看你这个主子究竟是有多么的懦弱,竟然要丫鬟、奴婢贴钱帮补你!不过也好,正所谓患难见真情,这穆大娘和玲珑母女,绝对是她慕疏影身边最可信之人。
“大小姐,明天不管你怎么拒绝,玲珑一定要委托娘亲办好这事!”玲珑瞧了一眼有些失神的慕疏影,非常坚定的说道。
“不用了!”慕疏影缓缓的摇头,带着几许嘲弄的说道:“你与乳娘一家三口都在慕府打工,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怎么该用来补贴慕府的主子呢?不管如何,慕疏影也是慕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大小姐,我和娘亲都是心甘情愿的。”玲珑以为慕疏影还是拒绝,立刻说道。
“你放心,玲珑!”慕疏影微笑着望着面前的丫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被褥会有的,‘果瑞炭’也会有的,这一切是身为慕家大小姐应有的,岂能让你和乳娘来贴钱张罗呢?”
瞧着慕疏影义愤填膺又胸有成竹的模样,纵然玲珑有百般的疑问,也只有隐忍着。
经过这翻闹腾,慕疏影倦意顿消,她侧头瞧着了一眼满腹疑虑的玲珑,和颜悦色的说道:“反正这寒冷的天气也难以入眠,不如你我两人一起秉烛夜谈,相互取暖反而更好。”
不待这丫头点头答应,慕疏影就自顾开口问道:“玲珑,这府中物资都是由夫人来安排吗?各房各屋可有自由支配的银子?”
“慕府的生活开支都要经过夫人同意。”玲珑说道:“各房各屋每月会派点碎银子,大小姐房里每月是三十两,二夫人加上大公子加起来是五十两银子,而二小姐和二公子随着夫人生活,每月的银子不够了就由夫人安排,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
“厚此薄彼做到这般明显。”慕疏影有些嗤之以鼻,她顿了一下才问道:“这每月三十两银子可有积留起来?”
第11章 恰如繁花盛开(3)()
“留起来?”玲珑心中暗自苦笑,看来大小姐真是将以前的各种委屈都遗忘了。要知道这三十两银子,是她玲珑左省右省才能勉强撑过一个月,就连大小姐的首饰都没几件像样的,衣衫更是逢季节才更换,说出去这就是京师首富府中的生活,真让人笑掉大牙。
“看来是入不敷出,对吧?”慕疏影自嘲的一笑,从玲珑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结果。
“大小姐,玲珑真是愚笨。”玲珑垂下头,满脸愧疚,在她看来,大小姐的生活如此清贫,她这个贴身丫鬟负有很大的责任。
“傻丫头,这与你何干呢?”慕疏影轻笑一声,话锋陡然一转,有些严肃的问道:“你说夫人已经将我许配给六王爷,这婚期定在何时?”
“就定在二月初二。”玲珑答道,继而低声补充道:“眼看着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往后的生活会怎样呢?”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这六王爷是圆还是扁?单凭着‘六王爷’的头衔就足够应付面前的难题。”慕疏影自信满满的一笑。
接下来,慕疏影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玲珑都一一作答。
没一会功夫,就迎来了破晓时分,玲珑起身为慕疏影准备了简单的早膳。
用过早膳的慕疏影,从木箱中翻出一件半新半旧的鹅黄色衫子,又让玲珑替她梳了一个简洁却别致的流云髻,从首饰盒里找出一个流苏的金步摇插入。
望着铜镜中出尘脱俗的容颜,慕疏影抿紧双唇,暗自说道:“慕疏影,从今天开始,让我来为你活一次!希望你能够知道,‘大脚女子’不容于世俗的说法,是何等的迂腐与荒谬。”
“大小姐,你好美!”玲珑在一旁细细打量着梳妆打扮后的慕疏影,不由得再一次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