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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轼点点头:“请愿书我会在三日后亲自呈上去,在此期间,如果你们有何问题都可以到梁府取走。”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阿典跟他们关系密切,几人趁着人烟稀少的时候回去。
张飞义因为是直接从书院去的阿典那边,所以没有带人也没有带马车,于是随着梁轼的马车到了街上,然后下了马车去采买了一些首饰,母亲过几日生辰,虽然母子两人许久都未好好地说过话,但是张飞义心里始终有她。
门前母亲正张望着,看到张飞义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慢慢悠悠的走过来,松了一口气。
张飞义一直想着那些事情,到了门口才看到母亲,意外的看过去:“母亲,怎么在这里?”
张母神情复杂的看向儿子,前几日表哥说让她好好待自己的儿子,她早已心如死灰,若不是因为张飞义她也不会苟活于世,表哥为何如此说,那代表着自己的儿子在怨自己啊。
张母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也许是她这些年来的心如止水,婆婆一直在管教着儿子,自己就一直窝在院子里,整日里绣花看书,儿子一直以来都很乖巧懂事,以至于她从未给过他笑容和陪伴。
而今天一向不会晚回家的儿子,竟然在天黑之后还未归,张母着急的派人去找,自己一直守在门口,看到张飞义缓缓地走过来,张母既欣慰又感慨,儿子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而她竟然第一次发现。
“在等你啊。”张母给丫鬟使了眼色,让那些人不用再找了。
张飞义诧异的看向她,随即反应过来,他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出去玩了一会就有些晚了。”
张母走上前拂了拂他身上的雪,把身上的披风拿下来披在儿子的身上:“回家吃饭吧。”
张飞义有些木讷的随着她拉着走,看着她脸上温暖的笑容,迟迟回不过神,许久,张飞义低喃:“娘。”
张母脚步顿了顿,低声应了一声:“义儿。”
张飞义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都是自己爱吃的,看着菜品:“娘,这些菜不是赵嬷嬷做的吗?”
张母含笑着看着他不答反问:“好吃吗?”
张飞义笑着点点头:“好吃。”
“是娘给你做的。”张母高兴的说道。
张飞义愣了一下,看着一桌子菜,低头擦了擦眼泪:“真好。”
张母怔了怔,然后也偷偷地摸了摸眼泪:“喜欢吃以后娘天天给你做。”
张飞义用力的点头:“好!”
屋外雪又落了下来,屋内却渐渐地融化了冰霜,一派和谐温暖的氛围,张管家远远地看着,欣慰的擦了擦眼泪,手里握紧了刚刚写好的信,转身离开。
第九十四章 所有的误会都有一个美丽的原因()
吃完晚饭,张母留张飞义在院子里说说话,张飞义一股脑把这些年在书院的趣事都讲给张母听,兴奋的像个孩子,张母微笑着静静的听,时不时的说几句。
“娘,过几日是您的生辰,这是儿子特意为您买的,看看喜不喜欢?”张飞义像个孩子一般眼睛闪闪的望着母亲。
张母愣了一下,激动的接过首饰,这还是儿子头一回亲手把生辰礼拿给她。
丫鬟小环欣慰的看着这一切,感动的不停的擦着眼泪,这些年来夫人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早些年小少爷还小的时候经常跑来闹,但是夫人的性子太过平静,小少爷自幼多病性格敏感,自然是不愿意主动接近母亲,现在夫人终于想通了,终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如何舍得。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丫鬟,是院子里的小竹,小环拦着她,轻声道:“什么事?不知道小少爷和夫人在聊天吗?”
小竹为难的看向夫人那边,然后拿出一封信:“这是张管家让转交给夫人的,瞧着好像有什么大事,张管家他神情好像有些落寞。”
张管家以前是夫人的表哥一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亲信知道,这些年来夫人一直都安守本分,从未接触张管家,小环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当初没有张家这门亲事,小姐现在肯定还是像年轻时那般开朗,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早早地白了头发。
“你先下去吧。”小环艰涩的说道。
小竹叹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小环。”张母刚刚注意到了小环和小竹,奇怪道“小竹刚刚进来是有事情吗?”
小环愣了一下,手上的信还在手上:“没,就是看看夫人有什么需要。”
张母这些年来跟这些丫鬟接触的多,自然看的出小环有心事,看向她手里的信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小环紧张的看了一眼张飞义,然后连忙笑道:“哪里有什么,就是纸张而已。”
张飞义看了一眼小环,然后又看向母亲:“娘,今日有些累了,儿子先行告退了。”
张母拉着张飞义坐下来,然后伸出手:“小环,把信拿过来。”
小环紧张的啊了一声,看到小姐严肃的神情,知道这是小姐生气的表情,只好把信交给小姐。
张飞义愣了一下,但是被娘抓着,便顺势坐下,等待着下文。
张母打开信,然后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义儿,是张管家留的书信。”然后直接递给张飞义。
张飞义看了看信,疑问的望向母亲。
张母示意他看看,张飞义接过来,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张管家留书是准备回乡再也不回来了。
“张管家这是何意?”张飞义疑惑的问道。
张母认真的看了张飞义半晌,笑道:“看来义儿知道我和张管家之间的渊源。”
张飞义没有反驳点点头:“知道一些。”
张母莞尔一笑:“难怪那一年你突然就不愿意再往我这院子里来了,怎么没有问问娘?”
张飞义低下头沉默。
“他和娘是青梅竹马不错,但是嫁进了张家之后,我就把自己当做了张家人,虽然我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但是和他却是早已断的清楚,张管家他执念太强,所以时至今日才想通一切。”
张飞义惊讶的看向母亲:“您就不希望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吗?”
张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年少的时候想过,那时候爱的轰轰烈烈,但是现在我有了你,还有了张家这个责任,我是不会跟他走的。”
“可是娘,您就不怨恨张家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张飞义悲伤的问道。
张母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张飞义认真道:“不恨不怨不悔。”然后似是在回忆着往事“虽然我一直都对张家为了传宗接代而迫使我嫁进来一事有诸多的微辞,但是你父亲是个正直而可靠的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日很短,但是他的温柔和处世态度都让我对他敬佩不已,后来我是甘心情愿待在张家的。”
其实生了张飞义之后,张家祖母曾经怜惜她的处境,给过她一个机会,只要她愿意离开张家,她就可以放她走,但是张母因为对张父的爱,所以甘心情愿的在张家,只想守着他的一切,为了日后在下面团聚的时候,能给他一个交代。
张飞义震惊的看着母亲,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了母亲,原来母亲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呆在张家,是他一直错怪了母亲。
“娘,之前我错怪了您。”张飞义哽咽的说道。
张母轻轻拍了拍张飞义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您商量。”张飞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决定和母亲说起这件事情,该来的总要来的。
张母看他神色凝重:“什么事?”
张飞义看向小环,张母也抬头看了一眼小环,然后笑道:“小环是自家人。”
张飞义还是不放心,小环大概是知道事情严重性:“少爷,奴婢在门口守着。”然后出去关上了门,给两人望风。
“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如此隐秘?”张母奇怪道。
张飞义深吸一口气,先安抚母亲:“我说了您先别激动。”然后将和梁轼他们谋划的事情和张府的事情告知了母亲。
张母听后久久不能言语,半晌声音艰涩道:“乳母怎会如此?”张飞义的乳母可是老夫人亲信之人的女儿,他们当时是觉得可靠,而且他们一家子人都在张家做事。
张飞义点点头:“自从知道张家有奸细之后,我一直暗中查探,只有他们一家人能接触到我的出行和饮食,早些年乳母身子也不太好,我认为是她利用为我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