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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就你这大身板子,幸亏俺大炮哥是在你上边的。要是你们两口子颠倒过来,你一个‘发威’,俺大炮哥的身子骨还不得非散架不可!”
“这就不用你小子多操那闲心了!你几时见过大石头底下压死过小蟹子?”
因为她这种打情骂俏的言行,刚开始的时候,大炮对媳妇一时还真就有点不适应。有时备不住就会给她甩个脸子以示不满。见丈夫这样表现,于是她就直截了当地冲大炮道:
“你别给我甩脸子使厉害,我不吃你这一套!跟你明说吧:我可不是那种骚性女人,只要我走得端做得正,哪怕大街上光着腚!我要真是那种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你想看都看不住!不信咱就试试!”
对她的这番言语,大炮也就只是把眼皮翻楞翻楞,仅此而已,不敢再去有进一步的过激表现。因为自从把她娶进家门,她的泼辣与能力,那是越来越让大炮感到畏惧打怵,在她面前自然也就越来越不敢随便就炸刺——尽管嘴上没明说,实际上心里已经是认怂服输了。
话说有那么一次,她让大炮去集市上买个水瓮来用。当时大炮正巧碰上了便宜货,,便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瓮回家,觉得反正家里都能用的上。可她一见让大炮去买个水瓮,大炮竟买了回来两个,就觉得自己刚刚独立过日子,手头正紧巴呢,大炮这是不会数算着花——不会过日子。于是她一见大炮买了俩瓮回来,便忍不住就把大炮数落了一通。
而大炮呢?别看平时脾性比较闷,可那也并不代表就没有火性脾气;本来大炮心里还觉得买了便宜货,满指望回家来还能受她一顿夸奖呢,哪承想,夸奖没受到,还被披头盖脑地训了一顿,心里也由不得就起了恼火。
但是,大炮的个性又决定了自己不会去跟她跳脚对阵,只是去院门后头拿了一把镢头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买回来的两个瓮砸了个碎,而后转身便出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大炮就从集市上又买回了一个瓮!
见大炮如此行事,她当时可就被气了个不轻快、、、、、、
当她做好了饭,大炮坐下想吃饭时,大炮一伸手拿饭,她二话不说就给夺了下来。这么反复几次之下,大炮终于恼了性子,竟不自量力地起了身想揍她。可大炮无论身材、还是气力,跟她那是直接不在一个层次上,哪里能是她的对手!
所以,大炮几次扑上来,都是被她一个别腿就干倒在地上,很轻松的事!
她一边动着手,嘴里一边还耍俏大炮道:
“你以为你们男人个个都能得上天!你还想倒背手撒尿——不服(扶)啊?不服你就试试,有种的你再来一个!”
哈哈,到最后,像斗败了的小公鸡似的大炮,再也不敢飞蛾扑火了,只能趴在地上用拳头狠狠地捶打地面,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如今且说:
大炮媳妇看着辫子一个劲的擦眼抹泪,心里由不得就忿忿不平起来。她寻思了一下,对辫子安慰地道:
“人说‘远亲不如近邻’,往后咱是邻居,咱们就是亲姐妹一样,你凡事就不用跟嫂子客气,有啥事,有啥话,尽管跟嫂子讲,嫂子能帮你的,没二话、、、、、、唉,你呀,我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再说句不好听的,你这里他叔,看样子也不是一个能把女人往心上放的那种体贴男人;不是我拿话撺掇你,你呀,往后可得自己心里长点牙才好。要不然,那就得让男人给欺下了。一旦要被欺下,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大事。话说回来,凭啥咱女人就得被他男人给欺着?他们有啥了不起的!老话说:女人结婚是找个男人养活着。狗屁!谁养活谁呢?你看看:哪个没有女人的家里能像个家的样子?女人就容易吗?给他们当牛做马的就不算了,传宗接代还离了女人不行呢!就说女人生孩子,哪有他们男人寻思的那么简单!那可实在是大命换小命的事情、、、、、、”
见辫子只是低着脸听着,并不插话,大炮媳妇猛然间想起什么,便神秘地问辫子道:
“对了,他婶子,你昨晚没穿上他叔的鞋子踩一踩?”
“这、、、、、、踩啥?”辫子一脸地茫然懵懂。
大炮媳妇解释地:
“嗨,看样子你这是还没听说过。跟你说呀,据说从老时候就有个办法——女人怕结婚后被婆家欺负,就会在结婚后头几晚上,偷偷穿上自己男人的鞋子,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三步——一踩公,二踩婆,三踩男人管不着。据说这样一来,女人在婆家就不容易受欺负了。至于这法子灵不灵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老人们这么说。”
“这、、、、、、那你当初、、、、、、”
“这法子我倒没试过、、、、、唉,说来你也许不信,别看我不比谁矮,可我家你大炮哥还不到我肩头这么高呢!有时我自己一寻思起来都纳闷,你说当初相看对象时,我怎麽就让小鬼一时蒙了眼,偏偏就看上了你大炮哥那么个小叮当!因为你大炮哥那小样,临结婚时我就想,就他那一把攥着两头不露的个码,即使我不用去踩他的鞋,将来也是手拿把掐,绝对反不了他,所以我刚过门那会就没去踩他的鞋子、、、、、、他婶子,你看这事、、、、、、要不你晚上就试试呗。有枣没枣的先打上一杆子再说。咱即不吃亏,又不费啥劲,万一应验呢是不?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辫子一时不置可否。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恍如梦
三十恍如梦()
今冬少雨水。
从入冬到过春节,天上就没正经下过一场雨雪。很多路面上都裂开了明显的龟纹。风起的日子里,天地间尘雾弥漫,混沌一片。
眼看今冬的雨雪就要没了指望,好在老辈人的那句俗语应了验——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这不,天气从正月十四——昨天傍晚就开始起了云彩,到今早天还未亮,雪花便开始飘飘洒洒地下了起来,很快就天地一色,一片洁白,宛如进入了童话般的世界。
然而,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会有多少人能有闲情逸致来欣赏领略这雪日的诗情画意,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今天既是新年后的第一个月圆之日,也是丁素梅出嫁的日子。
由于岳家沟那头雇不来接亲的拖拉机,丁家这头就得自行找人,用手推车送丁素梅出嫁去过门,几样嫁妆也只得用人工抬着送去。这些倒也属正常现象,并不奇怪。只是见天上下雪,担心越下越大,路上不好走,去送亲的人们就想尽早一点动身。
当人们把一切收拾停当,就等着新人上车子发嫁了,但丁素梅那里却还迟迟没出来人。等得久了,送亲的人们心急,不免就有人催促了起来。而这催促的声音也让贵宝娘听到了耳朵里。
犯了头痛病的贵宝娘、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卧床未起;她不时把身子翻来覆去,痛苦中夹杂着唉叹,甚至还忍不住捶头捣床,显得躁恼不安,颇为痛苦、、、、、、
她当听得外边传来催促发嫁的话语,似乎是躁恼得实在忍耐不住,她便挣扎着要爬起身来,意欲穿衣下床去。
这当口上,贵宝的大姐从外面进来,一见状,赶忙上前劝阻,道:
“娘!你这是想要干啥去?”
贵宝娘气恼地:
“你别管我,我、、、、、、我可真得让这臭丫给活活气死不可!你看看,这送亲的都等她半天了,她这还磨磨蹭蹭没个头,我去看看她到底还要跟我作对到啥时候。不气死我她是不甘心!”
贵宝大姐赶忙相劝道:
“娘,您快别动火,三妹那边这就要弄好了,马上就能发嫁了,您可别出去。”
贵宝娘执拗地: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着、、、、、、”
贵宝大姐使劲把母亲按在床上,提醒地道:
“娘!您可千万不能出去;您难道忘了:三妹她这结婚选用的日子,可是‘爹娘月’——从今日起,往后这一个月里,您和我爹都不能跟她见面,要不然就主着对你们不好。这您又不是不知道、、、、、、。”
贵宝娘仍然不罢休地:
“去他娘的!知道不知道的我也不管了,我、、、、、、他大姐你看看:从去年冬天至今,臭丫她寻死觅活的闹别扭,今日一出,明日一出,可实在是把我闹腾得够数了,让我连个年都没过好。我也真是觉得活烦心了,这会儿我还怕什么死不死、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