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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太大,吓坏了它就不好了,我觉得。。。。。。”我正想建议崔老二去身体力行,忽然意识到这厮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话到嘴边又转了弯,“我觉得二哥你好像对这虫子的习性很了解嘛。”
“那是自然,我毕竟也算是半个巫教中人。”崔老二承认得倒是很痛快,“以前阴山脚下有很多钻地虫,草根地鼠,马粪羊屎,见啥吃啥。有年秋天,突然死了个精光。听说只剩下一只母虫子,个头暴增变成了个怪物。”
听他这么一说,我转头去看饵虫的尸体,它蜷缩成一团,颜色也淡了很多,隐隐露出一股苍白之气,瞧上去更像是人体拼凑出来的异形。我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它会是后天形成的变种么?
“你和康老大在地宫里不是见过红线么?”崔老二淡淡地说,“有人怀疑钻地虫就是因为吃了红线才死光光的。唯一活下来的这条,则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我当然记得红线,那种诡异的寄生虫生命力极强,居然能操纵一条白花花的脊骨向我们发动进攻。如果说是它把钻地虫变成了奇形怪状的饵虫,倒是可以想象。
“二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试探地问,“你爹妈?”
不料此话一出,崔老二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好在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出了山,照亮了漫天的云絮,看这云彩的形状和走势,确实是大风将至的前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总觉得阳光不甚明亮,有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感。
“天亮了,那个念苍生之鞭还会出来么?”我环顾四周,草原上一片平静祥和,很有种诗里写的天苍苍野茫茫的感觉,虽说风吹草低后没看到牛羊,但也丝毫没有大敌将至的气氛。
“它一定会来。”崔老二神情严肃地说,他一边说话一边抽鼻子,像是在嗅风里的味道。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闻了半天,除了草腥味什么都没闻到:“你不是说它怕光么。。。。。。哦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打个比方,好比你怕水,不会游泳,见到池塘自然绕着走。但是要是池塘里有一大群洗澡的美女,你肯定会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而且美女越漂亮,你游泳的技术自学的越快,对不?”我坏笑道。
崔老二瞪起眼睛,刚想骂我,却住了嘴,因为饵虫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我大吃一惊,赶紧跑到了崔老二身后,要是饵虫真是因为红线附体变异而来,那它绝对有诈尸的可能。
我猫着腰,抓住崔老二的束腰,探出半个脑袋再去看它,只见它又动了一下,蜷缩的身体渐渐伸开,然后越动越快,眨眼之间便换了个姿势,头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环,最后猛地抖动了几下,肚皮朝天,不再动弹。
这个阵势让我糊涂了:这到底算是垂死挣扎还是变身前的神秘仪式?再看崔老二的脸色,他双眉紧皱,面皮紧绷,似乎也在狐疑。
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饵虫的尸体上传了过来,那是一种骨头碎裂咔嚓声与像是用刀割猪皮时的霍霍声的混合体。
然后饵虫的肚皮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割开似的,裂成了两半。坚硬的外壳瞬间失去了牵引,体腔彻底暴露。里边没有内脏,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黑红色的肉须,它们接触到阳光和空气,陡然变得狂乱无比,疯癫地扭动挥舞。
与此同时,我的背后升起一股激起强烈的寒意,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背后的草原仍是一片平静,可是寒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转过头再看崔老二,他的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可他没有去看饵虫的尸体,而是紧紧盯着胖女人尸体上的那只幼虫。
幼虫明显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它停止了进食,慢慢昂起小脑袋,竟然吱地尖叫了一声!
“来了!”崔老二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
第71章 浮出来的棺材()
我悚然四顾,周围还是没什么变化。太阳被一片碎云虚掩,光线变得更加黯淡,草原由原先的翠绿变成了墨绿,天空的颜色似乎也有些苍白,它们交相辉映,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的感觉,像极了台风眼里的那种狂暴环绕的异样平静。
幼虫叫了一声之后有些发蔫,它懒洋洋地趴在胖女人的肚皮上,不再进食。胖女人歪着脑袋,一张严重变形的怪脸对着饵虫的尸体,歪斜的嘴角像是在笑,笑得极其阴森诡异。
崔老二站起身,闭上双眼倾听片刻,猛地打了个哆嗦,再睁眼时,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他盯着饵虫的尸体,那些肉须,也就是被巫教称为红线的寄生虫蠕动挥舞得愈发凶猛,此起彼落,像是一股由淤血形成的潮汐,看得我头皮发麻。
“看那里!”他伸直胳膊,指向饵虫尸体的右侧,我定睛看去,什么都没看到。刚想问他是什么情况,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风是自北向南刮的,野草都随之向南附身,唯独那一片区域的草居然纹丝不动,而且渐渐地向相反方向弯曲。不过真正吓到我的,是地面出现的异变。
原本是很平整的一片草地,忽地出现了起伏,跟平静的湖水被投入的石子激起了波澜别无二致。我揉了揉眼睛,认定那不是草浪,而是连草带土都在以极快的频率起伏不定。
我勒个去的,才打了个崔老二投水戏美女的比方,就给我来这套,接下来不会真从地下钻出几个美女来勾引我们吧?!
饵虫身体里的红线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它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蠕动,齐刷刷地伸得笔直,乍一看像极了体腔内长满了无数根红黑色的肉刺。我忽然萌生出一种直觉,它们是在焦急而兴奋地期待着地下那个东西的出现。
地面果然起了变化,它慢慢凸起,越凸越大,不可思议的是,草皮没有四分五裂,而是像一张弹性十足的大网,延展伸长,笼罩着这个凸起的土堆。
我看得两眼发直,身边忽然传来噗嗤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幼虫发出的。它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爬到了胖女人的肚脐眼附近,身体也像是泄了气,变得又扁又平,几乎只剩下了一张皮,随时都可能被越来越强的风给吹飞。
真是个孬种,我轻蔑地想,完全没有它娘亲的凶猛气概,还没确定会发生什么事就被吓死了,枉费崔老二那么热切的一番观察。
不过等我再抬头看到那个土堆的变化时,吓得忍不住放了一个屁,凉屁。
只是短短一瞬间,那个土堆已经从圆形变成了长方形,确切地说,是一头宽一头窄的方形,这形状的物件我在家里的后屋见过,那是前两年奶奶生病时,生怕自己死后被火化,逼我爹偷偷给她打造了一口棺材。
没错,这个土堆竟然变成了一口棺材的形状!
太阳完全被云彩掩盖,阴沉的天色下,野草的颜色愈发浓重,这虽然只是个棺材型的土堆,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在幽暗的古墓里,面对着主墓室里一口锈迹斑斑的青铜古棺,沉重而凶险的感觉让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时,棺材型的土堆已经不再变化,静静地停在那里。
风变得更冷,也更加强烈,吹乱了我的头发,挡住了我的一只眼睛,我顾不得撩开,只剩下目瞪口呆地盯着它。
这时,饵虫体内的红线们却动了。
它们的动作极其迅速,我甚至看不清到底它们是在爬还是在跳,转眼间整个土堆便被红线掩盖,青铜古棺顿时变成了红色的血棺!
红线并不是仅仅停留在土堆上,它们是在往土堆里钻。只是由于数量太多,前边的还未完全钻入,后边的又覆盖上去,一时间棺材的形状变得模糊,倒更似一个蠕动的肉球。
“这。。。。。。这就是那口长了脚的棺材?”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舌头,问崔老二,“康老大的娘亲就在里边?”
崔老二没有应声,整个人呆得比我还厉害,脸上的神奇颇为奇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珠子瞪得比铃铛还大,跟大战植物的僵尸有的一拼。
我又喊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他才回过神:“什么?啊。。。。。。你老实站着,别乱动!”
老实站着别乱动,这就是他的随机应变?我快被他气晕过去了。
“咱们就这么看着?”我嚷道,“一会要是康老大的娘被红线附体诈尸了,你能搞定她?”
他摇摇头,很有高手风范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