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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呢?”
安卿南不想跟他解释,冷冷地扔了弘风给他,脚尖轻点便往山腰上去。
这附近混乱得很,所有人几乎都四散开来,偶尔几个不怕死的,怕人被带走了无法交差的冲上前来也被夜羽一一挡了回去。
夜羽刚一掌打开了来人便疑惑道:“哪个人这么能搞事,山林大火啊!对了,公主呢?”
他们可是一路追过来的啊!现在怎么把公主跟丢了?弘风这个垃圾!
萧暮影皱眉细想,总觉得刚才他的神色很奇怪,就好像赶着要去干什么一样。
猛然醒悟过来,“追!”
君儿一定出事了!
他揽着弘风也奔往山腰,楚南阔的人看到还有人冲向火海,目瞪口呆,“他们有病吧,送死啊?”
一旁的人一边跑一边道:“管他呢,快逃啊!”
安卿南他们的轻功极好,火舌还没来得及舔舐到他们的衣角,他们便已经到达了靠近京城那边的岩石处。
即使没岩石隔着,跨了这么一段距离,大火也起码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蔓延来这边。
按照时间算,叶君浅应该就在这周围。
然而,安卿南刚落地便慌了,他完全找不着叶君浅的身影。
来来回回走了一趟,依然找不着!
叶君浅不可能走得那么快的,为什么不见了?
萧暮影随后也到了,他凝神观察四周,走到安卿南面前沉声道:“君儿呢?”
安卿南冷笑,“她在哪关你什么事?”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凉下去半截。
叶君浅很可能遇到意外了。
衣袖下的手不停地颤着,为什么每次都有意外,每次都保护不好她?
为什么?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跃起便翻到了岩石后,刚下地,他觉得自己的脚都抖了。
山路上躺着一件男装盔甲和一件女子的外衣。
那件盔甲在黑夜里泛着冷光,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而这件浅绿色的外衣不就是叶君浅刚刚穿在身上的衣服!
他的脚似是灌了铅,他离这衣服是那样近又这样远,仿佛走过去都要用尽一生的力气。
萧暮影跑了过去,捡起了那件浅绿外衫,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认得这衣服,叶君浅在京城穿过,浅绿的颜色着她雪白的肤色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树上的梨花。
特别清雅,特别迷人。
他站了起来几乎吼了过去,“她一个女子除了偶尔聪明点其他事都笨得很,不会武又粗心,拿一点重物都会累,这么弱小的一个人儿你就抛下她一个在这里?”
他想冲过去打人,在位八年一向冷静的萧暮影竟也会有这么狂躁不安的时候。
好像只要发泄出来,叶君浅就会出现在他眼前了。
好像只要打眼前这个人一顿,叶君浅就会立马跳出来骂他,“萧暮影你这个王八蛋!”
也或者,只是用怒火掩盖他的恐慌。
夜羽拉住了他,劝道:“主子,公主未必有事的,冷静啊!”
安卿南根本不在意萧暮影在说啥,盯着地上的盔甲只冷冷说了一句,“她让我去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倔劲儿。”
说罢,便向京城的方向而去,无论用任何方法,他都必须要把叶君浅找回来。
然后,把所有伤害她的人都杀了!
萧暮影走过去仔细查看了盔甲,心里似堵了块大石,“是楚南阔的,君儿一定被他捉走了。”
看着手上的外衣,他不敢深想,他怕再想下去自己会发疯。
他该再快一点的,早点追上君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夜羽在这里四处看了一眼,忽然注意到地上的红点,“主子,地上有血。”
萧暮影心都几乎跳了出来,连忙走过去查看,手在地上摸了一下然后便不停地抖,他怕那是叶君浅的血。
但是再转念一想,他的君儿拼死都不可能从了楚南阔的,一件外衫或者就是给他的提示呢?
毕竟,这里其他什么都没有!
或者这血根本就不是她的!
夜羽看主子终于冷静下来,也道:“主子,我们追了一路才追上的公主,你看她走一条路都七拐八弯的心思,怎么可能就这么中了楚南阔的计。”
“我们现在毫无头绪,或者弘风醒了就知道了呢?”
萧暮影想起上次,心里更是稳了几分。
他的君儿聪明得很,即使被抓了也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也一定会留下线索等他去救。
“我再四处找找,你唤醒弘风。”
四处转了一圈,没被火势侵蚀的地方都去遍了,暂时一无所获。
再回来之时弘风已经醒了,不停地揉着额头,也不知道夜羽用的什么法子去唤醒他。
萧暮影走过去,立马开门见山,“君儿不见了,楚南阔来过,你主子有没交代过你怎么找到她?”
弘风脸色白了一白,“有没听到什么特别响的声音?”
萧暮影摇了摇头。
弘风脸色一下子比死人更白。
他说:“如果有生命危险主子会放信号弹提示,但是。。。。。”
他看了眼地上的衣服,心如死灰,“如果什么提示都没,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很安全,要么,她连发信号弹的时间都没有。”
山上的风吹走了地上的外衣,那抹绿色便像叶君浅一眼消失在他们眼前。
楚南阔来过,叶君浅遇到了哪种情况不言而喻。
第八十九章 一梦三日 (一)()
她是被人用一盘水淋醒的,刚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房子内,而且嘴里像吃了黄莲一样苦。
房内简陋,只有一张太师椅,一张桌子和地上的废木堆。
而她此刻正躺在废木堆上,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手没被绑着,还算自由。
侧耳细听,房外有母鸡的叫声,黄牛的干嚎,似是在一个小村庄里。
只是,她是谁?
她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她的脑子昏沉得很,稍一用力回忆更是痛得厉害,擦了擦脸上的水靠在木柴堆上什么都不敢想了。
刚泼她水的大娘叫黄婆,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给她解释,说她想自杀,一不小心磕坏了脑子所以什么都记不住了。
她在心里腹诽,你才磕坏了脑子呢,你全家脑子都被驴踢了!
但是碍着那黄婆长得粗壮,要是干架她一定吃亏,她不敢说出声。
黄婆又说她是隔壁村君家的大女儿,名叫君浅,浅的意思是说她福薄。从小干粗活儿长大,但最近收成不好了,全家人都吃不上饭,她爹便把她卖了给她的儿子做媳妇儿。
君浅细细打量她的手,细嫩白净根本不像干粗活的样子,还有,她丫才福薄呢!她觉得她的话全是漏洞!
黄婆继续说:“他们用五个铜板达成了交易,她爹开心得乐开了花。”
在听到这里时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明明可以卖得更贵,但怎么黄婆还一副便宜了她的样子?
她觉得这黄婆可以不用说下去了,她不想听!
她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闭眼直言黄婆好吵。
黄婆放下瓜子儿,骂骂咧咧道:“别再想着自杀,老娘儿子可是花了钱的!”
说罢,扭着屁股出去,锁上门,还不忙吩咐她外头的相公道:“现在别喂她吃饭,饿得她没了力气混点药给她吃,我看她来了我们家还敢不敢自杀!”
“我儿能去隔壁村买她回来简直就是这丫头三生修来的福气!”
君浅听完她的话睁开了眼,总觉得头痛得更厉害,甚至连刚刚那个黄婆说的话都记不清了。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什么都记不住?
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好重要的事情,心里空了一块,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她觉得恐慌。
左右四处看看,她起身拿起了捆在窗户上的小铁丝开始在一块稍微平整的木头上刻字。
她回忆黄婆说过的话,能回忆起来的已经不多了,总结起来只能写上几句,“我叫君浅,长得好看,不干粗活
嗯,长得好看是她自个儿认为的,不干粗活也是她自个儿对自己的印象。
还有什么呢?
她试图努力想了一下,“黄婆话里漏洞多,一定在说谎,所有人都不要信。”
写完,她只觉脑子混沌得厉害,半响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她已经不记得黄婆说的很多话,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肚子咕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