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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我准备好了以后,一推门,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竟然是一个两层的古代茶楼!
这屋子果然暗藏天地,门里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赵家利用顶层阁楼的空间,居然在里面建造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复式茶楼,自己一来到里面,像是一下子穿越回了民国一样。
茶楼很是精致,漏窗灯罩,字画绿植,是样样不少,头顶上柔和的黄色灯光一照,让整个茶楼显得很是宁静温煦。
而正对着门的,就是一个过道,过道两旁都是木质栏杆,里面摆放了十几张老式的木质圆桌,桌旁则坐满了刚刚自己在楼下遇见的那些赵家人。
在正过道的尽头,则是一个戏台,一米多高,在上面放置了几把厚重的红木椅,坐在椅子上面的几乎都是老一辈的人,白发居多,而在他们中间坐镇的,正是赵和泰老爷子。
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吱扭一响,全场瞬时安静了下来,坐在圆桌周围的赵家人,几乎全都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
无人说话,屋里气氛瞬时降到了冰点,我看着眼前众多的目光,一时间感觉自己像是突然闯进了正在聚会的黑帮一样,被他们盯得是浑身不自在,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尴尬的冒出了一头冷汗。
幸好这时赵和泰在上面朝我一挥手,下面随即就站起一个男的,年纪轻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头发朝后梳着,还扎着一个小辫,看起来很是利落。
他笑着朝我走过来,等来到我跟前的时候,居然还客气的跟我握了握手,很是温和的冲我招呼道:“你好,我叫赵良平,请跟我来。”
说完他就替我关上了门,在前面给我带路。
当路过那一个个赵家人时,我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眼中的好奇和敌意,估计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如此普通平凡的人,竟然会把赵家搞出了如此大的动静。
那个叫赵良平的男子则不然,对我显得很是热情和客气,带着我坐在了正对着看台的一张圆桌,又是帮我拉椅子又是给我倒茶的,搞得我连连称谢,很不好意思。
趁还没落座前,我借机朝后面一环视,就看到赵大宝和赵小宝坐在一起,包括村长以及在赵家村的其它人,全都在二楼安坐着。
而之前和我说话的那个长的很像赵伶伶的女人,则坐在一楼靠后的角落里,她在一堆男人里面也显得很是从容,颇为优雅的在那端着茶杯,慢慢啜饮。
看来这间屋子的落座也是有规则的,赵家村里的人应该都是坐在二楼,一楼则是留给从外面赶回来的那批人。
等我落座之后,一抬头,居然在前面的戏台上面看到一个穿着唐装的男子,脸上线条硬朗,背头纹丝不乱,正是之前我只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个赵家人请来的外援——赵学义!
我看他安然无事的坐在上面,心里很是震惊,一方面是惊讶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居然就坐在台上,能和赵和泰这样的老一辈平起平坐,也算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另一方面,他既然都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这,那血人估计就打了败仗,栽在了他手里。
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血人对我说擒贼要先擒王,他的目标正是赵学义,但没想到却输在了他手里。
不容我多想,赵和泰就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背着手环视一周,不怒自威,全场立刻又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看。
“想必,昨晚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赵和泰开口,虽然他满头银发,但仍声若洪钟,中气十足,说道:“今天请诸位到这里来,不为其他,主要是为了三件事。”
赵和泰伸出三根手指,继续说:“第一件事,我要向诸位责躬引咎,这族长一职,鄙人怕是当不了。回想以往,赵家近百年都没出过这么大的动乱,这次的原因虽有许多,但我作为一族之长,责任最重,自然不可推脱,今天叫诸位过来,正是见证我的退位仪式,重新再选一个新的族长。”
第六章 步入后尘()
赵和泰话音刚落,下面的这群人就开始不淡定了,交头接耳的声音纷纷传来,全都在小声讨论,看来这个决定是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
就连在我身边的那个小辫男赵良平,听了也啊了一声,颇为惊讶的小声说道:“这还不满十二年,一个轮回都还没当完居然就要退位,老爷子这还是心气高啊!”
我听了疑惑的看向他,想问他嘴里所说的轮回是什么意思,但是碍于自己在这里是个外家人,冒然询问太不合适,话到嘴边只得又咽了下去。
赵良平此时正好看到我脸上好奇又尴尬的神色,很是善解人意的将自己的椅子朝我身边拉了拉,在我耳边小声解释道道:“在我们赵家,每十二年算是一个轮回,由内家人和外家人轮流担当族长。这赵老爷子作为内家人,掌管赵家连十年都未满,现在让位,族长一职就只能由外家人担当了。”
我哦了一声,原来这里面竟还有如此文章,看来赵家家大业大,就连族长继承制度,都有一套完整规章制度。
这赵良平真的是人来熟,一点都不把我当外人,继续对我说道:“不仅如此,在上个内家人当上掌门的轮回,赵家也是出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差乱,比这次还严重。如果赵老爷子真的退位成功,恐怕内家人的话语权,怕是越来越小。”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估计赵良平所说的上个内家掌门,应该就是指赵和安。
确实,赵和安在位期间杀子弑父,大逆不道,在赵家造成的内乱,一定比现在要严重的多。
就在下面的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前面戏台上坐着的一个戴着毡帽的老人,缓缓站起身,走到赵和泰跟前,劝阻道:“这场祸事乃是鬼门暗中谋划许久,并非你一人之责,若是真的往深里追究,在坐的几位长老都难逃疏忽之责,和泰你没必要过分自疚,族长一职,还需任期做满为止。”
这老人的话一出,台上的几位长老都默默点头,下面也有人开口赞同他的说法。
赵和泰听了,慢慢一抬手,众人见状,纷纷自觉闭上嘴安静下来,全场又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都在等他开口。
赵和泰说:“我之所以决定退位,这场鬼门祸事还只在其一,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鄙人教子无方,令赵家蒙羞,实在可恨。小家都治理不好,何谈管理大家?”
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上面那老人也不理解,疑惑地问道:“何出此言?”
“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二件事,”赵和泰脸色变得更加冷峻,“前段时间我才发现,孽子赵爱军,正在步入赵和安的后尘。”
这短短话语一出,整个茶楼立刻就炸了锅,就连台上反而那几个一直都很镇定的长老,脸上都难免露出惊愕之色。
虽然赵家内部一直对赵和安的事情讳莫如深,但对他杀子弑父的事情却多多少少都有耳闻,如今听到赵和泰放出此话,不免全都大惊失色。
赵良平本来正端起茶杯喝水,一听此话,顿时被呛的在那直咳嗽。
我也震惊的无以言表,平日和赵爱军打交道那么多次,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异常,赵和泰为什么会这样说?
就在大家都难以置信的时候,赵和泰却很沉得住气,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面旗帜一样,直到众人的这波小骚乱过去,他才又抬手示意保持安静,继续说道:
“赵爱军身为赵家长子,虽能力有余,但其不愿承担长子责任,反而将保护陵墓的重任交给小子赵爱国,这是事情端倪的苗头之一。最初我护子心切,以为人各有志,并未横加阻止,直至酿成惨剧,想要纠正过往,实则为时已晚。”
他话音刚落,从我身后的二楼就突然响起哐当一声,似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大宝的怒喝:“不可能!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我父亲之所以不愿意担任村长一职,还不是因为赵少鹏的原因!”
本来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前面赵和泰的身上,被赵大宝如此一闹,又纷纷回头,朝他望去。
我看到赵和泰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看向大宝的眼神却变得很是冰冷,而大宝红着一张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恼羞成怒,在那直直的站立着,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而在他旁边,他妹妹赵小宝也被其突然的反应吓得满脸惊恐,村长赵爱国站起身,直直走到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