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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先生。”寒子夜冷冷打断来者的寒暄,“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你我时间都非常宝贵,所以直入主题吧。”
那位迟先生淡然一笑:“寒先生似乎不欢迎我?”
“不,只是不欢迎您身后那位。”
后面那个不羁的男子听闻这话打着哈哈走到寒子夜跟前打了个响指语言也极其轻佻,问他:“这是在说我姜锐吗?”
寒子夜冷漠地朝他看过去一眼,不予理睬。
那位姓迟的男子则淡然笑着走到他跟前对他礼貌地一笑,问候说:“寒先生,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听说你的伤是为救荆沙棘受的——”
“荆沙棘?那是什么?一个女人吗?”姜锐拉过椅子坐下,看看寒子夜,又看看他的同伴,问他们,“我错过了什么?”
那位迟先生从容一笑,答姜锐:“说起来,寒先生会认得荆沙棘还是因为我曾——”
“果然是一个女人?!”姜锐再一次打断迟先生的话,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寒子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ethan,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寒先生情窦初开了?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我们寒先生为此付出这么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也很好奇。”迟先生对着寒子夜意味深长地一笑。
“怎么?那荆沙棘究竟是谁?模特还是演员?”姜锐继续追问。
“不是。”迟先生替寒子夜回答。
“身材火辣?”
迟先生又看了寒子夜一眼,清了清嗓子,低调回答:“不是。”
“都不是?……她什么都不是,你看上她什么了?”姜锐好奇地看向寒子夜。
终于,这死皮赖脸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口无遮拦彻底惹怒寒子夜了。
他拿起床头的水晶摆台便朝那放肆的损友砸了过去,愤然反问:“不是怎么了!我们家荆沙棘哪里比那些女人差了!莫名其妙!”
当时,姜锐和那位迟先生就震惊了。姜锐开始幻想那个名叫荆沙棘的女人的模样,而迟先生则开始细细地端详起寒子夜来。
毕竟,这样的寒子夜太反常了。按迟先生的经验来判断,这是只有动了真情的男人才会表现出的护犊子心理。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阻止了姜锐的玩笑,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寒子夜说:“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幼儿园接我女儿。寒先生,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他便拍了拍姜锐的肩膀朝外走去,又在门口止步,转回身来,若无其事地告知寒子夜:“对了,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udas航空公司迟氏已经替你收购得差不多了,你安心养伤。再会。”
宁静的夜里传来一阵咆哮,寒氏公馆中个个如惊弓之鸟,听着他们的男主人对着电话另一头发怒,五名执事很自觉地默默移到了门口,以防他们的先生一怒之下深更半夜去集团亲自处理那些烂摊子。
“我不听理由!”寒子夜索性拔掉了医生刚刚为他注射的针头,愤然推门走出去,“明天!无论如何我明天要看到udas的收购合同!否则你们就全部给我滚蛋!”
真是愤怒啊!那个姓迟的男人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气人的鼻祖!
他寒子夜才在家躺了几天?不料udas就被迟氏拿了去!他寒子夜还没受过这样的耻辱!
发怒的寒子夜先生周身自带冷冻系统,方圆百里无人敢近身。他直接走到楼下,刚一开电梯门,一只黑猫就从眼前闪电一般地跳了过去。
寒子夜脚步一滞,努力压下心里的懊火,走到客厅里刚坐到沙发中,紧接着就从身子底下传来一震惨绝人寰的叫声。
寒子夜蓦地站起,看了一眼依旧在沙发里撕心裂肺惨叫的大黄猫,脸色几乎变成了铁青。
他一把拎起那只猫爪子,眼睛瞪得溜圆,对着缩在一边不敢出声的佣人们质问:“谁让你们把这野猫弄到客厅来的!给我丢出去!把家里的猫全都给我丢——”
他的那个“丢”字还没吐利落就听到管家在客厅门口无比平淡地招呼了一声“荆小姐”。
就跟做了贼一样,寒子夜一把撒开了原本还攥在他手里的大黄猫,一脸心虚地朝客厅门口看了一眼。那猫见到自己的女主人,撒丫子就往她的方向蹿,直接蹿到荆沙棘怀里面,然后对着她软绵绵地叫了两声。
“五福乖……”荆沙棘用手指勾了勾五福的小圆下巴,也不看寒子夜,耳朵里却全是寒子夜刚才的暴怒声,喊着要把她的猫全都丢出去。
35。第35章 幼稚鬼()
要怎么办呢……原本连她都是这个家里的附属品,如果寒子夜真要把她的猫全都赶出去——
“人呢!”寒子夜不耐烦地喊了一声,灰着脸对小心翼翼移到他面前的佣人说:“还不去喂猫!”
佣人只愣了零点一秒便迅速接过荆沙棘怀里的大黄猫,毕恭毕敬地抱了出去。
寒子夜不遮掩还好,这一遮掩反倒让荆沙棘愈发不安,她怎么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究竟在捣什么鬼!
荆沙棘拦住了要抱猫离开佣人,转身质问寒子夜:“你究竟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喂猫吃饭啊。”寒子夜一脸的不耐烦,趁面前这只荆猫还没回过神来,寒子夜再一次对佣人摆了摆手,将屋里人连同那只大黄猫四喜一齐打发出去。
这样的死不承认果然让荆沙棘更加不痛快了,明明她刚才还听到这个男人提着她四喜的猫爪子扬言要将家里的猫统统撵出去,如今又装作没事人一样——
“寒子夜你不喜欢它们直说!我现在就可以带着我的猫搬出这里!但你别跟我阳奉阴违的!”
“什么?”这位万人敬仰,人前风度翩翩的寒子夜先生再一次在这只猫前风度扫地,他简直心虚得不得了,直接就站了起来耍赖一般地否认:“荆猫,我寒子夜用得着跟你阳奉阴违?”
“你刚刚明明拎着四喜的腿——”
“我没有!”
这男人……他怎么能这么赖?简直耍赖耍得让人觉得幼稚!荆沙棘突然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索性也不再理论,只是冷冰冰地丢给他一句“幼稚”,转身就要上楼休息。
“荆猫!”寒子夜再一次没好气地叫住了她。
“什么啊!”荆沙棘简直比他还要不耐烦,就跟施舍一个乞丐似的勉为其难地稍稍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
试问,这个世上还有谁敢对寒子夜先生如此凉薄?试问,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让高贵的寒子夜先生于顷刻间优雅扫地?
寒子夜恶狠狠地看着那个站在楼梯口的女人,他发誓!他对天发誓!这个女人,等到他能下得去手的那天,他一定把她活活掐死!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然后走到门口的衣架上取下外套,只冷冰冰地对她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但凡可以选择,荆沙棘也绝不愿跟这个男人出去见光。要不是……要不是寒子夜救了她,要不是她真的害怕这个男人会不顾性命地跑去他的金融帝国操持生意,要不是她害怕他真的会因救她而死掉,荆沙棘发誓,她绝对、绝对不会与这个男人同行!
她不由自主地搂紧了七宝,那是临走时这个无良的男人随手抓来的。
这个恶棍!当时见她不愿动弹,他直接抄起只是路过的七宝,拎着七宝的猫尾巴送到她鼻子底下:“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猫怎么样,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抱一只跟着你,这样——”他再一次挑起那邪魅十足的唇角,“就算回来时家里的猫全都滚蛋了,至少你还能落下一只。”
那时她真想立即扑过去咬死他!但……她还记得那天她一怒之下咬了这张价值连城的皮面之后自己付出的代价,甚至记得当她浑身酸疼,终于从这个魔鬼屋里走出来以后,医生们立即为他们先生脸颊上那一块不规则的椭圆形咬痕做了全面检查。
那些庸医!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她一生的耻辱!
医生们断定,这块痕迹出自犬科动物之口!
——真意外。我本以为是猫科动物干的。——
当时那个男人摸着自己脸上的咬痕,眼中带着精明奚落的光泽,看她时就好像她荆沙棘没穿衣服一样!
汽车在一栋大厦前缓缓停稳,寒子夜刚一靠近她,她紧抱在怀里的七宝就像受到惊吓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咕噜”声。
连猫都嫌弃的男人!
她的心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等着这个男人为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绕到她这一边为她打开车门,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