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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清瓴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带了前所未有的苦涩,一时间眼眶亦是红得发酸。
“好,那你便在此同你那未婚妻好好生活,”她一字一顿的说着,伸手便将那张协议撕了个粉碎。
“你我之间便犹如这张纸,”她将那纸屑往空中一扔,洋洋洒洒飘落了下来,“再无拼凑的可能。”
“撤军!”她说完便转身走了,哪娇小的背影未曾有一丝的颤抖,决绝得令人害怕又心疼。
文疏望着她,只觉得心像是在被刀子绞动着一般,疼得难以言语。
这便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再难也要坚持走下去。
“将军,少将军的尸身……”莫仲跟在封清瓴的身后,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封捷已在那场大火中与文澈同归于尽了,尸体也都被烧焦了,无一块完好的皮肤。当时封清瓴去看的时候,心痛之余却也忍不住干呕。
只是可怜封捷,不该死得这般凄惨。
“烧了,带着他的骨灰回去。”
“是,属下遵命。”
封清瓴叹了口气,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
她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不然下一刻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再杀回完颜军营。
封清瓴率领封家军成功击垮完颜军队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大冀,一时间京城之内沸沸扬扬。
原本那些朝中的大臣皆是反对庆元帝与封清瓴的赌约,还肆意诋毁她,甚至将她往日嚣张跋扈的行径更加添油加醋的传播。
如今这脸被打得却是生疼。
经此一战,完颜氏族怕是十年之内都再难来挑衅,就算来了,只要封清瓴手握那氏族信物,他们也不能将这大冀的江山怎样。
皇帝的圣旨很快便送至了边境,封清瓴亦是成功的保住了封家神武大将军的世袭之职,成了封家军的新信仰。
可现如今的封家,再也不是从前那般了。
看着曹嘉娴失神的模样,封清瓴的眼眶忍不住又泛了酸,“大嫂,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大哥……”
“瓴儿,你莫要自责了。这是他的选择,同你没有干系。”曹嘉娴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力的笑了笑。
曹嘉娴肚里的孩子已快足月,便直接搬进了封府,原本曹家二老不甚愿意,奈何她自己坚持着,他人也没办法。
封清瓴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封捷的院子里望着门口失神。
“大嫂,此话是何意?”
曹嘉娴垂下眉眼轻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得愈发苦涩,“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谁都拗不过的。”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封清瓴心下一惊; “难不成大哥他是……铁了心要赴死?”
一滴清泪顺着曹嘉娴的脸颊滑落; 她哽咽着去看封清瓴; 早已没了从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模样。
“他心里始终介意着封将军的那件事……我劝不住他,劝不住……”
原是如此。封清瓴望着院里挂着的白绫; 终也只是叹了一声,便扶着曹嘉娴回屋休息了。她临产在即,需得时刻小心着。
临回瓴羽阁的时候; 辛水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姐; 前些日子奴婢去见了五小姐。”
封清瓴脚下的步子一停; 转过身去瞧辛水; “她怎么样?”
辛水摇了摇头; 脸上也尽是怜惜之色; “可怜了五小姐; 从前那样的可人儿; 如今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她眉头拧了拧,“可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 府里亏待了她?”
“奴才们不敢亏待五小姐; 只是五小姐自个儿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辛水叹了口气; 接着说道,“她一口咬定安氏是小姐您杀的; 还说要您血债血偿……”
“是吗?”封清瓴眉毛轻轻一挑,并不在意那些威胁的话。因为这些话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早已构不成威胁了。
坐上了神武大将军之位; 这世间便只有皇帝能奈她何,封府里的任何人都不再能对她构成威胁,更何况一个封静恬。
只不过,对于这个妹妹她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走罢,随我去花恬居瞧瞧她。”
入冬后,花恬居已是萧条零落得难以形容,原本的满园花色如今却已是空枝对落叶,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封清瓴的眉头不由的一拧,瞥向身后跟着的辛水,“这就是你们说的不敢怠慢?”
“奴、奴婢——”辛水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罢了。”左不过一个不听劝的人,亏待与不亏待也都没法让她回头了。
封清瓴转过头继续朝着院子里走,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得屋里一阵“噼啪”,尽是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便有尖锐的女声歇斯底里地吼着,“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都是因为她封清瓴!娘亲是她害死的,二姐亦是被她害得入了冷宫!全都是因为她,封家已经家破人亡了——”
辛水听着吓得浑身发抖,想要进屋去阻拦却又迈不开步子。
封清瓴瞥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兀自进了屋子。
到处都是碎瓷片,铺了满地,就连那原本插在花瓶里的花也都被扔在了角落里打了蔫儿。她凝眉扫了一眼,发现有的瓷片上甚至有血迹!
“受伤了?”正要进里屋去看,便听得有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那小丫头哽咽着,“小姐,您别摔了!回头三少爷来了又要——”她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撞在了封清瓴的身上。
“奴、奴婢给四小姐请安!”
封清瓴抬眼看了看屋里并不理人的封静恬,复又低下头来冷眼瞧她,“你方才说什么?三少爷怎么?”
那丫头慌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奴、奴婢……”
“不用紧张,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便可。”她又补充了这么一句,却见那丫头瑟瑟地望了身后的辛水一眼,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封清瓴心里顿时通透了几分。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辛水已经成为封弈的眼线了。
果然,爱会让一个人失去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她恨恨咬了咬牙,找个由头就将辛水支开了。
“你去叫几个人来把花恬居好生打扫一下。我不在,府里的下人都反了天了?”
辛水支吾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下去了,“是,奴婢这就去。”
看人走远了,封清瓴才拉着那丫头走到了一旁,“好了,你且如实禀报吧。如今封家是由本小姐做主,恬恬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也直说便可。”
“奴、奴婢遵命。”
这个丫头是封静恬新任的婢女,名唤芝儿,是安氏死后封弈安排入府的新人。在府里上一辈人皆是暴毙之后,府里就收了许多新的下人,而原来的那些早已不知去向。
封清瓴在府里的时间不多,府里的大小事务皆是由封弈操持着,整个封府没有换人的只有瓴羽阁,所以下人大换血的事她亦是被蒙在鼓里。
听芝儿说,封弈隔几日便会来花恬居看望封静恬,说是看望,但到时候会将所有下人凭退。等封弈走后封静恬就会像疯了一样耍疯撒泼甚至是想要杀人。
知道有一次芝儿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封弈像是在说着什么让封静恬一定不要忘记杀母之仇的话,还说了很多抹黑封清瓴的话。那些话芝儿不敢说出来,但封清瓴也能猜个七八。
看来那日封弈的悔过根本就是假的,他依旧是想坐上这封家家主之位,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是自己太单纯了,竟然还以为三哥有所悔改。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封清瓴将芝儿也支开去收拾院子了,自己则是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里屋。
封静恬还在摔着东西,听芝儿说屋里这些摆设都是封弈定时送过来的,就是怕封静恬无处发泄。
对此,封清瓴倒是冷冷一笑,怕她无处发泄?怕是在让她等着自己的到来吧?
封弈啊封弈,你不光下得一盘好棋,还甚有当传销头子的潜质。
“恬恬。”她跨过了几堆碎瓷片,直接站在了封静恬的面前。
也真不知道这撒泼发疯是不是安氏血脉里遗传下来的,不然怎么封静妍和封静恬皆是如此呢?封清瓴这么想着,脸上刻意的堆上了和蔼可亲的笑。
封静恬此时手里正握着一只白瓷瓶,瓷质与成色皆是不差。封清瓴顿时在心里小小的心疼了一番,怎么这封弈就不知晓给府里省点钱呢?这样好的物件也都任由她摔了?
正惋惜着,封静恬俨然一瓶子抡了过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