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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呢?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能对他置之不理了吗?”
“我……”
封清瓴被他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眼泪不争气的跌落眼眶,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无用。她想过要不管不顾的去当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现在看来,无论是伤害亲人还是对无辜的人置之不理,她都办不到。
她封清瓴坏得还是不彻底。
望着她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文疏也已顾不上自己的伤,再一次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她无助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抽泣着。
这一次,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只是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文疏心疼的抚着她的背,一双眼睛亦是通红,“对不起瓴儿……怪我,怪我未能保护好恩公,怪我未曾保护好你。”
荒无人烟的郊外只有他们二人相互依偎着,周围是被冷风吹得四下飞起的尘沙,在阳光下笼罩着二人的身影。
“滴答,滴答……”封清瓴似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她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看。
文疏的右手正滴着血,血从他的胳膊肘一路顺着小臂淌下,衣袖也已被染得一片殷红。
“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受了伤也不说话!”她慌忙去寻自己带来的伤药,却发现自己的整个包袱都挂在马身上,而现在哪儿还有那匹疯马的踪影?
封清瓴气结,慌忙将自己的手帕扯出来去给他包扎伤口。
文疏低头望着她又气又急的模样,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手臂还能不能动?”她三下五除二便将手帕系在了他手臂上,也顾不上力度是不是大了。
他依旧笑得温柔又宠溺,“这点小伤无妨的,难为瓴儿为我担心了。”
她最受不了别人这咬碎了牙还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便不由得小脾气涌了上来,“这伤还小?若是再重一点你这条手臂不废也会是要血尽而亡了!”
封清瓴这样埋怨着,便将身上披着的他的外衣脱下来为他仔细的穿上,“腿上有伤没有,可还能走?”
“未曾伤着。”文疏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情的望着她,只觉得手上的这伤受得值得。
或许十年前她对自己只是依赖,但这一刻他是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在她心上的,这便已满足了。
“阿疏。”她轻唤了这么一声。
“啊——唔!”
封清瓴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药丸塞进了他嘴里,见他眉头拧在一起便无奈的撇了撇嘴,“这是我的百毒丹,虽并不能起到包治百病的效果,却也能暂时缓解你的疼痛。”
亏得这瓶百毒丹她一直同硫酸粉一起别在腰间,不然还真不知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哪儿寻了药来为他缓解疼痛。
她瞥了眼他正隐隐渗出血来的伤口,一张小脸皱在一起,“走吧,我扶你。”
“好。”文疏倒是乖乖应了下来,任由她搀扶着自己。嗅着她的发香,他心里不知有多欢喜。
封府内,气氛肃穆。
“母亲,你多少吃点罢。”封弈说着为完颜佳宁夹了些青菜到碗里,“瓴儿便是在府里,亦是不愿见您这般。”
完颜佳宁拿起筷子踌躇了片刻,终还是放下了。女儿不辞而别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不行,弈儿,你同我去军营瞧瞧瓴儿。我倒想知晓到底是怎样的急事竟让她来不及说一声便过去了。”
她说着便要起身,封弈便也连忙站了起来,“母亲切莫激动,郎中说过,您动气是大忌。”
他快步走过去将完颜佳宁扶着坐了回去,“您身子不好,军营又路远颠簸。母亲且安心用膳,孩儿稍后便去军营探望四妹。”
“好,定要问个清楚回来。她性子骄纵,你且吩咐莫仲多多辅助于她。”
“是,孩儿记下了,这便去瞧瓴儿。”
出了佳人苑,封弈的一张脸变得阴郁无比。
虽然这个妹妹从小便是他的心头挚爱,可如今确实是越来越碍眼了。不光是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还善良得可笑。
父亲没了有何不好,这样整个封家便不会再被皇帝怀疑,掌控权也会落在他们兄弟姐妹手中,何乐而不为呢
父亲那么偏爱她,八成家主与封家军统帅之位皆会落在她头上,瓴儿怎的变得如此愚钝,如此好的机会不好好掌握,竟是要追着回京的队伍解救父亲!
荒唐,愚钝,妇人之仁!
封弈狠狠捏了捏手里把玩着的那把白扇,竟是生生将其折断了。
他低头瞥了一眼,顺手便甩给了身后的随从,“走吧。”
直至傍晚的时候,封清瓴才远远地望到了前面的一座小镇。
“文疏,你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她架着面色愈发苍白的文疏将他往上托了托。
他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别担心,我还能撑住。”
没有及时清理的伤口在恶劣的环境下迅速恶化着,尤其是这一路飞沙走石,又路途遥远,主要是过度的疲累让此刻的文疏虚弱不已。
两人好不容易进了镇子,天色已暗了下去,封清瓴扶着文疏到一家客栈订了房间,将他安顿好后她便去寻药铺了。
相比于上一个村子,这个镇子倒显得正常得多了。这里距离京城亦是近了不少,她沿路打听了一下,带着封傲然进京的队伍是今早从这里离开的。
只是如今文疏受了伤,她的药又都不见了,期盼着快速恢复是不太可能,只得慢慢养。
封清瓴抓了药回来,便按着记忆中的药理为文疏清理包扎伤口,还亲自去煎了副药。
这一件件从头到尾皆是她亲自完成,想着沿路说不定还会有某人布下的眼线,她不能再让文疏的伤势恶化了。
“文疏,起来喝药。”她捧着碗褐色的汤汁走进了屋。
文疏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屋里的烛光摇曳着,明显比昨晚那间屋子明亮了许多。
封清瓴稳稳地端着药走到了床边,文疏见她走了过来,便也坐起了身子。
“辛苦瓴儿了。”他满是歉意地望了她一眼,接过药碗便想着一饮而尽,碗举到一半却是被她拦了下来。
“烫。”封清瓴从他手中拿过了药碗,细心地拿着勺子舀了些药汁吹了吹才递到他的嘴边。
这药原本便是苦涩至极,可这一勺入口他却觉着隐隐透着回甜。
文疏望着她细心体贴的模样,只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加好看了。能换得眼前的人儿如此照顾,也不枉他牵挂了十年。
她一勺一勺的喂着眼前这个即便是脸色苍白也掩不住帅气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一碗药堪堪喝下了一半,封清瓴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抬起眼来定定的望着他,“文疏,你同我讲实话,那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的。文疏垂下了眼眸欲言又止,而封清瓴便是静静地候在一旁等他开口。
半晌,他终是叹了一声。
“此事事关重大,又有许多人牵扯其中,我本不想牵连上你……瓴儿,你既问了便也应当是猜出了几分,可想好了?”
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恩,说吧。”
文疏咬了咬牙,“那个村子,是被封家军的死士屠的,客栈里的两个刺客,亦是你封家的死士。”
“……”封清瓴静静听着未曾搭言,心底亦是一片平静。
其实这一点她早就猜到了,那个刺青的图案她曾在书中读到过。
封家军向来有“大冀王朝的西北苍鹰”之称,封家军的图徽亦是一只翱翔于空的雄鹰,而只有作为死士的封家军才会在手臂上纹那似鹰的图案。
而封捷身上的那只是在他知晓身世之前纹上的,与死士的位置不同,他的是纹在肩膀上,亦是象征着少将军的身份地位。
“你也应当知晓,封家军的死士一部分是直接听命于封家家主,还有一部分是听命于少将军封捷。所以瓴儿……”
“是大哥,对吧?”她垂下眉眼笑得无奈,端着药碗的手也放了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两人皆是垂着头不肯去看对方亦不肯说话。
这件事情再多说一句便是错,文疏正是知晓这一点才不敢再说些什么。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痛处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