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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盖住那人的手背。
闫傲猛然抬起头来,看见她睁开的眼睛,竟有一刻的怔楞,似乎不敢相信是不是梦。
无语抬手,摸摸他下巴处新生的青色,咧嘴一笑。
他不由也笑了,把她的手按在唇边,轻轻一吻。
没等无语反应,指尖一痛。那厮咬着她的指尖,恨道:“再喝酒,看我不把你这双爪子剁了!”
无语:“……”
后来几天,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着,乖乖的吃药,乖乖的喝粥,乖乖的躺在床上不乱动。好在闫傲再没有骂她,知道她怕苦,药后一勺桂花蜜,也没有间断过。
她经不住悄悄的想:这次喝酒的事,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这日药后,无语由闫傲扶着在院子里散步。秋天的气氛越发浓重,落叶纷纷,到了闫三再勤劳的扫也扫不干净的地步。她身上裹的厚厚的,嘴前围着围脖,以免冰冷的空气直接进入喉部,诱发疼痛。
她走了两圈,感觉身上不累,也没虚汗,不由期盼的看着闫傲。后者给她号完脉,凝重的神色终于松开一丝裂缝。
无语心里欢呼一声,没等跳起来,已被他伸臂揽过去。
温暖的感觉透过他衣襟传到面颊上,闫傲的声音低若叹息:“别再让我担心了。”
她心里发虚,只感觉这次的事真是闹大了,不由软软的靠着他,分毫不敢造次。
“语儿。”他的声音越发温柔低沉,好似带着无穷的魅力,牵引着她,“你的嗓子……你再试试说句话好不好?”
她下意识的张开嘴,一声‘美人’分明在唇齿之间。
可还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也着急,抓紧他的衣服,皱紧了眉头,仿佛在问:还是不行,怎么办???
闫傲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没事,回去再让子云看看,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无语撅嘴。
“乖啦。”闫傲轻揽住她的肩,“我们得赶在冬天来之前回观月去。”他说,“到了山里,柿子该熟了。只要你乖乖不犯病,就准你吃一个最大最甜的。”
她终于无声的笑了。
他心底却是一叹。
回去的路上一切皆很顺利,宽大舒适的马车奔跑在北上的路上。一日里,药力的作用之下,无语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睡觉。
有时候,一闭眼,脑子好多往事纷至沓来。
卧房内,俊俏青年睁开眼,平淡无波的看向她:“花小姐不用忙了。”
桑树下,有人问她,“你以为拿到它,你爹就没事了吗?”
了无人烟的草原上,她坐在马车边,靠在谁的怀抱里,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万里军营内,他漠然的声音:放她们走。
漆黑无光的地道内,有人握住她的手,俯身靠近:等我,我一定回来。
可她怎么都拉不住他的手!
一股惆怅蔓延开来,无语睁眼。闫傲靠过来:“怎么了?”
她指尖触触脸庞,把沾到的水摊给他看,眼里满是疑惑:我脸上怎么有水。
他‘哦’了一声,“是我不小心把茶水泼出来了。”他抬手给她擦脸,无语舔舔唇,忽然一把抓过他的手来就写:茶水怎么是咸的?!
闫傲撇嘴,“没事不许人放盐啊。”
她满眼迷茫:真放盐?
闫傲轻拍她的背脊,“不烦心啦,还困的话,就再睡一会。”
无语摇头,不能睡,每一次睡都会梦见……她枕在他膝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车顶。马车在奔跑,车顶上的穗子不断摇晃。
终还是忍不住,她再次拉过他的手写:我刚才又看见地道崩塌了。
“又听见那个声音了?”
她点点头,在他掌心写:他一直在说,一直在说:等我。可是地道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总觉得好像失落了什么在那里。
闫傲低声道:“你知道你失落了什么,是一个人。他叫邺城。你为了救爹,靠近他偷通关符,他不但没有揭穿你,还对你非常好。后来你入宫,他救你出来,在送你假尸回去的时候,上面的太极殿塌了,他没有回来。”
无语静静的听着,感觉这好似一个发生在前世的故事,明明残留着点滴记忆,却遥远的无法触碰。
然而,那酸痛的感觉,却清晰的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不由抓紧闫傲的手,眼泪不可抑制的奔流而出。
闫傲道,“后来我想找他的坟,但在宫里打探的人回说,只找到你的‘尸体’,没有他。当初他像一个迷一样出现在大楚朝野,一夜当红,最后也像迷一样消失在世人眼前。”
他轻叹一声,“语儿,也许他还在这世界的哪个角落,等你身体好了去找他。”
082观月()
观月在大楚之东,齐国之西,世人谓其有天险旁身,又在两国狭缝中生存,自然是个狭小的地方,其实不然。
这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周围的山头不尽其数,像一朵绽放在楚齐大地上的莲花。而观月,是这座莲花花心处的两座山,形如一对狐狸昂头看天月,尾巴缠绕相连,因此得名观月,也叫连狐。
山中物资丰富不说,两山之间有一凹谷,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还有一个由山上积雪融化汇聚而成的湖泊。人们在这里世代繁衍数百年,有山有水,一切自给自足。哪怕外头打仗,村里也不受影响,早成世外桃源般的一方天地。
也就是近年来,由闫家联合山里另外五大山寨,大胆做起了大楚和东齐之间的生意,这才名声远扬。
马车入村,外面一片安静。
无语有些奇怪,往年闫傲回来,整个闫家府邸的人都聚集在村口欢迎。她不爱冒头,每次只能坐在车厢里不出来,听着他和家里人相互道好。
今天这么安静,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往外看,窗帘才揭开,就被外面骑马的闫傲用扇盖下去。
“外面冷!”他道,“好好呆着,马上要到府里了。”
她在心里‘哦’了一声,不再乱动。
好一会儿,马车停下来,门帘打开,一股子暖气迎面吹来,是怕她冷到,直接把车驾进了门厅里。
无语抬头,阿美和阿睿两个丫头挤在一起冲她笑。这对姐妹是闫家的家生丫鬟,闫傲在家的时候,事情不少反多,不能经常照顾她,所以便拨了她俩过来。
一别数月,两个丫鬟的个子都高了不少,双双上前搀她下车。
等马车退出去,闫府的管家从旁闪出来,对闫傲一礼,“公子。”
闫傲拿起茶盏,上下打量他,“今日府里怎么了?只你们几个,其他人影儿都没有了。”
“回公子,是老爷子回来了。”
闫傲一口茶在口中含了会儿,才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前天回来的。”管家老实说。
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得。他搁下茶,往无语看去,“我先去和爷爷道声好。”
无语点点头。
闫老爷子七十多了,中年得子,五十得孙,一直把闫傲这个独孙疼的跟什么似的,唯独在一件事上对他横眉竖眼。
她低头整了整披风上的褶子,跟阿美阿睿回房。房里的炭盆烧的比外面更热,犹如春天,无语抬手解开披风。
俩丫头先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圈。
那八卦的劲道,真让无语这种脸皮厚的都瞠目结舌。
阿睿已笑着问,“语姑娘饿不饿?”
一路颠簸过来,其实没什么胃口。无语摇头。她人很好相处,俩丫头也不拘谨,服侍她坐到炕上,也自个儿坐上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说白了,就是陪她。
白天炕上不睡觉,放着矮桌,阿睿拿了堆山货出来,“今年的核桃丰收,我提前敲一些,回头和桂花混一起,给姑娘熬核桃桂花糖。”
这个无语喜欢,眼睛笑地弯弯的。
阿睿开始捡着这段时间村里的喜事跟无语说,语速快的跟倒豆子似的。除了闫家,这山里还有另外五大山寨,人口众多,彼此之间也都带着姻亲。无语经常理不清里面的关系,所以阿睿说的人和事,她一时半会都很难跟真人对上号。
反正她不能说话,也就当故事听了。
阿美话没阿睿多,坐在一边也偶尔加上几句,盘起的腿上搁着针线篓子,手里做的也是无语贴身的小衣。闫家在外面富硕光鲜,其实骨子里朴实的很。更何况自家做的衣服,柔软,针脚也细腻,穿着暖在心里头。
无语休息了会儿,也让阿睿拿了